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犯(四)
作者:诗人张晓虎
发表:2014/5/4 11:2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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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按:精彩故事,发人深思。
33、 外 村路上 夜 王强和刘海等开车巡逻,当走到村外的十字路口时,看到一个人身背麻袋仓皇而逃。 王强:看到了吗?那个人一定有问题。小何,快开车追赶! 小何:好的。 小何开车追赶身背麻袋的人。 王强打开车窗,大声喊道:站住,我们是派出所的,再跑就不客气了! 魏小小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神色慌张。 刘海等走下车。 刘海:哪个村的?身上背的什么东西?慌慌张张的跑什么? 魏小小:我是马家堡的魏小小,到姑妈家取点东西。 刘海:取什么东西?看见我们跑什么? 魏小小:取鸡。 王强:取鸡干什么?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你肯定有问题,说实话。 魏小小低头不出声。 刘海和小何上前把魏小小身上的麻袋拿下来,放到地上,打开,几只鸡叫个不停,扑腾着欲向外跑。 刘海:王所长,最近有村民反映,偷鸡偷猪事件不断发生,我看,这几只鸡有问题,把他带回派出所好好问问。 王强:有道理,就照你说的办吧。 小何:把东西那好,上车! 魏小小提着麻袋上车。 车向派出所驶去。 34、 内 派出所 夜 审讯室里。 刘海:老实说,可以从轻发落。否则,自讨苦吃。等我们查出来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 魏小小:我妈病了,住院没钱,我没办法,就去偷鸡,想卖了钱给我妈看病。 刘海:你家里什么情况? 魏小小:我爸死得早,我有两个哥哥,两个妹妹。这几年我妈一直病着,为了给她看病,已经向亲戚朋友借了一万多块钱。实在是没办法了。 刘海:没办法了也不能偷。这是犯法,知道不? 刘海:还偷了什么? 魏小小哭着说:就这一次,再没有了。我去年才退了学,跟着哥哥在外面打工,前一阵子才回到家里。真的,我发誓,有一句假话就不是人! 刘海:今年多大了? 魏小小:十七了。 刘海:犯了法就要受到惩罚,天经地义。先在派出所关几天,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说。 35、 内 舞厅 夜 音乐响着,彩灯旋转。一群打扮时髦的青年男女正在跳舞。 王明和胡蒙蒙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饮料。 胡蒙蒙:换个环境多好,老是坐在教室里看书学习闷死了!这是我表哥开的舞厅,很方便的,以后你要是烦闷了就找我,咱俩潇洒潇洒。 王明:我妈盯得很紧。再说,咱们是学生,这种地方还是少来为好。 胡蒙蒙:学生怎么了,学生也是人呀!一张一弛文武之道,该放松的时候就放松,劳逸结合嘛!你总是怕这怕那的,活着多没意思。再说了,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不上大学照样成就大事业。 罗军民走过来,笑着说:有一样好东西给你们享用一下,可以忘却生活中所有的烦恼,还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呢。更奇妙的是,你心里想什么就出现什么?可好玩了,现在的小青年都喜欢这个,可流行了! 胡蒙蒙:是毒品吗?我们不要! 罗军民:不是,我能让你们沾染那个东西吗?你是我表弟,我是你表哥,打死我也不敢。这是好东西,对人没有一点坏处,只是放松一下,享受一下美好的生活。怎样,试一下吧。 胡蒙蒙:我们没钱,买不起! 罗军民:我能收你们的钱吗?算我请客。谁叫我是你表哥呢!不过,这是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就行。 胡蒙蒙:好吧,就这一次。 胡蒙蒙接过表哥给的东西,分给了王明,自己吃下,并且劝王明也吃下。 罗军民:好好玩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36、 内 医院 白天 王梅手提一塑料袋水果,来到病房门口,敲门。 王梅走进。 高博躺在病床上,张琴在一旁整理东西。 