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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的故事
  作者:浪子林杨 发表:2014/3/26 20:44:28 等级:4 状态: 正常发表 阅读:764
  编辑按:一首老歌,唱响了无数人的光阴故事,或喜或悲,或幸福或辛酸,都是刻骨铭心的人生经历,简简单单,真真切切。
  
  听着罗大佑深沉婉转的老歌,感受着生命的繁华和平淡,所有的记忆,都会成为昨天。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它天天地流转,风花雪月的诗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长,生命与告别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这首老歌《光阴的故事》唱了多少年,我从一个青春年少的男孩,转眼就变成了大叔级的老男人,不知不觉中,恍然如梦,也就是弹指一挥间啊。
  曾几何时,蹒跚学步在土炕上,宽宽长长的大炕,就是梦想起步的地方,无数次的摔倒爬起,醒着和梦里都会闻到泥土的味道,那股味道伴着乳香,温暖了儿时,所有的记忆。长大后才知道,这就是妈妈的味道,伴着我的脚步,走了几十年,至今也不曾忘记。
  茅屋草舍,土路泥窝,可是却装满了快乐和甜蜜,温暖和舒心。报纸糊过的墙,装扮了屋子里的明亮,感觉到新鲜和宽敞。那时候,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就只有广播,还是按着早午晚三个阶段广播,都是新闻和通知,再就是领导讲话,剩余时间,就是放那几首革命歌曲,听过了自己也记不清,唱了多少遍的词曲,每一首都能随口唱来。
  那时候,人的思想都很质朴,听话,走到哪里都要背诵毛主席语录,吃饭,买东西,办任何事情都要背诵一段语录。而最经典的就是我记忆犹新的一个笑话,有一对男女要离婚,男的想离,女方不想离婚,他俩就来到了民政局。男的张口就说:“下定决心,坚决离婚。”那个女的一看急了,也说:“排除万难,再过几年。”民政助理一看明白了,不慌不忙地说:“抓革命,促生产,你们离婚我不管。”
  唱着《学习雷锋好榜样》《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走进了学校,土坯堆砌的墙上,出现了很多的断裂窟窿,乌拉草的屋顶,总是漏雨。桌子很陈旧,有的都要散架子了,上面刻着很多名字,有的还画着一道道印记,三个人一个桌子,很拥挤。背着哥哥们用过的书包,穿着补丁连着补丁的衣服,就这还是用哥哥们,穿小的旧衣裤,妈妈熬了半夜缝制的,穿在身上,暖在心里。
  能穿上这样的衣服,就很知足了,从不会去抱怨,爸爸是披着麻袋片长大的,十九岁去当兵了,才算穿上一件像样的衣服。生存,活着,就是一种幸福,家家如此,艰苦的劳作,就是为了一张张吃饭的嘴。
  晚上,睡觉也早,主要是没有电灯,也买不起蜡烛,照明就是煤油灯,找一个破瓶子,找个铁瓶盖,用棉花搓一个棉绳穿上,把瓶子装满煤油,就是一盏照明的灯了。很多缝补的衣服,还有穿的鞋子,都是妈妈在油灯下完成的制作,熬红了眼睛,熬白了青丝。
  日子虽苦,可是有父母的爱护,也不觉得苦涩,每一张奖状和老师的夸奖,都是一股动力,推着自己的脚步,用勤奋和刻苦,挂满了一面纸墙。可病魔却让一个有梦的男孩,差一点就去了天堂,医院都无能为力的治疗,让一个孩子看不到前方的路,还没有展翅飞翔,就要断翅在病魔的手里。
  还是父爱和母爱的执着,把死马当做活马医,四处求医问药,也是那份难以割舍的爱,感动了上天,找到了一个年已古稀的老大夫,用祖传的秘方,把一条将要枯萎凋谢的花,留在了红尘,留在了温暖的现实。可是,再也不能走进了校园,再也不能坐在那个熟悉的板凳上,听老师讲各种课程。
  留住了生命,却不能让它根治,一看书和学习,眼睛就会充满血丝,头就会疼痛,促使每个冬天都要休学在家。看着同学们都去上学,心里那种渴望,羡慕,都会用目光送他们很远,很远,没事的时候,也会望着学校的方向,凝视着,观望着。那是一个十几岁孩子的梦想啊,也是一个孩子的渴望,也只能梦想,不能实现了。
  于是,同学们回来学习,就会坐在旁边,问这问那,开始了自学。虽然年纪很小,可是也有很多心中的苦闷,就用自己的笔,去倾诉和记录,那也是对文字的一个信任,文字也成了一个孩子的最好朋友,陪着忧伤,伴着喜悦,行走在崎岖的路上。无数次地躺在麦地里,听着蝈蝈的鸣叫,梦想着远方的世界,一定是一个美丽的神话世界。
  就在五月的北方,丁香花开满路边的季节,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勤劳,善良,严厉,宽容的妈妈走了。四十八岁就此停止了转动,她是带着劳累,带着困倦,带着不舍,带着凝重走了,无声无息地走了,原本晴朗的天空,下起了一阵小雨。对于孩子来说,妈妈就是一片天空,一种依靠,一双翅膀,一个依托,转瞬间,都成了泪水和哀思。
