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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冬天里没有风(上)
  作者:平果 发表:2009/11/29 20:42:23 等级:4 状态: 正常发表 阅读:4704
  编辑按:文笔流畅,故事引人回味。
  
  1
  风还是进来了,裹着操场上的黄色尘土,慢慢地缩着身子,从客厅里木门下的缝隙里钻进来,铺满在茶几边上的碳盆里,灼热的火星升到空中,红红的像除夕夜里燃放的烟花。
  我搓了搓干裂的手,在通红的火碳上翻转。
  床沿边上的BP机响了,按下绿色的钮键一看:今晚你有空吗?我好想你……
  我再翻看一下时间,是昨天夜里发来的,紧接着摩托罗拉数字中文机上的显示屏上又跳出电量不足的标识。我在抽屉里忙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七号碱性干电池。
  这时,放在里间的电话机响了,我拿起话筒一听,是“客满堂”酒店的老板曲叶红打来的。她那故作娇媚的嗓音就让我听起来不舒服,“波仔,干啥呢?电话响了这么久才接!马上过来一趟!啊!要快,我等着你哩!”说完,她还对着话机干咳了两声。
  我正想问她什么事,电话却被她撂下了。
  这曲叶红本不是我们索榄县城里的,据说是前几年从外地到这里打工的,最初是在县水泥厂干活,后来因受不了尘土飞扬的苦力活,仗着自已年轻又有几分姿色,便在何老板的“客满堂”酒店里做服务员。这曲叶红像落水的人抓住一棵浮在水面上的枯树烂根一样,竟与何老板勾搭上,后来何老板和原配分道扬镳之后,曲叶红如愿地成了“客满堂”的老板娘。
  我在家里排行第二,上面有一个姐姐。姐姐早些年嫁到福建去了,再过一个月就是过春节了,父母俩老人几天前就去了福建,姐姐在厦门市里给俩老人买了一套房子,姐姐想让父母留在厦门市住,其目的很明显,姐姐想将来要是有了孩子,正好家里不用请人带孩子。俩老人从出发前就早早地把索榄城里的那家五金店铺盘好,又在城里请了一位复员的军人,我因为要安排和准备学生的期末考试根本没有时间料理这些琐碎的事情。这几年索榄城里的治安不太好,我的任务就是要看好这幢三层楼的私房。
  还在我读中学时,父亲很有眼光,在索榄县城的东面买了两块地,等我上了师范院校后。果真随着经济的发展,县城渐渐向外扩张,原来城东面的那片田地全变成了一幢幢高低不齐的私人住宅房。我家就从老城区里搬到城东面的新住宅区来,老城区的那房子改作铺面,上面二层改成了旅馆,下面卖些水管、不锈钢面盆、铁器品等五金建材。刚开始生意挺红火的,因为整个县城还没有人卖建材五金用品,一些新建的私房户主们要买一些家庭装饰材料往往要跑到两百公里外的省城里去,我家这铺子一开张,引来了很多人纷至沓来相购,甚至还有邻县乡镇的农民也来这里采购,家里的生意如此火旺,让父亲整日奔波于进货和售货中,母亲在店铺里帮不上忙,她只能管好我和父亲的一日三顿伙食,帮做些零星的家务。谁知好景不长,我大学毕业后,按照户口所在地的分配原则,顺理成章地被分配到索榄县民族中学教书。接下来城里突然冒出几家铺面更大的建材批发商店,直接冲击了我们家这小小的五金铺子的生意,好在父老平时做生意诚恳待人,一些老客户宁愿多走一些路也要来我家的五金铺子买货。虽说生意不如往年好,但保一家的温饱是不成问题的,再说我现在民族中学任教,每月都有自已的收入,姐姐在厦门那里生活过得不错,家里的积蓄也完全够俩老的吃喝拉撤一辈子了。
  我和曲叶红是在一个偶然的舞会上相识的,那时我和高中的一位同学去城里一家歌舞厅里过过歌瘾,舞台上有一个身段长得挺标致的女人手里捏着麦克风唱着一首台湾高腾美的情歌《萧洒的走》,当唱到“你的背影……”时,突然台下一个留着长发,穿着牛仔服的小混涨边起哄朝台上扔香蕉皮。台下顿时乱成一片,舞厅里的老板出来想制止这种混乱局面,无奈这个小混混依仗着自已带来的人多,竟摔东西,砸坏了不了东西。这伙人其中一个竟跑上台去想抱那个女人,那女人惊恐地往台下跑,嘴里呵斥道:“我是“客满堂”的老板娘,你们敢胆碰老娘,等回我喊人收拾你们!”。为首的那个小混混嘻皮笑道:“客满堂,我们就是你的客人,给兄弟开开味吧!”说完就要上去。
  此时,那个女人尖叫地从地上随手抓起一只啤瓶:“谁敢上来,谁敢上来!”她边说脚步边慢慢向门口移去。
  她没有想到身后冷不防被一个高个子的男人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并且在她身上乱摸。她使尽全身力气想争脱这个男人的大手却无济于事,无奈她只能大声呼救,可是在场的人被这一伙人的恶行震怒了,有人私下低声嘀咕说要报警,有人说快去告诉“客满堂”的老板和伙计。我的同学悄悄地拉住我的衣袖说:“陈波,咱们快走吧,别看热闹了。”
  我猛地一甩手,马上站出来吼道:“放开她!快放开她!”我指着抱住那个女人的高个子的脸说:“放不放开她?我不客气了!”