高博:王梅,你来了。 王梅:看看你,这几天咋样了? 高博:不要紧。医生说,有点骨折,恢复起来很慢。这学期恐怕去不了学校了。这是我妈。 王梅:大妈你好,幸苦了。 张琴:你是…… 高博:他就是王梅,和我一个单位。我给你说过的。 张琴笑着说:你就是王梅呀,高博在家经常说你,夸你人长得好,工作好,心眼好……快坐吧! 王梅:和高博比起来差远了。他才是我们学校的先进模范呢! 张琴:我出去买点儿东西,你们聊吧。 说完,走出。 高博:学校咋样,我的课谁上? 王梅:把倒塌的学生厕所修好了。你的课王老师上。还有,我们班的吴小建很奇怪,我有点怀疑,会不会和苹果园凶杀案有关?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再说了,这孩子家庭生活比较复杂,家庭教育缺失。 高博:你还是提高警惕为妙,可以给学校领导反映一下,注意观察,一旦有把握了,就给派出所打电话。这起案件影响很坏,派出所很重视,全县都知道了,听说省上成立了专案调查组,派人来县上蹲点办案。 高博:你弟弟怎样了? 王梅:去广州打工了,看样子是不想再念书了。我打电话给广州一个同学说了,让她操心关照一下。现在还可以,他进了一家电子厂,干得还不错,有可能提升主管呢。 高博:很可惜,他学习那么好,还是班长呢。 王梅:有什么办法?生活就是这样,变来变去,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不该发生的总是突如其来,让人防不胜防。有时候,真的是无可奈何,除了默默承受顺其自然,还能怎样? 高博:换个话题,说点高兴的吧。 王梅:什么是高兴的?单位有人盖新房、有人孩子过满月请客,还有人结婚。我是一点高兴的事儿都没有,见天愁。 高博:你也有啊! 王梅:什么事儿? 高博:结婚。 王梅:和谁? 高博: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王梅笑了,头扭向一边。 高博:真的,我想好了,病一好就向你求婚。我家里人已经知道了,都很高兴。 王梅:可是,本小姐还没考虑好呢,哼,一厢情愿。 高博:等你考虑好了,本公子早就妻妾成群孩子满地跑了。 王梅:真看不出来啊,平时一本正经的,说起笑话来,还真是飞机上挂电壶——高水平啊! 两人相互看看,都笑了。 37、 外 村庄 白天 魏小小正在自家院子里劈柴。 一辆警车驶过来。 王强和刘海等人从车里走出。 魏小小放下斧头,立即转身进屋。 王强:魏小小,别怕,我们是来帮你的。 魏小小停住脚步,慢慢转过身子,一脸迷惑。 刘海:你家的情况王所长知道了之后,找了一下县扶贫办,给你家拨了些扶贫款,还寻找了一些致富项目。今天,是送钱来了。 魏小小:真的? 王强:看看我们身上穿的警服,敢说瞎话吗?句句属实。 刘海从皮包里取出5000元钱,递给魏小小。 刘海:这是5000元钱,村长建议你们家养羊。村子周围有很多荒草地,树林,还有河,放羊很方便。等羊长好了,可以和县里的饭店联系,定点收购。好好干,会有好日子过的。 魏小小激动万分,手拿着钱转身跑进屋里,大声喊:妈,我们有救了!你快看啊,派出所送钱来了! 黄柳叶从炕上下来,看到儿子手里拿着一沓钱,院子里站着几个民警,相信儿子说的一点不假。便摇摇晃晃地走到院子里,跪倒在地,泪流满面。 黄柳叶:谢谢政府,谢谢好心人!我就是死了,也忘不了你们的大恩大德啊! 刘海上前搀起黄柳叶:大嫂,不要这样,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今后让孩子好好干,你的病也要抓紧时间治疗,千万别耽误了。好了,我们还有事,就不停留了,以后有时间再来。 王强、刘海等上车。 黄柳叶和儿子目送警车远去。 黄柳叶:看看,派出所领导多好。今后,再不敢干那些没良心的缺德事儿了!咱们要知恩当报,等日子好了,给派出所做一面锦旗送去,要敲锣打鼓,热热闹闹的。再请人家到家里来吃顿饭,表表心意。 魏小小:妈,我记住了。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干,要对得起派出所领导,活出个人样来给村里人瞧瞧。我魏小小不是个废物,没本事的人! 黄柳叶:这样就好了,妈死也瞑目。 二人相视而笑。 38、 内 学校 白天 教室。 老师正在讲课。 王明和胡蒙蒙爬在桌子上睡觉。 老师发觉,走下讲台。 老师:王明,胡蒙蒙,你俩站起来! 王明和胡蒙蒙站起。 老师:说说,怎么回事? 胡蒙蒙:晚上看书时间长了。 王明:我也是。 老师:学习固然重要,可是要注意休息,身体健康。不能本末倒置。每人各写一份保证,下课后交到我的办公室。 