  这次的打击是沉重的,瞬间里有种无依无靠的感觉,最初的几个月里,也听不到别人的说话,傻傻地望着北山发呆。也就是从那时起,心里一直觉得孤单和落寞,没妈的孩子像一根草的感觉,总是在心头缠绕。每天还要给爸爸和哥哥们做饭,看家,收拾园子,累了就会拿起书籍,看一阵,知道了外面的世界很大,也知道了村子以外的世界,心里就有一种期望,要去远方看看。一边做饭看家,一边看书学习,随着年龄的增长,心里的渴望就更加强烈。
  时代也发生了变化,包产到户,没有了高墙大院的生产队,小时候玩耍的辘轳深井大马槽,都分给了家家户户,没有了敲钟干活,那份热闹,起早贪黑的基肥送粪,冰天雪地的来往奔忙。
  自己种粮食自己收割,再也不用为了填饱肚子而发愁了,也活出了尊严,多劳多得,人们的脸上,也都有了微笑和喜悦。老百姓其实都很知足,只要不挨饿,有吃有喝的就是好日子。
  转眼之间就是八六年,有一位伟人在沿海边画了一个圈,也迎来了一个崭新的世纪,开始了改革开放,开始了大胆地尝试。有了迪斯科蓬勃的摇动,有了霹雳舞机械的扭动,有了喇叭裤,录音机,有了邓丽君和朦胧诗,有了“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用它去寻找光明。”有了百花齐放,百鸟争鸣,有了填饱肚子以外的追求,奔小康。
  那一年我已经十六岁了,卷曲的长发,明亮的眼睛,还有对书籍的渴求,开始了用笔去描绘。写对妈妈的思念,与天堂的对话,与妈妈天堂里的相约。写出了时代的变化,生活的改变,对土地的热爱,虽然在今天看来不是很成熟,但是,都是心底里流淌的赞歌,一份喷薄的涌动,一份豪迈的激情。一份年少的轻狂,一份无悔的耕耘,埋下了希望的种子,等待一份成长和成熟,收获沉甸甸的欣慰和畅然。
  那一年在报纸上发表了自己的第一篇处女作,那一年写了很多乡土诗,那一年打了自己人生里第一份工作,那一年开始自力更生。四处去照相,收购债劵,那一年挨过打受过骂,知道了社会的艰辛,也知道了什么叫竞争。那一年人们开始说我不招调,不务正业,那一年人们开始说我偷奸取巧,不脚踏实地,那一年是一个结束,也是一个新的开始,那一年脚下的土地留不住自己的心,开始着漂泊的足迹。
  漂泊在每一个城市,做着一样又一样的职业,才知道梦想的实践是一条艰辛的路,首先是要养活自己,吃完今天的饭,还要想到明天的三餐,吃在哪里,睡在哪里。每一样的工作都不能马虎,忍受着指责,数落,还有盛气凌人的教导。
  骨子里的那一点尊严,让我丢掉了好几份工作,我需要工作,需要银子,可我也有做人的底线,不能为了几两银子而丢掉了自己,让我低下唯一不屈的头颅。
  此时,才明白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有无奈,很多的事情,在选择面前,也会违背着良心,做出一些有利益的事情。这就是青春里,经历的难忘和感慨,谁的青春里没有泪水和委屈,可我们还是要选择坚强,因为,城市不相信眼泪。
  “发黄的相片古老的信以及褪色的圣诞卡,年轻时为你写的歌恐怕你早已忘了吧,过去的誓言就象那课本里缤纷的书签,刻划着多少美丽的诗可是终究是一阵烟,生命与告别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流泪的青春……”
  时光如梭,转眼几十年,经过不懈的努力,不息的奋斗,也有了一小片属于自己的天空。可望着镜子里肥头大耳的自己,已不再年轻了,皱纹也爬上了眼角,留下岁月雕刻的痕迹,不见了当年满头卷发,长发披肩的自己。眼神也不在纯净,唯一纯净的也只有朝夕相伴的文字,依然用最真的情感,描绘着生活,讲述着坦诚的自己,还有自己笔下爱恨情仇的故事。
  三十年很短,短的就是弹指一挥间,三十年很长,长的都有了白发和皱纹,更多的是有了岁月的沧桑,时间划过的印迹。当你再回到家乡,儿时生活的地方,三十年的变化,让自己的眼睛和心都在吃惊,没有了一条清澈的小河,没有了一片草长莺飞的草地,没有了茂密的树林,没有了蓝蓝的天空白云朵朵,没有了鸟语花香芬芳四溢。
  科技的发达,时代的所需,土地和河流都被破坏,这是一个时代的进步,也是一个时代的悲哀,常言道:前人载树,后人乘凉。我们前人破坏的如此严重,子孙后代还怎么生存,再过三十年,儿孙们能不能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能不能看到蔚蓝的天空,还能不能看到飞鸟和喜鹊,还能不能畅游一条清澈的小河。还有没有一个纯净的环境,让儿孙们快乐的生长,让小苗自由的吐绿拔节,还能有一小块青山碧水,让我们的心和眼睛有一个休憩的地方。
  风雨三十年,往事难堪言,今日重回想,可喜,可叹。“遥远的路程昨日的梦以及远去的笑声,再次的见面我们又历经了多少的路程,不再是旧日熟悉的我有着旧日狂热的梦,也不是旧日熟悉的你有着依然的笑容,生命与告别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忆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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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风飘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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