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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十里坡
  作者:轻轻走来 发表:2010/11/1 20:59:38 等级:4 状态: 阅读:2027
  编辑按:一段记忆里的永恒,不时会泛起思念的涟漪,这十里坡四季皆美,已经深深地烙在心底。诗化的语言,用深情写就,逝去的岁月,用文字拉回,清丽可见,清纯昭然。赏析,问好。
  
  十里坡我足有三年以上不曾重返。那里真是叫十里坡,并不是我杜撰的,它的存在究竟有多长的历史我没有去考究过。反正,从我有记忆开始,那个初生的地点就深深烙在了我的记忆,如挥之不去的影子。每每心闲下来,只到听到令人安静的音乐,特别是清笛,那个十里坡,便象一条轻柔的绸缎滑过我的身际,拂过我的脸颊……
  那个长长的堤坡一到冬天野腊梅就盛开得茂盛,早晨是一片霞,午后就成了一片白茫茫的雾了。这是真的。
  我说的野腊梅不是灌木,而是一种野草,它是唯一从冬天一直开到春天的花,见证过那么长的光阴里发生的故事。
  河滩依然没有改变,对岸多了许多羊群,远见它们竟然有想拥抱的感觉。记得有句诗:“天上飘着谁家的羊群,地下跑的又是谁的心情?”我轻吐那诗句的时候,头顶的阳光格外的明媚,仿佛是春光落到了我的脸上。最初的记忆,河滩里也有牛群的,可能是现在耕地种田都实现了机械化,牛就彻底退休了。我还是想念那些老的,小的水牛,若没有那些牛群,我就没有更多机会追赶风中飞翔的音符。那是牧童的短笛,是真实的一个翩翩的少年,他总让我贪恋书中的古典墨香,让我在离开之后朝思暮想夕阳下的少年,是不是在离别的时日又茂盛了许多。
  我的少年就是在想象中盛开的,象那朴素而又宁静的野腊梅。偶尔在雪落的午后也能“不约而遇”,其实那是我们心灵早就预约好的,在校期间的书信是蛮着大人来往的秘密,我们约好:在融雪的时候,他就在那个小镇,那条长堤轻声呼唤我的名字,那样的呼唤,比笛声还要婉转,但又是一串串蔓妙的音符。只是,多年以后我们再次的约定是有生之前不再见面,不知,现在的他还是不是多年前他歌里的《我还是原来的我》?
  正是枯水季节,长河上的太阳灿烂无比,遗憾的是不能再现水波中的闪烁的光芒了,我曾经形容它们是情人的笑容。就是这样的长堤,这样的河滩,我曾经也放飞过梦想,也曾追过风,捕过蝶,那样的青春年少,确实是水墨江南才有的杨柳风。那些水性的树木生命力极强,春夏的时候水涨起来,它们活在水中央,岸上风生水起;冬天的时候,水都藏起来了,那些树木以干净的姿态林立在河滩,它们或许在人散后寂寞过,但树下的野花呵,也是叫得出名字的?——谁说只有在春天才见得到遍地花开?成年以后才感觉那就是所谓的诗意,只是,时光不再,青春不再……
  陌上的小径宽阔了许多,都成纵横交错的白色练带了,车跑在上面舒服,人走在上面也舒心,但还是怀念曾经野草铺路露水沾襟的感觉。人总是欢喜在怀旧成想起曾经的过往,比如说一段青葱的记忆,比如说一曲舒缓的音乐。
  早年确实有那么一个青翠的少年,他的横笛吹得很好,临水的清音,从他家的茅草屋一直飘到我的耳边,我不是那长堤的主人,我是客人,每到冬天或者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去那十里坡安顿假期,因为那里有笛声,有歌声,有朗诵《红楼梦》诗词的声音,还有,花开的声音。夏天开的是荷花,栀子,冬天开的是野腊梅,还有野菊,它们有着同样的香。
  多年以后,我偶尔在网吧里听见奶茶的《后来》,当时我眼泪都出来了,身边的朋友问我怎地如此情绪化。那时候我觉得那是谁在歌唱我年少时候的爱情呢?她说,栀子花白花瓣,落在蓝色百折裙上,爱你,我轻声说……泪落之后我真的闻见一阵芬芳,那香是从遥远的十里坡送来的,往事里的情节重新浮现脑海。
  我知道,我不能忘却的是一段青春记忆,并不是想永恒拥有或者占据,只是在恰当的时候回想起来,也是一片安静,更是一种宁好。我说,我现在想爱的不是某个具体的人或者具体的地点,那些缜密冲动,是低进骨子的尘埃,那些放在梦里的冲动,是尘埃里开出的花,在凝眸之后的深夜,我再次落笔成诗:
  后来
  我真的忘掉了你
  只是在安静的夜晚偶尔会想起那个位置的你
  一首歌唱了那么多年
  请原谅的我的怠慢
  心的灰烬还是没能轻拂出境
  后来
  我决定重新开始画里
  记忆的边缘生满野营的火
  我在前进与挫折中任性
  与飞蛾纠缠不清
  最终,我以胜利者的姿态获得一面等风的旗
  后来
  我真的成了诗人
  对岸的羊群比天空的云朵还要洁白
  我一个笑了很久
  只有野腊梅肯为我灿烂长长十里坡
  后来,你终于肯在梦里牵着我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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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然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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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共有 篇评论
评论人半雪芽 发布于 2010/11/3 0:21:50  
笔者细腻的文字读来让人动容。欣赏!问好!
评论人轻轻走来 发布于 2010/11/7 18:32:45  
然野编辑的点评让人温暖,谢谢,秋安。
评论人守望文学网管理团队 发布于 2010/11/29 22: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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