39、 外 公共汽车上 白天 人很多,十分拥挤。 胡蒙蒙伸手偷了一个钱包,递给王明。被人发现后,急忙向车门口挤去。 一个中年男人大声喊:不准下车,偷了钱包还想跑! 车停了下来,车门开,胡蒙蒙和王明快速跳下,撒腿就跑。 中年男子在后面紧紧追赶,口里喊着:抓小偷,抓小偷,别让他俩跑了! 过路人的帮助下,胡蒙蒙和王明被抓住后扭送到了当地出所。 40、 内 派出所 夜 王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整理文件,手机响。王强接听。 (画外音,肖玉凤的声音:家里出事了,你的宝贝儿子王明进了派出所,他爷爷知道后气坏了,心脏病突发住了院。这下你满意了吧。早就给你说了,就是不管家里……) 王强:爸在哪个医院?我这就回去! (肖玉凤:市二院。) 41、 内 医院 夜 病房里。 王柏青躺在病床上,鼻子里插着氧气管。 肖玉凤在一旁忙着。 王强推门进。 王强走到父亲床边,把头低下,眼眶含泪。 王强:爸,你咋样,好点了吗? 王柏青睁开眼睛,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王强:爸,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个好儿子。我没办法…… 你骂我几句吧,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一些。 肖玉凤:工作重要,家就不重要了吗?忙忙忙,谁不忙? 王强:王明怎么了,派出所抓他干什么? 肖玉凤:他和同学在公交车上偷钱包,被人发现,扭送到了派出所。真是丢死人了,他爸爸是警察,儿子却成了小偷,这话要是传出去,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还怎么做人呢! 王强:你没给他零花钱吗?他不缺钱啊!这混账家伙,看我怎么收拾他! 肖玉凤:最近,他有些奇怪,总是张嘴打呵欠,一副没睡够的样子。以前不是这样。真是奇了怪了,晚上也没怎么熬夜啊! 王强:派出所怎么说。 肖玉凤:年龄不够判刑,关几天就放了,要求家长严加管教。 王强:你说的有道理。我尽量多回来几趟,王明不能再出事了,否则,丢人事小,孩子的前途可就全毁了。 肖玉凤:知道就行。你在这儿照看一下,我回去拿点东西就来。 言毕,转身走出。 42、 外 路上 雨 学生打着伞三五成群往回走。 吴小建和牛小杰走在一起。 吴小建:你说,像我们这样的年龄,就算是犯了法也不会判刑的,对吗? 牛小杰:对,年龄不够,十八岁以上才判刑呢!我们不够十八岁,属于未成年人。 吴小建:那杀了人呢? 牛小杰:也不会判刑的。 吴小建:太好了!(抬头看天空,露出笑容) 牛小杰:怎么了,问这些干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人?给我说说,咱俩关系这么好,我可以给你出出主意啊! 吴小建:假如我坐了牢,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你会去监狱看我吗?我可能上不了高中了。 牛小杰: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都说你最近很奇怪。 吴小建:没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 牛小杰:不想说就算了。整天忙忙碌碌的,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管别人的破事儿。我家快到了,先走一步。 吴小建看着牛小杰远去的背影,发呆,若有所思的样子。 43、 内 家里 白天 吴长江整理吴小建的房子。 把脏衣服收起来放进脸盆。 感到气味怪异难闻,用手捂住鼻子,四处寻找。 弯腰在床底下翻寻。 吴长江从床底下墙角处拉出一个黑塑料袋子,打开。 里面有一双很脏的球鞋,很长时间没有洗。鞋面上有暗红的血迹。 吴长江万分震惊。陷入沉思。 吴长江取出手机,拨打电话。 (画外音,刘兰花的声音:喂,什么事儿!) 吴长江:小建可能出事儿了,我想见你!) (刘兰花:什么事,快说!我现在没时间。) 吴长江:是大事,电话里不方便,必须当面说。我现在就去找你。 (刘兰花:这样吧,我请个假,在县天天乐超市门前的广场上等你。) 吴长江:行,我这就去。 本文共有 篇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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