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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代橘
  作者:石拓 发表:2021/7/28 11:23:58 等级:4 状态: 阅读:631
  编辑按:植物与人有共性亦有个性,人与之共存,赏橘赏景,谁又说那物不在赏人呢。 世间美妙不过如此。
  按照中国传统的二十四节气,公历的5月5日或6、7日是“立夏”节气。由于江南沿海地区四季分明,过了立夏,春天算是谢幕了,夏季开始了登场。刚刚登场的夏季,属于初夏。初夏,还留着春天的余香。
  
  立夏以后,院子里的代代花,经过了将近个把月的盛开,已经接近了尾声。虽然还有不少强劲盛开的花朵,但毕竟强弩之末,绝大多数走向了凋零,在初夏的细雨和烈日交替中凋零。
  
  随着花朵逐渐的凋零,浓郁的花香正在淡去,少数凋零后的花朵,已经长出了幼果,即所谓的“代代橘”。代代花从早春孕育花苞起,到了初夏,总算有了结果。
  
  因为代代花所结的果实,属于柑橘的一种,又因为具有果实几代同树的特点,所以称为“代代橘”。现在,立夏节过后,浓香的代代花虽远去。但是,带着淡淡果香味的代代橘,却来了。新陈代谢的自然规律,谁也无法回避。
  
  刚出生的代代橘非常弱小,幼果在枝叶茂密的树叶根部探头探脑,似乎在窥探这个陌生的世界。而垂挂在树枝上,去年结果的几个长辈,则在初夏的微风中,跟随着树枝摇头晃脑。整棵代代花树,犹如一个大家庭,幸福的大家庭。这个大家庭在大自然的馈赠下,在根系的支撑下,在枝叶的庇护下,得到了繁衍生息。
  
  代代橘的营养十分丰富,可是味道酸涩,难以直接入口食用。但经加工可以入药,是一味治病的良药,由此可知良药的苦口。不过,代代橘的许多近亲,则是上好的柑橘类水果,例如:甜橙、橘子、金橘等。
  
  代代橘虽然不可口,但能观赏,作为盆栽的观赏果树,是非常美丽的盆景。挂在树枝上小灯笼似的果实,几代同堂,经久不衰。这在讲究“香火”延续的国度里,富有子孙满堂的寓意。
  
  柚子是代代橘的近亲,又名文旦。柚子不但体型硕大,而且皮厚,像海绵一样有弹性。早在古代,就已传入西方。据说,西方人把柚子树栽种庭院内,作为观赏的果树。
  
  柚子与代代橘相比,其果肉的味道,虽然也是酸涩,但能入口,是秋冬时节的水果佳品。尤其是中秋佳节,在柚子的陪伴下,与家人朋友一起,喝茶吃月饼赏月,则是人生中的难得惬意。
  
  柚子皮也能食用,据说在柚子茶中,柚子皮是成分之一。我小时候,隔壁的邻居,把收集来的柚子皮洗净,放在太阳底下晒干,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你不要小看这文旦皮,没有吃的时候,比萝卜干还要好吃”,柚子又称文旦。其实,晒干后的橘子皮,也是一种美食。可见,柑橘类果品的食用与药用价值。不过,或许因为我怕苦怕涩的缘故,所以终究没有吃过文旦皮,也没有吃过柚子茶,尽管柚子茶中有蜜糖。
  
  我国的柑橘,原产于南方,代代橘原产于南方的浙江。浙江在先秦的战国时期,是楚国的领地。先秦楚国的大夫(官名)屈原,用楚辞的文体,写了一首赞美柑橘的题名为《橘颂》的诗歌。屈原先生在赞美柑橘树的忠贞品格的同时,赞叹了柑橘果的美,从而把柑橘树作为自己的朋友,知心的朋友。我想,既然是朋友,那么在品格上必然具有共性,但也有区别。我以为,共性来源于基因,而区别恐怕更多的则是源自于社会或自然环境。
  
  古人喜欢柑橘树,是因为柑橘树的秉性,因为柑橘的甜美。唐朝诗人韦应物的朋友,在生病的期间忍不住要吃柑橘,可惜此时柑橘还没有成熟,只好等待,等待到霜降节后。韦应物写道:
  
  怜君卧病思新橘,
  试摘犹酸亦未黄。
  书后欲题三百颗,
  洞庭须待满林霜。
  
  韦先生的诗句虽有夸张,但柑橘的滋味,实在诱人。因此,每到冬至祭祖,柑橘是必有的供品。因为此时的柑橘,已是具备了金黄色的外衣,甜美的内心。因此用来孝敬祖宗,再好也不过。
  
  然而,代代橘的不可口,则是事实,因此不能算作水果。可是代代橘的美,却是实在的,几代果实同树,已是稀奇,已是非常的美了。更为稀奇,更为美的是,已经成熟了的金黄色果实,到了来年的春夏,可以回青,似乎“返老还童”了。
  
  好在回青的是植物,植物总是美的。假如人生能“回青”,返老还童,那么还能美吗?那将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代代花香,虽浓郁,但不能持久。代代橘香,虽清淡,但能经久。然而,终究不能逃脱花落蒂落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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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香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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