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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树
  作者:青玉 发表:2011/9/15 9:44:10 等级:4 状态: 正常发表 阅读:2366
  编辑按:沙枣是心中的红玛瑙,沙枣是童年的好情趣,沙枣是北方的平常树,沙枣是亲历的不了情。欣赏,问好。
  
  秋日渐浓,北方通透的日光从高远的天空照下来,沙枣树叶在凉爽的秋风中悉索作响,沙枣红着脸蛋被坦露出来。
  沙枣树生长在北方,只有北方的土壤适合它生存,由此在北方,沙枣树有一种主人的姿态。三月春来,围栏里的杏花、梨花、桃花花开灼灼,争相吐艳,而最外围遮挡风沙的沙枣树依然是冬眠的姿态,披着干枝呼呼大睡,丝毫不理会他人的香艳旖旎。直到5月,它才慢吞吞的长出小叶,悠悠然的开出小小的花,花如铃铛,外白而内淡黄,接连成串,密密开满全树。沙枣树犹如一鸣惊人的高手,不开花则罢,一开香传十里,晕染的北方干燥灼热的天气里,硬是生出了江南水乡的幽幽香腻。仔细折一枝,安放在水杯里,满屋香气微微荡漾,空气莹润,恍惚时光凝聚陋室,闻香知意,卷书在手,心静悠远而淡然。
  及近6月,沙枣花香气退去,青涩的沙枣默默登上枝头,而此时,桑葚已经成熟。桑葚尚未熟尽,黄色的大杏又粉墨登场,沙枣便收敛光华,退隅戈壁,用淡淡银白的树叶,守着那一树的青涩小果。
  秋天在孩子们的幻想中姗姗而来,过了中秋,沙枣才渐渐退去青色,向着阳光的那一面率先显出秋黄的颜色。犹记年少,便常在这时,争先恐后爬上沙枣树,将那枝头半青半黄的沙枣迫不及待的塞入嘴里。沙枣果如其名,一口咬下,那一嘴的沙意在口腔弥漫,然后才慢慢品出甜来,用舌头来回咂,直至剩下一个光洁而细长的小核。沙枣有大小之分,大沙枣个大肉厚,是吃和摘沙枣比赛时的最好武器。选定一棵树,爬上最高枝,在晃晃荡荡中宣示所有权,不过,没有人会把这所有权当回事。有一次,我躺在沙枣树上,眯眼看着树叶间斑驳的阳光,温和的风拂过我的面颊,一肚子的沙枣沉甸甸地把我夯实在梦里,妈妈呼唤吃饭的声音,都没有将我叫醒。一觉醒来,天边夕阳西下,晚霞映了满天。小沙枣我们一般是不屑于生吃的,它就一直在树上挂着,秋风扫尽黄叶,一场冬雪后,我们北方的沙枣树上,那红彤彤的沙枣还立在枝头傲视积雪,被嘴馋的我们路过时摘下来拿回家,让妈妈做出香甜的沙枣馍。时至今日,我一直不太明白,同是自然物种的沙枣,怎么可以将那小小的身躯定在光秃秃的树枝上直到来年,也许,这就是北方物种固有的特性吧:不畏风霜,不畏严寒,对待生命,执着而坚韧。
  远在异乡的朋友不爱吃沙枣,每年我都会给她留一些,等她回来时,待她品尝。她总是皱着眉头,一边不情不愿地吃,一边嘟嘟囔囔地说:涩涩的,有什么好吃的?我也总是一笑,还是那句话:只是要你记得,你同它一样,根在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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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然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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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人守望散文小组 发布于 2011/9/18 0: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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