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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双鞋垫
  作者:鲁文可 发表:2017/4/25 20:32:04 等级:4 状态: 正常发表 阅读:1059
  编辑按:每一双鞋垫上的一针一线可都是饱含着母亲对儿孙深情的母爱。正所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在我家的柜厨里,一直珍藏着两双鞋垫:一双新的,正面是花布,背面是鱼白色,红色沿边,针脚细密,线点麻麻,这是儿子12岁时候藏起来的;另一双已经踩的破旧,还有补衬,这是我的,穿了一年多后洗净压平收起来的。两双鞋垫都是母亲生前给我和儿子做的,时间过去快20年了,始终珍贵有加,我想,还会继续藏下去。
  上世纪80年代之前,农村生活穷,穿戴上也没有什么讲究,像鞋垫、内裤这类的,小时候基本上没有穿过。一身衣服拆了棉的改单的,常常是穿烂为止。那时每当穿上母亲做的新布鞋,心中便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走起路来神采飞扬,同时又小心翼翼怕泥土弄脏了鞋面、鞋底,甚至穿上一会儿就赶快脱下来。上初中后,每当看到有的同学穿着洁白、新潮的球鞋,心里羡慕极了,因此,拥有一双漂亮的球鞋,竟然是我初中时代的一个奢侈梦想。可由于家里穷,哪里有多余的钱买鞋穿啊,就是脚上的布鞋,也是母亲劳作之余利用晚上时间赶做出来的。
  我拥有的第一双球鞋,是初中毕业后干“装卸工”赚钱买的,记得花了三块八毛钱。灰蓝色,系鞋带,乍穿上感觉格外神气,走起路来还不时低头前看后看,平时舍不得穿,每次刷鞋都小心翼翼,刷完后还打上鞋粉子,以保持鞋的清洁。这双鞋一直陪伴我读完高中,我才依依不舍的搁置起来,因为鞋子实在是破得不能穿了。
  我年轻时候,一年四季都是穿母亲做的布鞋,夏穿单冬穿棉,尤其是单鞋,有方口圆口的,有“牛鼻子”式的,还有系鞋绳的、带松紧布的,最好的布料是条绒或平绒的。参加工作后,我开始自己买鞋穿,但也是买的鞋和做的鞋交替着穿。
  我第一次穿皮鞋是1981年初春,为了去德州开会,在妻子单位买了一双减价处理的“三接头”式的皮鞋,这双鞋我穿了5年多,前后修补了很多次。1984年进城工作后,上班期间基本不穿布鞋了,就告诉母亲不要再为我做鞋了,但母亲仍然习惯得一年做一两双,还告诉我说,上班不穿回家穿,和脚舒服还省钱。再后来母亲做布鞋少了,而做“鞋垫”多了,不仅给我做,我全家四口穿的鞋垫都是母亲一针一线的纳的,我几次劝老人不要做啦,她说“自己做的养脚”。
  母亲老了,她为我们做鞋或鞋垫时候不得不戴着老花镜,纳一双鞋垫要大半个月。这在原来,母亲仅需要几天便可完成。粗糙的双手也不再灵巧,针线有时歪扭的像“花”,但她老人家坚持着为我们纳鞋垫。现在回想,母亲为我们做这些,不仅是一种俭朴习惯,更多的是对我一家的思念和爱。因为我和妻子工作的原因,一家4口常年在外,尤其我进城工作后,一年中回家次数有限,那时不像现在交通发达,通个电话也不方便,所以老人便把牵挂都一针一线得融进为我们纳鞋垫里。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普通而伟大的母爱,我终身难忘且越老越有体会!
  1997年春节期间,我全家四口回家过年,老人把鞋垫当作“压岁钱”,每人给了一双,还叮嘱我们,“穿上暖和,不硌脚,过年了穿新的”。回城时候,我们都把鞋垫带了回来,我的直接穿了,儿子没穿就装进自己的书包。
  哪知道,这几双鞋垫竟是母亲留给我们的最后纪念!
  这年9月20日,母亲突然离开了我们。当我全家闻之这个噩耗,真的接受不了,简直感觉天塌地陷——受了一辈子苦得母亲,在儿孙都长大成人就要享福得时候,就这么匆匆离我们而去。老人生前没有任何预兆,更不会留下遗言。我们在整理老人衣物时发现,还有几双没有做完的鞋垫和布鞋,这可能是母亲的遗憾,但对我们来说,这就是“珍贵遗物”,或者说是“爱的托念”。
  儿子那双鞋垫当时没舍得穿,收藏在他的书箱里,后来脚大垫小,愈显珍贵,倍加珍惜。我的那双虽然穿的破旧了,同样精心收藏起来,睹物思情,寄托哀思,母亲一针一线纳鞋垫的神情便会浮现在眼前,母爱永远留在我得身边,不至于丢失在无情的岁月里,也鞭策我记住过去,珍惜当下,不忘感恩,报国荣家,把传统美德一代代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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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风飘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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