  那高个子男人把那个女人猛地推到一边,“呼”的抬起脚来朝我的腰部狠狠地踢来,说时快,那时快,我一闪身,一招“狸猫上树”先猛地把那个高个飞过来的脚接住,再来一个顺水推舟,把高个子摔在地上,那个为首的小混混抄起地上的椅子朝我后背打来,那女人又是一声尖叫地喊道:“当心后面!”说完吓得双手捂住脸蹲下来。
我早有防备,把身体向右侧一闪,趁对方的身体来没来得收回。我迅速收脚一个正踹,正中那小混混的小肚子上。那家伙“哎哟”一声倒在地上捂住肚子直哼哼。
另外几个见他们的老大都败在我手下,纷纷向门外退去。为首的小混混吐了一口唾沫:“你小子等着,你等着!”说完,拉起那高个子跑了。
歌舞厅的老板感动得握住我的手连声道谢,说是要重金酬谢,我委婉地谢绝了。那女人从地上站起来,带着感激的面色看着我,说:“谢谢你!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
“不客气!你早点回家去吧!”我习惯地脱口用当地的方言对她说。
我一时竟忘了对方是讲普通话的,我知道在索榄城里也有不少的外地人,他们是听不懂我们当地方言的。
最后,那个女人从包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要谢我,我赶紧用普通话谢绝:“你这是干什么?把钱拿回去!”
那女人红着脸把钱收起来,“刚才吓死我了,现在还感到心跳跳。”那女人心有余悸地把手放在胸前说。
后来我和同学把那个女人一直送到“客满堂”酒店才知道她真的是酒店的老板娘,还知道她的名字叫曲叶红,酒店何老板的老娘病了,一大早回乡下老家去了,晚上她一个人闲来无事便来歌舞厅消遣。

2
曲叶红的电话让我再三的犹疑,我不知去还是不去。我把手里的一支“阿斯玛”放在半黑半红的火碳上,白色的烟纸“糍”地被点燃,吐出淡黄色的火苗,我狠狠地吸了几口,青烟迅速在冰冷的屋子里弥漫开来。
我想起同学季云说过的话,曲叶红是“客满堂”的老板娘,又是个有夫之妇,跟这种下三滥四的女人交往要注意影响。索榄县屁大点的小县城,夸张地说就是放个响屁全城几乎都听到了,何况曲叶红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还是远离为好。
我深深吁了一口气,推出那辆落满尘土的28寸“大凤凰”自行车,顶着寒风就往“客满堂”酒店赶。
“客满堂”是索榄县城里为数不多的规模较大的酒店,生意很红火,这些日子天气冷,来“客满堂”的客人是络绎不绝,酒店在县城的北面,我骑车到那里要经过一个农贸市场。市场外面是鸡鸭交易处,满天飞起的零星鸡毛,一股股恶臭撵着我不得不加快车速经过。平时骑车从家里到“客满堂”要用十五分钟,等我赶到酒店时一看表仅用了十分钟,我大口地喘出白色的口气,里面的衬衫紧紧地帖在背上,粘呼呼像是被吸在肉上。
我顾不上抹一把还冒着热气的额角,径直地跑上楼,曲叶红正坐在收款台里“卡、卡”地不停捻着计算器埋头理帐。
她头也不抬一下,只是眼皮向上翻了一下,说:“来了,蛮快嘛!我还以为你不来呢?小王,小王!”她放下手里的园珠笔,伸头朝前面的包间里望了望:“这个小王,死到哪里去了?客人来了也不懂得倒茶。”
“曲老板,你找我有什么事啊?电话里说不行吗?非要我跑来?”我问。
“噗!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聊聊,对了!还有份礼物要送给你。”曲叶红抿着嘴笑朝着我笑。曲叶红这人如果不说话倒是讨人喜欢。从脸面和身材来看,确实能迷倒不少的男人。可她这张嘴一说起话来,就显得有些庸俗。
