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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迷情人节
  作者:金石为开 发表:2008/6/3 19:02:24 等级:4 状态: 阅读:2068
  编辑按:尽管情人的魔力不可抗拒,可一旦放弃了自己的责任。那么,在魔力消失之后,就会惊奇地发现,当初坚守的那份情感,已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唯一的感觉,只能是痛彻心扉。
  
  清晨起来,抬眼望远,窗外浓雾包裹,一切都陷于混沌之中。“又起雾了,这讨厌的鬼天儿”欣雨嘴里诅咒着老天,心里无端腾起一股股烦躁,就如这漫天迷雾,说不清来由去踪。随着“啪嗒”一声开关响,日光灯骤然射出刺眼的光芒,把困倦追逼得影迹全无,宣告了她琐碎一天的开始。
  三五把冷水洗过脸,一头扎进厨房油烟机的欢唱中,一阵“叮叮当当”锅铲齐鸣、碗筷清脆的撞击后,热气腾腾的早餐分门别类摆上了餐桌。说起欣雨的老公和女儿的嘴也够刁钻难缠的,为做饭欣雨绞尽了脑汁,天天变着花样调配菜谱堵这爷俩的嘴,可饭桌上欣雨的厨艺还是不时地被褒贬一番。“吹毛求疵,嫌我做的不好,自己早回来做。”对自己一场辛苦换来的挑剔,欣雨只得使出杀手锏把他们爷俩抢白一句。此时老公总是满脸无辜无奈状,对女儿使眼色说:“吃吧,吃吧,总比饿肚子强。要学会照顾某些人的情绪嘛。”这不?马上该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了,这爷俩东卧室一个、西卧室一个,还赖在被窝里不动,欣雨隔着厨房玻璃窗大声催促老公、女儿起床吃早饭,同时一阵“呼呼啦啦”把散放在客厅、厨房里的垃圾归拢到盛过青菜的废弃塑料袋里,放到门外,以便上班下楼时顺手扔进公共垃圾箱。老公不急不躁,起床后沉着地入厕;女儿睡眼惺忪,磨磨蹭蹭地穿衣、梳头。欣雨也不等他们,独自端起不冷不热的饭碗,简单吃几口,抄起暖瓶到锅炉房打热水,以备中午做饭之用。等提着开水回来,老公已上班顺带女儿去学校了。欣雨放下暖瓶,收拾餐桌,整理床铺,清扫地面。每天从6:20起床开始,马不停蹄,见缝插针地紧忙活,到粗略打扫完房间,恰好7:40。欣雨喘息片刻,整理好自己的手袋,7:45出门上班。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结婚十年来,遵循统筹安排时间的规则,不知不觉中,欣雨养成了合理使用早晨每一分钟的习惯。
  今天早晨也不过如此,但就在她忙活到最后一个环节,扫帚触到衣架最底层时,一个1寸来长的小长方形塑料外包装袋,令她全身掠过一阵震颤,上面“安全套”三个字令她方寸大乱,一时拿着那个1寸长的小东西,她头懵心颤,茫然无措,惊惧僵直呆立在原地。她和老公在一起时从没用过这东西,它是从哪儿来得?难道老公背着她……那也不至于扔在家里,让她看见啊?或许他不小心掉出口袋?她的心被深深刺痛,头轰然炸开了,女儿才刚刚8岁啊!该怎么办?
  面对这1寸长的小东西,她震惊彷徨了,内心那架天平严重失衡了,她慢慢地踱到书桌旁坐下,想理出个头绪来,台历上艳红的“情人节”三个字,却刺破朦胧跃入眼帘,她的心又怦然而动,剧烈冲撞着似穿破胸膛:今天是情人节?2006年的情人节!10年了,自己结婚10年了!看着手里的安全套塑料外包装袋,欣雨自我嘲弄地苦笑起来,在情人节——自己的结婚纪念日,一大早收到了这件特殊礼物。今天不是愚人节!谁在和她开玩笑?
