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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们永远的精神支撑
——关于妈妈的回忆
  作者:凤栖桐 发表:2009/9/24 15:11:55 等级:4 状态: 正常发表 阅读:2408
  编辑按: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从今天开始,好好珍惜、孝顺我们的父母吧!
  
  夜深梦到母亲事,泪湿素面水阑干。
  昨夜,忽然梦见母亲,生前病重的样子,似乎在老院的东屋,似乎是坐在柜子上,面色浮肿,北面柜上坐着继英姨姐,还是十五六时的模样。我抱住母亲,感觉到她的腮贴在我脸上,和以前一样。可是她不理我,我抱住她哭:“妈,你就不能歇一会吗?你不想我吗?”
  哭的我眼泪纵横,哭醒,才发现真的在哭。泪水满面。
  是要有什么事情吗?是到祭祀的时候了吗?还是母亲在那边过的也不好呢?
  母亲的一生是悲苦的一生。
  母亲姐妹四人,她行二。因为脚有残疾,11岁才入学读书。成绩优秀。高二时赶上运动,大家都不上学了,回家。大队请她做村支书,她拒绝了;请她做妇女主任,她拒绝了;大队组织学校,请她做负责人,她拒绝了。她只做了一名教师。之后,范翠荣的名字在我们这一带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母亲的才情高,以致我报考的时候,大家都认为我应该报师范,因为妈妈的影响,我也真的做了老师。母亲是真的只想做一个平凡的老师,教好书就行了,可是她不懂政治,不懂人情,她坚决要求大队、公社派一个校长来,说自己当不好负责人,却不知道她会因为让贤使自己的处境艰难。校长来了以后,开始整她,一个学期内给她调换三个班,一个班比一个班差,她都能感化学生,成绩都能优秀。说起这些的时候,母亲总是自豪的神情。校长总是要母亲去镇里开会,十八里的路途我不能想象她那一瘸一拐的腿脚是如何量完的,有一个同事想用自行车载着母亲去,但是校长说扣发补助津贴,只好作罢。终于,母亲不堪驱使,不干了。那时候,干老师这一行并不好,还不如挣工分划算。按说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可是母亲很叛逆,她在这时候走上了一条相反的道路。
  什么道路呢?就是她把这件事情归结到没有儿子上来。那时候二妹已经9岁,我已经11岁,如果不是校长整她,她还在潜心教学,不会节外生枝。那时候真是计划生育刚刚开始,管的很厉害。但是母亲准备生儿子。公社书记亲自上家门来做工作,母亲说:“不生儿子可以,但是必须要她回到学校教书。”这个要求,那时候很难实现了,因为教育已经走上正轨,而计划生育作为一项国策,风头正健。我记得我们学生都排队到街上喊口号“计划生育好”、“生男生女都一样,女儿也是传后人。”每周一次的游行成为常例。如果积极做绝育手术呢,就会奖励100元钱,10斤鸡蛋;如果不做,就会被捉到公社去,家门口会被贴上封条,房子会被刨倒。
  这样,母亲和父亲去了东北五年,生了三妹和四妹。而这时候,是农村改革的最好时期,庄里出现了万元户,村庄成为电视村,全县第一个电视村就是我们村子。母亲在那边不了解情况,我很着急,我偷偷写信给她,告诉她情况,母亲终于回来了。记得因为这个奶奶狠狠地骂了我一顿,说我破坏了她抱孙子的大计划。
  记得妈妈回来是先到的三奶家。我和二妹怯生生的扒着门口张望,母亲穿了一件碎花的衬衫,面色憔悴且身形臃肿,叫我不敢认她了。那时候三妹五岁,四妹还在襁褓之中。我后来知道母亲那时因为生的是四妹大出血,而且精神都有些错乱了,所以才会是这样子。梦中总是出现母亲的这个模样,想来是印象深刻的缘故。
  后来,是盖房子。我记得日子很苦,那时候母亲希望我能考上师范。我以为我肯定能。当时我上初三,学习还不错。可是我离师范分数线差了8分,妈妈很生气。我当时也灰心丧气,就决定不上了。我卖冰棍贴补家用。一直卖到秋风起,妈妈问我,真的不要上了吗?看见别人都打上行李上学,我又反悔了我又想上学了,于是,将行李放到自行车上,我开始了高中生活。其间妈妈的情况怎样呢,可想而知,是拼尽全力养育一家老小,过的是举家食粥酒也无得日子。到我上高三的时候,妈妈又一次得了精神病,听说就在中医院住院治疗,离我们学校只有几步之遥,可是怕影响我的学习,没有告诉我,中秋节的一个星期天,我和同学回家,打算帮忙收玉米。回家得到的消息却是妈妈去了九龙山精神病医院治疗。我至今记得我当时的感觉,仿佛无家可归了——没有妈妈的家不是家。
  高考结束了,我考上了师专。妈妈高兴得眼泪直流。我当时只挣295元的工资,领200元的班主任补助,所以将钱交给妈400元,自己留些生活费就过的很不错。家里新房已经盖起来,不过债台也高筑了,之前是妈妈挣代课老师的钱,175元,二妹教幼儿园挣100元,爹在淀粉厂挣400元,一家人一天三顿吃玉米粥,现在觉得吃玉米粥是时尚,那是确实贫苦的最好说明。我记得老二说即使在盛夏家里都吃得是玉米粥,可是妈说“人没有受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令我痛苦。我在学校里每月有45元的补助,又兼着家教。每天的饭食米饭馒头,菜是麻辣豆腐,觉得过得很清苦,自认为很懂事了,可是和家里人的日子比起来,这是天壤之别啊。等我师专毕业的时候,家里的饥荒已经都还清了。可想而知,妈妈和爹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而今,我更加悲切地感觉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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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风飘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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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共有 篇评论
评论人晚亭 发布于 2009/10/13 21:16:04  
将想念深深埋在心里,任其生根发芽,结出一个思念的果,用来回忆一个叫母亲的人。发自内心的情感有着打动人心的力量。问好凤栖桐。
评论人晚亭 发布于 2010/1/21 13:38:48  
守望原创文字的探索与发现(第23期)已经刊出
[原创]守望原创文字的探索与发现(第23期)——幽蓝之水《贫商孟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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