自从上次在歌舞厅里帮了曲叶红,她多次请我到“客满堂”吃狗肉火锅,我和季云去过一次。说实在话,“客满堂”的狗肉火锅味道确实很不错,叶香色全,不腻人,吃起来口感极好,难怪每年冬天来“客满堂”吃狗肉的人特别多,狗肉是冬季最好的食补,能驱寒、壮阳益肾,弄不明白“客满堂”从哪儿弄来这么多的狗肉?有时吃着吃着,难免让人想到病狗和疯狗,这疯狗要是咬了人是人畜性命都难保。虽说这狗肉好吃,万一哪天真吃上疯狗的肉就怕是完了。自从有了这一想法,曲叶红再怎么请我去吃狗肉也不敢冒然上“客满堂”了。
今个儿我也说不清为什么曲叶红一个电话就让自已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究竟图个什么?一时也想不明白,可我每次看到曲叶红时,我的心总是砰砰跳得很快,脸颊热腾腾,会产生一种莫明其妙的感觉,我怀疑自已八成是喜欢上这个女人了。
“到底什么事这么神秘啊?不说走人了。”我有些不耐烦了。
“走,跟我下楼去。”曲叶红上前挽住我的胳膊就要往楼下走,我掰开她的手时,曲叶红反倒是把手臂箍得更紧,似乎怕我逃脱一样。
我心里好发慌,说:“放开,这样让别人看见不好。”我把目光投向周围,没有一个人,只见到楼下停放着一辆新的摩托车,我和她走到摩托车边时,她才松开自已的手,说:“这车怎么样,好看吗?”
我蹲下来仔细看了一下摩托车发动机,点点头说:“嗯!不错!还是日本本田原装发动机,什么牌子的?”
“洛阳出的大阳牌,售车的说这是第一批合资产品,大部份进口件国内组装的,我玩了几天,感觉不错,刚才我正想去找你,突然启动不得,你帮我看看,来!这是钥匙。”曲叶红从包里拿出摩托车钥匙给我。
“我可是门外汉,附近有没有修摩托车的?”我问。
“城南边倒是有一家修三轮的,可让我一个人怎么推过去。”曲叶红边说边看我,从她的眼神里我读出了她这次电话叫我来的目的。就为这车,我真想跟她说:“你店里这么多伙计,随便使唤一个不就行了”。再看看那副样子,我又有点于心不忍,于是我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在大学里我是学体育专业的,跟有车的同学过几天摩托车,可修车这玩意还是大姑娘上轿子头一回,虽然也看过别人修过车,可真正轮到自已动手时,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我一时无从下手。好在曲叶红站在身边不停地给我鼓励:“波仔,我看你准行,试试吧,弄坏也没关系,大不了再买辆新的。”
我扭头白了她一眼:“好大的口气,这车少说要一万块吧?”
“一万五千多吧。”曲叶红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还是你们做大老板的有钱多,不像我这个做穷教师的,每月才两百来块,而且在这鬼地方,工资还不能照月按时发下。”我站起身来,“有工具吗?弄不好或弄坏了可不要我赔哟?我这是有言在先的。”
“没说要你赔,修好这车归你。”曲叶红一脸的坏笑。
“真的?开玩笑吧,就是给我这车,我也不敢要。”我说。
曲叶红撇撇嘴:“嫌这车不好,别人还不想给呢!”
“我是说这车养不起,你看,车有了,每月得支付油费、还要交个什么养…费的?”