  是啊,整整10年了。1996年2月14日,那两间不足40平米的小屋,成为她美好记忆中的永恒。那年迎着春风,她俩奔忙往返于工作单位和那两间小屋,燕子衔泥一般筑起自己温暖的巢:粉刷墙壁、设计订做家具、挂历纸拼接作装饰画、裁剪粘贴窗花、扯淡粉底白菊花布做窗帘、走街串店精心挑选花瓶、烟灰缸……一切的一切凝聚着她俩的汗水和智慧。直到她俩认为居家过日子的所有物件配置停当,闭上眼睛,双双许愿,两人的手在挂历上相遇的那天——2月14日,就成了她俩的结婚日。没有洁白的曳地婚纱、浩荡的轿车队伍、喧闹的结婚仪式,婚假7天,那辆幸福摩托承载了她所有的愉悦和幸福。老公骑着它带着她,乐此不疲,游遍了她们居住的小城的角角落落,悉数小城无限春光的同时,享尽了各家各店的风味小吃。晚上,围着暖暖的火炉,看着冗长缠绵的电视连续剧,俯在老公的双膝,她痴痴地想,在情人节结婚的人,注定终身是情人吧。
  生活原本就是平淡绵长乏味的;人,天生就是为衣食住行奔波忙碌的。婚后,老公每日早出晚归,到离家20余里地的机械加工厂上班,欣雨也很快进入了角色,深深陷入这种生活的本色调中,脚踏实地、无怨无悔地做起了贤妻良母。欣雨本来就不是爱幻想、追逐浪漫之人,是所谓“出门上班忙,进门下厨房,发了工资存银行”的典型家庭妇女。她认为女人的天职就是照顾好家人,因此她无暇顾及身旁花浓柳飞、风萧雪舞的轮番交替,日日按部就班、埋头于柴米油盐、一日三餐的繁复琐碎中。她一向对什么情人节、愚人节这类洋节日很不感冒,尽管她的结婚日碰巧选在了情人节。当匆匆忙碌完一天,晚上可爱的女儿安然入睡,劳累一天的老公鼾声肆虐,自己也该洗脚上床的时候,她暂得喘息的目光,漫无目的飘忽到挂历上“情人节”三个红字时,内心才猛然一动:“唉,今天竟是我的结婚纪念日”。就这样,弹指间,10年的光阴竟从身边悄悄溜走了。
  一阵手机铃声,把欣雨从胡思乱想中唤醒,按下接听键,办公室主任焦急的声音冲进耳膜:“欣雨,昨天的材料整理好了吗?我到市里开会,马上要带走。”欣雨定睛一看时间,已经8:15了,她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抓过外套、手袋,冲出房门,边下楼梯边胡乱捋了几把直直的头发,顺手把那个1寸来长的安全套塑料外包装袋塞进了裤兜。
  欣雨是那种长相干脆利落,做事有板有眼的女人。工作一向颇得顶头上司信赖,一些重要的文件往往交给她来处理,虽然资料室有她和单位第一美女柳一眉俩人。但柳一眉整天花枝招展忙着交男友,左一个右一个,才二十岁的小姑娘就整天逍遥自在,游刃有余地周旋于一群男友中,上班时间比逛自由市场还随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脑子里从没纪律那根弦。今天主任急急火火打电话来,柳一眉肯定又没去上班,也许和哪位白马王子过情人节去了。
  雾还没散尽,太阳满脸倦容,仅在东方透出隐隐的光晕,人们不能游目骋怀,眼前拢着薄薄的纱,欣雨如坠迷雾,凭下意识蹬自行车出了门。上班上学的高潮过后,马路上影影绰绰的行人车辆也从容了许多。欣雨在本市最大的塑料厂工作,单位离家较近,上班七八分钟足够。不过要拐十来个弯,穿过市内最宽的一条马路、两条狭窄的胡同才能到达。平时,欣雨如果控制好速度,瞅准行人车辆的间隔缝隙,一路上不用上下车子的话,五分钟就能顺利到达工作岗位。可今天磕磕碰碰的老与人犯拧,过马路时被来往车辆卡在中间,一辆满载货物的大卡车,几乎擦着她的前轮过去了,司机粗鲁的叫骂,令心不在焉的欣雨倒吸了口冷气;刚拐进第一条小胡同,迎面一辆三轮车把她逼到了墙根,两车交错的瞬间,她的车子一扭,车把擦着墙皮,刮破了毛线手套,“晦气!”她在心里咕囔一句,狼狈而去。
