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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
  作者:九生 发表:2011/1/26 8:32:03 等级:4 状态: 正常发表 阅读:1391
  编辑按:视角较新。长句的散文化意味多了些。

  蝙蝠的咏叹调
  
  黑色的双翅张开,眼睛发出幽幽的微亮。
  太阳落了,那太阳落了,金黄逐渐黯淡。
  哦,那式微的色彩!那衰败的光!
  他们在天上,他们注视着太阳的死亡
  他们一言不发,他们在天上,
  黑暗就来了,黑夜
  就来了。
  
  蝙蝠的宣叙调
  
  在这个夏天黑夜将至的傍晚,我一个人躲在阁楼,
  电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空气潮湿闷热将我包裹。我无力的躺在凉席上,
  所有的思考在此刻显得如此无聊。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此刻我全丢掉。
  我闭上眼睛,脑子依然清醒,
  唯有胸口起伏,唯有喘息声响。
  
  “噗噗噗噗……”一阵阵轻微的拍打声。
  我缓缓睁开眼,一只蝙蝠在我的头顶四下乱窜,
  他拍打着翅膀在我的头顶肆无忌惮,
  他野蛮的撞击着那只发光的电灯泡,
  灯泡发着光摇晃,乱影在墙壁上奔跑。
  
  我就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目光也直直的追随他,
  蝙蝠粗野放肆的在空中拍打翅膀,快活的发出哼哼。
  他一刻也不停歇,那不知疲惫的身躯活力十足。
  他在我的头顶不停盘旋,大声嘲笑我无力的身躯,
  我疲软的生命。
  
  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他一遍又一遍的飞,
  他撞在墙壁上了,他从这面墙撞到那面墙,
  又挣扎着从那面墙撞回了这面墙,仍旧不停
  “啪啪啪啪……”他拍打翅膀,
  飞,撞墙,飞,飞……
  灯泡四处摇摆,光线有些晃眼,乱影有些晃眼,
  我突然感觉声音有些嘈杂,刺啦啦的撞击耳膜,
  这只蝙蝠飞的让我有些眩晕。
  
  于是我挣扎着坐起身,抬手将电灯开关扯掉,
  我继续躺下,屋子里依然潮湿闷热,
  现在又加进了黑暗的色彩,
  这黑暗的空间里透着窗子外傍晚的幽光。
  蝙蝠还在飞着,扑愣愣的声响在黑暗中清晰了,
  屋子里显得安静,我想他比我还适应黑暗。
  我渐渐睡去,耳畔的拍打逐渐渺小。
  
  仿佛睡了很久
  当我再次清醒,屋子里一片安静,
  那只蝙蝠呢,他走了么,
  哦,他终于走了,我感到有些庆幸,
  打开电灯坐起身,我呆呆的盯着自己墙上的影子,
  他竟然就这么走了,我突然有些失落。
  
  管他呢,就这样了吧,我晃晃脑袋,
  正准备将这一切当做一场闹剧,抬起头,
  突然发现那只蝙蝠趴在眼前这面墙壁的高处。
  薄薄的双翅将身躯紧紧覆裹,
  他乖巧的附在那墙皮剥落潮湿发霉的壁上,
  如同一个离家迷路的可怜小童,
  没有了野蛮,没有了嘲笑,一言不发。
  
  终究还是没能自己出去呐,我叹了口气,
  我小心的搬了个凳子站上,我轻微的拿着塑料袋,
  用套着塑料袋的手将他轻轻捏住,他一动不动,
  没有挣扎。他似乎放弃,任凭我的处置,
  轻轻捏住他的身躯,瘦小绵软直抵骨骼,
  有些硌手。
  
  我打开窗,连着塑料袋将他一起抛向空中,
  他飞起来了,塑料袋向下缓缓飘落,他又飞起来了。
  窗外的余晖还未散尽,一抹暗淡的金黄残存,
  一大群蝙蝠在傍晚的夜空中不停盘旋,他加入其中。
  我站在窗边看他们自由的舞蹈着,
  他们盛大的舞蹈,如同为太阳举行庄严祭礼,
  沉默迎接黑暗的到来。
  
                 2011.1.22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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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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