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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一散记
  作者:九月麦田 发表:2009/11/6 11:17:05 等级:4 状态: 正常发表 阅读:1780
  编辑按:人生两大重任:赡老育儿。当老人西行之后,就剩下数着自己的白发,盘算着已成人的儿女们,何时才能接过自己肩上的两副担子。既然明白了母亲的夙愿,就要让老人家的心愿尽早了却。这才是孝道。
  
  一日,打电话回家。
  母亲在那边絮叨,念说流感严重,不要往人多的地方挤,天凉注意加衣服云云。又说某某地某某小女孩被人奸污弃尸河中,切记不要单独出游,连逛街也要留心,又加重语气嗔道我总是喜欢一个人乱跑。我一边不紧不慢的支应着,一边心里想及母亲坐在房中看着新闻毫无联系实则千丝万缕地想到不在眼前的女儿,便有若干的不放心。倘若呆在家中,她每天可以看到便会安心许多,即便一家之外的世界是同样的危险,她是可以保护的。如此便觉母亲的可爱,心里潮潮的温暖起来。
  母亲又讲及表妹的婚期,我说了些结婚太早的话,母亲便急道:“女孩子到了三十岁可就不好找了。”又絮絮叨叨的讲了许多的原因。我曾对母亲表过态,二十八岁再考虑此事,只是想继续求学。母亲一直没有异议,现在却是有点担心的。觉出此意,我便搪塞道:“以后的事谁说得定!”母亲便不再提及,只说了些家中的情况,感叹道:“这人活着,说走就走了。”说舅公腿瘫了,木木的都不知道挪动。活不过半年了。又讲小姑父脑瘤恶化了,犯病时半边身体都僵了。
  突然明白过来母亲何以突然暗示我的“人生大事”。死生无常。母亲感觉自己突然老了。老,在一瞬间。人在某一天会突然感觉到衰老,人生近暮,由此真正进入暮年。也许是在儿女成婚之时,也许是在目睹自己的同龄人逝去病房,也许是在弯腰拾豆子感觉吃力的瞬间。那一瞬间的感受也许是难以形容的惊诧,也许是惶然,也许是顺其自然的服从。万般的感受都将归一,做父母的便实实在在地忧心儿女的事来,买房,结婚,生子,事业有成,安定下来平平实实的过,做父母的希望在逝去之前,在暮年完成这所有的夙愿。
  母亲实实在在地在老去,心有些怵然。近几年来,母亲和我的位置潜移默化的转变着,过马路时我会把手早早的伸向母亲,衣服的款式母亲开始征询我的意见。只是我不曾发现母亲的变化,我不曾发现母亲越来越喜欢孩子,她很乐意地接过隔壁伯伯家的小孙子抱着。直至此时。恍然发现我已不再只是孩子。
  在母亲老去的旅程里,孩子们一层一层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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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随风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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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共有 篇评论
评论人晚亭 发布于 2009/12/1 14:5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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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人晚亭 发布于 2009/11/13 15:22:25  
文字引出的感悟让心开始潮湿,因为,一直没有察觉到母亲已经老去。每日下班时,母亲定会在我必经的小路上等候。远远看见我便笑容满面了,甚至会在牵过我的手时孩子般地雀跃。此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真的不是孩子了。作者细腻的心思捕获着生活中的点滴变化,只是心情还需沉下来,感悟还有待进一步深挖,才能产生共鸣,才能更加令人动容。呵呵,个人小建议,供参考,问好九月麦田。
评论人晚亭 发布于 2010/1/21 13:3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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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守望原创文字的探索与发现(第23期)——幽蓝之水《贫商孟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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