  只看被丢在资料室门口的那几只烟蒂,喘息未定的欣雨,就敏感觉察到了办公室主任的盛怒与焦躁的级数。幸亏昨天下班后欣雨加了半个小时的班,提前整理、装订好了材料,否则今天主任的这场暴雨准会劈头盖脸迎面砸来。当欣雨把材料递给主任时,主任那双白晰如女人的小手,在接材料的同时,竟无意捏住了欣雨冰冷的手指,并且稍有力度的,多停顿了几秒钟。欣雨一抬头,却见镜片后主任的那双眼,泛着白光在自己脸上来回逡巡,搜索着什么。这位办公室主任很有交际手腕,不足1米70的枣核身段,肥肥胖胖的,不仅拥有一双白白嫩嫩的女人手,还有旋转得比陀螺还灵巧的两条螺旋腿,常在单位主要的几把手跟前晃来晃去,什么时候该出现在哪位领导面前,煞是及时到位妥当。在漂亮女人面前,更是旁征博引、妙语连珠,当呆头傻脑的美女们被逗得哈哈大笑,前仰后合时,他则眯了眼,微张着嘴,细细欣赏这风摆杨柳的灿烂春光。而对美女柳一眉肆无忌惮的迟到、早退、旷工,他总是在年初岁尾给予善意警告,而从未见有任何实质上的惩处行动,看来美女犯下天大的错误,都容易被人谅解,美女就有美女的优越性,谁让你妈把你塑造的那么对不起大众来着?
  把主任打发走后,欣雨无心于手头工作,烦乱地思虑老公近来的一举一动,企图巡查出点蛛丝马迹。他一整天呆在单位,很有可能是中午时间“作案”。听说他们厂有只“鸡”,最早是某服装厂经理的情人,曾经来去车接车送,食宿宾馆酒店,一时风光无限,得了几套高档化装品、服装后,不知什么原因又勾搭上了他们总装车间的丧偶主任,现在详情不知。憨实的老公怎么可能?难道和他的女徒弟?老公是厂里的技术骨干,车、钳、焊样样能行,别人眼里无可救药的活儿,经他手一摆弄就成精品,常年给厂里带实习生,每逢加班,很多学生都乐意给他打饭。也不可能,他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用急的时候,让他到对门借点钱他都磨不开脸,在单位胡乱,就不怕被同事碰见?这不是自寻难堪吗?突然,欣雨一惊,因长期操作电脑,近半年来自己颈椎不好,对老公半夜醒来的强烈要求有所冷淡,难道……“不怕他有那份心,就怕巧了,有那种机会。”有前车之鉴的好友曾对她说过的这句话,激灵让她打了个冷战。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牵挂……”不用看,听歌声就知道是柳一眉,直觉细长的人影一晃,淡雅的香气钻进鼻孔,人就站到了欣雨身旁。“欣雨姐,瞧我的新装备”。眼前的柳一眉摇曳多姿,浑身一派春天气象,艳黄的披肩直发,窈窕的身段上裹着最新款的鲜绿羊绒外套,修长挺拔的双腿套着白色及膝长靴,“今天刚买的,外套一千八,靴子六百八,都打了六折”,说着柳一眉一个优美的360度旋转,卡腰定格了。“美死了!”欣雨嘴上啧啧夸赞,心里却被勾起酸酸的艳羡:哼,不知是排列第几位的公子哥借机献的殷勤,就凭柳一眉那俩工资,还不够她吃喝玩乐的呢,她上不养老,下不育小,每月熬不出中旬,就酸眉醋眼地搂着欣雨的肩央求着借钱花。“欣雨姐,快出去转转吧,好多商场都在打折。叫大哥也给你买一套,今天咱们也过个情人节。嗨,这女人就应该花钱打扮,男人就应该挣钱养家……”柳一眉对着镜子,一边补着口红,一边喋喋不休,丝毫没觉察欣雨的沮丧情绪。