“是养路费!真笨!”曲叶红用指尖在我额角上点了一下,“交、交你个头啊!何老头的小侄儿在交通局里,就你这么憨!”曲叶红得意地说着,一下子又皮包里摸出一小袋瓜子嗑起来,“来,吃点吧。”
我没理会她,我知道曲叶红说的何老头就是指“客满堂”的何老板。说实话,何老板那副样子让人看了就恶心,獐头鼠目,特别何老板那双眼睛,满肚子坏水,来他的“客满堂”的食客多是县里的官爷们,吃公家的、拿公家的,而“客满堂”是吃、喝、玩、赌全部俱全,吃完结帐还可以虚开发票,何老板也很会做人,吃五百送一百,看客下手,如果是吃公的,便暗中抬高酒菜钱,食客出门前再往食客每人手里塞上几包好烟,表面上是做得很大方,其实他心里明白的很,他这样一来不但扩大了“客满堂”的招牌,另一方面似乎颇显得他何老板大方,他的酒楼生意是越办越火。别看大把大把票子进了他的腰包,可何老板这个人好赌好嫖,在赌场上挥霍很大,他老家在一个偏远的乡下,父亲早年去世,是他母亲一手艰辛把他拉扯大的,虽然他很孝敬自已的老娘,他想把老娘接到城里来住,老娘死活不愿意来城里和他一起住。如今他自已是四十挂头的人了,他和以前的老婆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儿女,有人笑称何老板是坏事做多了,有这么钱有什么用,怕是将来只能带到棺材里了。何老板嫌过去的老婆无能,便看上了来他的“客满堂”里干服务员的曲叶红,因为曲叶红不是本地人,对索榄城里了解的不多,加上曲叶红也看上腰缠万贯的何老板的大把钞票,两人一拍即合。这些事都是那次曲叶红单独约我出来喝闷酒时对我说的。曲叶红醉酒后吐出的言语倒是蛮有意思的,有时我倒有些怜悯这个女人。一个女人在这县城里无依无靠,能搭上何老板这样的有钱人,并且做了她的太太也算是她的造化。旁人说是她是一朵地雷花插在牛粪上,早晚都要炸开。

3
我打开工具袋,取出火花塞专用套筒,七大八拆地先把摩托车上的塑料挡流罩摘下,然后拧出发动机上的火花塞,检查了一下,看不出什么问题。我再顺着油箱部分检查,油箱里的油还剩下很多,我感到纳闷,便问曲叶红:“你是不是在县城那个私人加油站加的油?我怀疑是油品质不好,掺水太多。”
“掺水?汽油里能渗水?我一直是在县城汽车站附近的公家加油站加的油,是石油公司开的站难道也有假?”曲叶红一脸狐疑。
“真是怪了,我接连启动了很多次,只听见发动机上的马达空转,就是不能打着火。过去在大学里读书时,听人说过摩托车的化油器脏了也会引起故障,我看了一下车的里程表,才走了七十多公里,这么新的车化油器怎么可能会脏呢?
“你的车是不是给什么人用过了?”我问。
曲叶红把舌尖向里一翻,嘴里“嗤“吐出一片瓜子皮,说:“会不会是这个何老头故意把车做了手脚?他是怕我去外面,这个死老头!”
我突然发现在油箱与化油器连接的部位有一个开关。我仔细看了一下,开关处在“off”位置,我把开关扳下来,跨上摩托车对曲叶红说:“我试一下吧。”我把摩托车启动按钮轻轻一按,发动机轻松地起动了,曲叶红兴奋地上前抱住我说:“波仔,你真棒!”
“刚才我也笨,瞎忙了一阵子,问题就出现在油路不通,是不是你把油箱开关关掉了?”我边说边手指着坐椅下的一个丁字开关。
“肯定是这个老东西干的,他防我像防盗贼似的,其实是他怕我去外面玩,他越是这样,我偏要出去。”曲叶红把手里的瓜子放进包里,两手搂住我的腰说:“走!我们去县外面兜兜风去!”
