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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探人间
  作者:乔紫页 发表:2011/11/19 20:35:56 等级:4 状态: 正常发表 阅读:1292
  编辑按:有些童话一样的叙述风格。
  
  西天的云带着黄昏的阴暗,罩在了远处的山顶,略透出点霞光窥探着人间。
  人类呼出的二氧化碳升上空中,冲击着大气层的气压,形成了一股劲风在云端翻腾着。于是,西天的云活过来了,形成了一幅悠然的静态画面,讥讽着人间的浮华与喧闹。
  你看,那山峰上半裸的乌云随风漫漫移动着,瞬间凝视,原来是一个平静的海面,海面上一条鲸鱼安宁地浮在海面呼吸着,从肺里呼出的水柱没有扰乱水面的平静,只成为恒久的标志。鲸鱼附近的海面上有艘渔船,渔夫立在船头悠闲地撑着篙,或许嘴里还唱着一曲《梦江南》,可那悠扬的歌声怎么就没有惊动正在安详呼吸的鲸鱼呢?
  风并不左右云的变换,云没有凌乱山的层次,人类越晚黑暗钻,天空的乌云就越清晰。宁静的海平面,和谐的人鱼,它们被风吹动着却没有瞬间消逝。此时乌云正以看不到的速度变换着,于是海岸边出现了对相互依偎着的恋人,男的左手紧抱佳人,右手指向前方,看上去好像对怀中的女子说,“你看看下面这个城市,从外表看,人类的每栋房子除了高矮样式基本一样,只不过颜色的区别显示了藏在里面的人身份贫富。其实人长得跟我们差不多,顶多就是男女有别,但他们的生活方式与地位就如我们和他们站的地方,一些站在此岸一个站在彼岸,相互张望着,却怎么也到达不了。我们和他们之间隔着的是昼夜,黑夜一旦降临,我们也融入了黑夜,他们对我们的张望与向往也会成为浮云。但他们之间的屏障却是对金钱的欲望,贫的想富,富的想更富。因此穷人为了生活只能苟且做富人的牛马,富人为了拥有更多的财富不惜买卖官职,贪污受贿。于是社会道德沦陷了,人心也越来越冷漠了。其实人不就一辈子吗?你成了孩子,父亲,祖父,或者曾祖父,你的孩子也重蹈这条生命线,为什么要把人生搞得这么复杂呢?
  “你再看”,男的转换了个角度指着东方说,“你有没发现东方的天空亮了起来?那是人类的灯光把天空照亮了,那里灯红酒绿,照亮的是另一类人的生活,他们白天如行尸走肉般做循规蹈矩的事,晚上就尽情放纵,若不是有风吹动的声音,我们或许能听到他们如野兽般的歌声呢。”
  冬天的白昼越来越短,傍晚的天空看着就暗了。忧郁笼罩着这个略带晴朗的夜空,此时校园的广场上正站着一男一女,他们在晚风的吹拂中吐露着心中的愤慨。女的说累了,然后望着西天下漏出隐约光线的山峰说,我真想爬上那个山顶俯视山那边的世界。男的嘲讽似的说,我保证你站上了山顶又会说,我真想爬到这边山顶看看这个城市。
  女的没领会男的话中有话,她突然直盯着西边越来越暗的云,兴奋地对男生说,你看天边的云,像不像一条鲸鱼?它正喷着水柱呢。男生顺着女生手指的方向往天边看,那乌云果真像一条正在呼吸的大鲸鱼,再往外看,他又发现了那团貌似撑着篙悠闲泛舟的老人的云。风慢慢吹动着乌云,老人的舟仿佛正缓缓向人间荡来。女生突然一声大叫,仿佛发现了奇观,她指着天空那对恋人说,那不就像我俩吗?他们周围的景象就是我们所向往的啊,在宁静的海面泛舟观赏夜景,人与自然和谐,相互敬畏,没有名利争夺与权贵纠纷。
  男的沉默了一会才说,那只不过是幻想罢了,或许他们根本就不存在,只是我们把自己幻想作他们,然后站在天空窥探了一回人间罢了。现在我终于相信了那句话,站得高望得远,虽然只是一瞬间的角色转换,但已经让我看清了很多东西,其实人不就是一辈子的重复吗?你出生成了孩子,孩子出生你成了爸爸,孩子再出生你成了爷爷,或许你能够等到四世同堂,但最后不也成为了一把灰吗?女的惊讶地望男的,然后回忆似的说,这话我好象在哪听过……
  夜色正一点一点往下沉,白昼终于掉进了黑夜的旋涡里。初冬的晚风让西天的云不得不往西推进,那幅唯美的画面正一点一点地失去了形状,男女幻影也渐渐隐匿在黑夜。他们的话,不知是否已存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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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运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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