  中午,雾早已散尽,白花花的阳光刺着欣雨有些睁不开眼,此刻她更希望浓舞弥漫,不辨你我,这样满大街的匆匆行人就谁也不会留意到失魂落魄的她。女儿在校吃小饭桌,不用接送。欣雨没有回家吃午饭,请了半天假,独自骑自行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乱逛,她逢店就进,随手翻看着店里的每一款衣服,不说买也没意思试穿,对所有服务员的热心讲解都茫然无睹,不理不睬。她心里一直在盘算,晚上该不该把这个安全套外包装袋拿给老公看,或以哪种方式让它出现在老公视野内,或者先悄无声迹观察他几天再说。要不现在给他的铁哥们打电话,查问一下最近和他来往的那些人,也不成,万一弄巧成拙怎么办?就这样出店进店,进店出店,不知脊背上导购小姐奚落的白眼落满了几层。
  因为媒体铺天盖地的炒作,商家店铺的大肆渲染,今天大街上情人节的氛围格外浓厚。视力所及是有关情人节的花花绿绿的广告宣传,处处花店里人头攒动,一派红火热闹,簇簇娇艳的玫瑰荣登今日主角的宝座,欣雨内心深处悄悄萌生出几许期盼,之后是深深的失落和悲怆。她知道,再多的玫瑰也没有属于自己的一朵,自己的婚姻,也如结婚那天老公送她的花,早就枯萎被抛弃了。直到走进明星商厦,那件淡雅的格子外套跃入眼帘,欣雨的心里才亮堂了许多。欣雨站在试衣镜前,看着镜子里挺立的自己仿佛一棵刚吐嫩芽的小树,淡淡的黄、橙色,让她沉静如水的脸颊泛着柔和的光,绿色和深浅两色的棕黄,正如春天的大地,充溢着希望。“大姐,买一件吧,这件大衣就像专门为你量身定做的。给你打七折,才两千一。”旁边的导购小姐殷勤地帮她试穿衣服,拿着计算器精确给她报价。欣雨心动了,买!自己给自己过个情人节!欣雨觉得老公亏欠了自己太多,更为自己十年来的艰苦付出,没人珍惜感到愤愤不平。平时欣雨买衣服以适合自己,经济、简洁、大方为原则,从不讲究品牌,也不追逐时尚,因为身材保持较好,每当穿上新衣,肥妹总是羡慕地说:“你就是穿麻袋片也好看。”欣雨一向对自己的身材非常自信,但有时办公室主任那双带勾的眼,隔着镜片在欣雨的衣服上划拉来划拉去,似乎在掂量那些廉价衣服的品味,这令欣雨满心不快,仿佛自己的工作质量无意中被人贬低了。导购小姐手脚麻利,欣雨的“买”字刚吐出唇,她已开好了单据。来到收款台,欣雨拿钱交款,手却触到了包里女儿的钢琴等级证书。欣雨的手在包里犹豫着划拉了几圈,转身悄悄溜出了明星商厦。
  女儿是欣雨的骄傲,手指纤细柔长,乐感很强,对那些自由飘浮的音符有准确的把握,女儿的钢琴进步飞快,已过了六级。每天下午放学后,欣雨都带女儿到本市最好的钢琴学校练一小时钢琴,每周一次新课,每小时50元,这是一笔不小的支出,那件两千多元的大衣够女儿学40小时钢琴的花费。前脚迈出商厦,自动旋转门立刻隔绝了商厦里面热烈的喧闹,欣雨两耳清净,心也空旷了许多。
  女儿练完琴已是下午6:00,正值下班的高峰,欣雨疲惫地蹬着车子,带着女儿,夹在马路上熙来攘往的人流车流中,郁郁孤行。人们都向心目中最温暖的地方奔走,可今天她却没有了方向。回家吗?那个自己整日操劳忙碌,永远有干不完家务的地方,那还算是自己的家吗?十几分钟后,自己还要在那儿洗刷做饭,说不定从哪天开始,自己就一无所有了。