“曲老板,你先下来,这样不好,别人看见会怎么说?”我取下摩托车钥匙扭身要交给曲叶红。
“怕什么嘛,老头子今天不在家,这个家我说的算数。”曲叶红把脸帖在我的后背上,这让我的心跳得更加快,我害怕这事传到何老板那里,何老板在生意场上得心应手且左右逢源,他的关系网很大,黑白两道上都有他的食客。虽然我在师范院校里学的是体育专业,而且毕业后又跟当地一位老拳师学了两年散打,对付二、三个常人是没有问题。老拳师跟我说过,好汉一人难敌四、五匪,能躲能闪就不要硬拼,武术技击讲的是智取而不是强攻,想起老拳师的话来,我的心不由一颤,凡事必须小心为好,但看到曲叶红高挑丰满的身体的时候,我心底那道小心慎重的防线又一次被攻破了。
我想起刚才曲叶红说的话,便问:“你说过修好这车就归我的,说话可是算数?”话一说出来,我立马觉得自已是个十足的大傻瓜,或许刚才曲叶红说的就是一个玩笑而已。、
“你真是个傻瓜!白读这么书了!”曲叶红咯咯地笑地起来,我的脸立刻红到脖子,转身把车钥匙朝她身上甩去。
“哎!你去哪儿啊?说一句就这样?”曲叶红在我身后大声说道。
“以后你不要打电话再来找我了!”我愤愤地答道。
“说你傻嘛又不服气,我买这车就是送给你的,其实,这油箱开关是我故意关掉的,只想考考你的智慧,逗你玩的!你这么小的肚量?”曲叶红收住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
“真的?哎哟,我是无功不受禄,说吧,想要我帮你做什么?”我直截了当地问。
“我想要你开车去一个地方。”曲叶红把摩托车钥匙插锁孔里,朝我作了个上车的手势。
“什么地方?说吧!”我从曲叶红手里接过车钥匙,不知道她葫芦卖的是什么药。

4
尽管我没有驾驶证,但我还是把摩托车开得飞快,或许是曲叶红那对浑圆丰满的双乳紧紧地顶在我的后背上,摩托车开出索榄县城不远的地方便按曲叶红的指示钻进一片树林子里,车在弯曲不平的小径上下跳动,曲叶红胸前那对饱满坚挺的乳房不停地在我的后背上摩擦,像富有弹性的皮球来回拍打着我的后背。
我的心跳加速,嘴唇干涩,手和脚顿时变得松软无力,我的头脑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摩托车是怎么开的,越往前走,小路渐渐地变得平坦些了,我感觉似乎像是个林场,林子里非常宁静,除下跨下摩托车发动机的引擎声外,便是我俩人急促的呼吸声。
我不敢回头看她,毕竟我的摩托车驾技不高,只有双手紧紧地握住方向把,小心翼翼地开着。随着车轮的一上一下的起伏,我感觉到曲叶红的手从我的肩上滑到腰上,我试图用左手想把她的胳膊移开,我们的手碰到一起时,我能感觉得她的皮肤细嫩光滑,我不由得扭头朝她看了一眼,曲叶红的脸红灿灿的,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小牙齿。太阳从树林子里的缝隙间射进来,落在她那枣红色的低领毛衣上,或许是刚才进林子前太热的原因,不知何是她早已把外套给脱了,从毛衣的领口间我看到大半个白白的乳房。
突然,前方一个急弯,右边是一个高大的松树,眼看摩托车就要撞过去了,我本能地踩住刹车,我们不同往前一冲,她搭在我腰上的手不经意间触到我裆下的部位,我裆下那物突地直挺挺地立了起来,她竟硬生生地握住说:“这是什么东西啊?你身上长了什么东西了,我看看。”
曲叶红嘴里喘着急促的气息,说完便把手伸进了我的下裆里……
曲叶红的手伸进去就没有再收回,我不得不把车速放慢下来,曲叶红突然把手从我的裆下抽出,低声附在我的耳边说:“舒服吗?”
我早已面红耳赤,这时心几乎要蹦出来,我感觉一种特别的兴奋和冲动,我猛地把曲叶红紧紧地搂在自已的怀里时,挂在腰带上的BP机响了,我腾出一只手把BP机取出。睁开一眼一看,是怡馨的发来的短信,怡馨是我大学的同学,也是我的女友,她在省城里工作,她的父亲是省城政府机要部门的一个处级干部,在大学毕业前她的父亲就帮好物色好一个合适的单位了。我是索榄县城里土生土长的县份娃仔,毕业分配自然是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了。昨天半夜里里的短信是怡馨发来的,我再翻看了一下手里的中文BP机,竟有六条未读短信,全是她发来的,她问我为什么收到短信不回复,还有让我速回电话给她。
此时,曲叶红灼热的嘴唇帖在我的脸上,动作极为老道地移到我的嘴唇上,我闭上眼睛悄悄地把BP机重新挂在腰上。
曲叶红双手托起我的脸说:“你是第一次吧?”
