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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父亲
  作者:以小楼 发表:2010/11/23 23:00:09 等级:4 状态: 正常发表 阅读:2257
  编辑按:平缓的文字,动人的情感。父亲,对于儿女而言,永远是不朽的丰碑;永远是一生所效仿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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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工作之余去代她买父亲的生日礼物。一直觉得,报答是件很幸福的事情,无论对亲人、朋友还是其他。
  好几年前,母亲跟我描述梦到父亲时的样子,他戴着眼镜坐在大门口看报纸,见到我背稻草走过去,就赶忙起身甩开报纸,满面笑容地说你辛苦了。我刚想说点气话,却一下子醒了。
  我还记得她当时的表情,低下头,眼睑低垂,几秒钟,忽而站起来,说了句,你父亲就这德性。
  去年,我们给父亲立碑,母亲又说,我梦见你父亲坐在田坎上笑,我刚想跟他搭话又醒了。
  两个月前,从家事到个人,都显得浮躁,母亲又说,我很少梦见你父亲,这是我头一次梦见他掉泪。话也没得说,就不见了。
  我真想给母亲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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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试图从母亲的口中打探一些他们的过往,她多半笑而少提,就算说也总是一句话,你父亲很小的时候,才十二岁就自己扛起一个家了。
  不容易。那个时代,土匪辈出,父亲坚持尚文从医,现实生活中,我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他的样子,直到去年才见到他一张完整的照片,拿到影楼用最先进的技术修复,总算能完好无缺地挂在堂屋上了,很多人一开始以为是我。太像了,有种说法,父子长得太相似的,一般都是子克父,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但事实已经替我做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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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的往事,我知道得不多,但从坊间传来的多是赞誉,那些老人见到我时一定会提起父亲,你父亲以前滴酒不沾,唯一的嗜好就是烟,你父亲以前给人看病常常不拿钱,不管什么时候叫他去哪里都会去......那种语速是充满惆怅而平缓的,摇摇头,怨天妒。
  家人鲜有谈父亲。这也是我今天所能理解得到的。怀念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即为静默地面对他所有生平。
  在面对母亲为数不多的关于梦见父亲时的述说,我找不到合适的话作答。母亲对父亲的爱和依恋,也只有放在她尚未来得及开口父亲就不见了的梦中去,才更真实。才更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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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生活和工作很忙碌的时候,比如今天,我把自己比喻成陀螺,一只陀螺在不停高速转动的时候,它是幸福的。例如每天我的心情。工作就是生活,生活就是工作。除了这些,别无他物。每每此时,我想起母亲那句话,你父亲从十二岁开始撑起这个家。
  可能,有些东西,从宿命论去反观,言之有物。
  前天听大师讲佛,知恩、感恩、报恩是人所要坚守的。我想到,父母寄予生命,是恩,当然要做到三恩并举,但光是父母恩还显得狭隘了,降生是回事,成长是另一回事,到达理想又是另一回事。这个恩,还要有自然,即天地山水,有他人,总而言之是自然界一切生身之物,对我们都有恩。
  不知这样理解是否浅薄。但,愿交予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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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生活了多久,父亲就离开了多久。这么说有些灰色,但很现实,所以无从谈悲伤起。
  北岛在《父亲》里写道:回望父亲的人生道路,我辨认出自己的足迹,亦步亦趋,交错重合——这一发现让我震惊。
  每每想起父亲,一定因为亲临某种场景,得到一种新的认知。
  确实,人因历史而伟大,比人更大的是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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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随风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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