  突然,“啪”的一声巨响,欣雨和女儿都吓了一跳,随即她醒悟过来,自己的后车胎爆裂了,车子痛苦不堪,挣扎着抗拒前行,欣雨母女呆立在人行道。街灯不知什么时候亮了,欣雨的眼前笼起一片黄晕的光,一切朦胧模糊看不真切。早春的夜风寒气刺骨,穿透了半毛外套,欣雨激灵打起了冷战。白天里,自惭形秽藏在旮旯街角的修理自行车的地摊,已在夜幕拉开的瞬间收摊回家了,到哪儿才能修上车子呢?若在平时,这点小毛病,老公三下五除二“唰唰”几下就能搞定。欣雨的车子是结婚时老公陪她精心挑选的,十来年几乎没被别人修理过,都是老公定期给她上油、调整,因保养的好,骑起来轻便顺畅。老公在跟前就好了,欣雨顺手掏出了手机,却发现手机电池没电,不知什么时候早关机了,“难怪这大半天一个电话也没有。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欣雨焦躁着嘀咕,她根本不想给任何人打电话了。女儿早就饿了,哆嗦着小肩头,紧靠在她的左侧一言不法,时时抬头看看妈妈阴沉倦怠的脸,渐懂人事的女儿猜不透妈妈今天是怎么了,倒不时提醒妈妈,哪儿有修车铺。推着车子走了几百米,临街的几家摩托车维修铺,都说没有自行车内胎,拒绝为欣雨修车子。最后终于有一家闲着无事可做,老板骑着摩托车跑出几里地,专门为欣雨买回车胎换好时,中央电视台的晚间新闻已在隆重向全世界直播多时了。
  推门进家,欣雨不由愣住了:茶几上整整齐齐摆着四盘菜,三只酒杯里斟满了白酒,烟灰缸里凌乱扔着几只香烟头。卧室里,电话突然一阵聒噪,女儿脚快,跑过去接电话。“妈妈,妈妈,是爸爸打来的。”女儿迫不及待,委屈地向爸爸诉说了途中遭遇。欣雨给手机充上电,一开机,一条条短信“嘟嘟嘟”,一路欢叫接连而至。欣雨逐条看来,原来从下午4:30到现在,老公一直在给自己打电话。眼泪簌簌滚落,欣雨的心痛痛快快大哭起来。突然,老公裹挟着一阵冷风破门而入,满脸怒火,不容分辩,冲着欣雨就下命令:“混蛋,为什么关机?还不快去炒菜?没看见有客人?”果然,老公的两个好友跟进门来,“嫂子,你可把大哥急疯了。我们分头找你半天了。有事儿,回来晚了,怎么不打电话?”原来,今天老公厂里有上级领导视察,关键时刻老公又露了一手,给领导挣足了面子,厂长一高兴,把一部新手机当众奖给了老公,他的两个好友就借机来祝贺,让老公请客。老公也是好客爱热闹的人,就早早打电话让欣雨准备几个菜,不料这一个电话竟打出了麻烦。欣雨勉强一笑,躲进厨房一口气炒出两个菜,心里的泪水还在兀自流淌。
  夜里,女儿睡熟了,老公的两个好友尽兴而去,老公喝得满面红光,摆弄够了新手机,上床不久就鼾声淋漓了。欣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随手把那个安全套外包装袋放在老公枕旁,想等明天看老公有什么反映。
  朦胧中欣雨坐上了一艘逆流而上的小船,江面浓舞弥漫,辨不清岸在何方,只有一排排巨浪扑面打来,小船颠簸摇晃,突然被恶浪掀翻,欣雨想高声呼救,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更可怕的是什么东西,一下砸中了眼睛,欣雨一把抓住,翻身而坐,却是南柯一梦,欣雨浑身冷汗,手里依然是那个可恶的安全套外包装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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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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