我点点头,笑道:“我把男人最宝贵的第一次都献给了你。”
“真的?我太幸福了!”曲叶红又在我的脸上深吻了一下,说:“前面有一个世外桃源,那里面有一条河,风景很好,我感觉有些头晕,我们去哪休息一下吧。”
曲叶红说的那所谓的世外桃源其实是一个只能容得一个人进去的山洞,那洞口在一座山上,摩托车是根本没办法上去的,曲叶红让我把车锁好,说:“放心吧,这里不会有人来的,没有人会发现我们,来!跟着我上来。”
我在山脚下把摩托车锁好,仰首朝山顶望去,这座山不高,山洞口十分隐蔽,如果一个人在山脚下任何一个位置都不可能看得清楚洞口所处的位置。我不明白曲叶红今为什么把我带到这个地方,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神秘之物或是别的什么目的?从山脚下到洞口不知走了多长距离,我停下脚步犹疑地看着走在前面的曲叶红,她的脚步很快,似乎对这时环境很熟悉。她边走边脱去身上的毛衣,上身仅剩下粉红色的胸罩,我在跟在曲叶红后面看见她滚圆的肩膀和纤细的腰杆,曲叶红的皮肤很白、很光滑、肥肥向外凸起的屁股,十分得体的腰腹很是丰腴,全身每个部位都是圆润的曲线。似乎与她的名字很相符。
这时,曲叶红扭身朝我说:“快点啊!你还愣在那干啥?”说完,她三下五除二地把下身的外裤脱了,只留下一条小小的白色三角内裤。
我跟在曲叶红的身后,浑身像火烧一样,脚步不由得放快了。我拔开前面的半人多高的杂草,定睛一看,曲叶红已走到洞口边了,她轻车熟路地一侧身子便进了黑森森的山洞里。

5
等我走到山洞口时发才发现果真如曲叶红所说,洞口仅容一人进去,从外面朝里看,什么也看不清楚。我扶着粗糙的石壁,脚下一步步向里面移动。
“曲叶红,你在哪?”我估计进了洞口约两米的距离,洞里冷嗖嗖的,听到自已刚才的喊叫声在洞里回荡外,啥声响也没有,我把耳朵帖在石壁上,似乎听到有种水流动声音,曲叶红进洞之前说世外桃源里有条河流,看来她没有骗我。
我后背靠在石壁上,把眼睛闭上,这样可以让眼睛很快适应黑暗里的环境。曲叶红为什么匆匆忙忙钻进山洞里?她这葫芦里装着什么药呢?
我不敢再冒然向前移动一步,在黑暗中连喊了几声:“曲叶红,你在哪?你说话啊?”
“你一直朝前走,我在这里哩!”
终于有人回应了,两个声音一前一后在洞里回荡了很久,我突然想到腰带上挂着的摩托罗拉数字中文BP机,我知道只要在机上按一下绿色的阅读键后就可显示来电信,BP机显示器上面微弱的照明灯光让我大体知道自已脚下的位置。
借着一束暂短的光线我慢慢地向前走,眼前突然豁然开朗,我转身向四周望了望,真笨!原来这个洞口到这里也不过是五米左右的距离,只是中间要转个弯,刚才进来时眼睛不适应黑暗的景物,所以什么也看不清。我抬头朝上看,上面是一个开口,从地面到开口约有五六注的高度,开口周围是被杂草及灌木包围着。
这地方果然是个世外桃源,一块足有五十平米的石地,一条二米多宽的洞内河流从旁边经过。刚才进洞时还感觉冷嗖嗖的,现在感觉热气腾腾,真是好奇怪的山洞。
“快脱衣服啊!跳下去洗个澡吧!”曲叶红早就脱得一丝不挂,她站在水里,半截身子露在水面,我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的裸体,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我贪婪地看着曲叶红那完美的成熟的女性胴体,高低起伏的浑圆的白白翘起的乳房。我像是触了电一样,身体竟不同自主地颤抖起来。
“波仔,干啥呢?都脱了,快下水啊?这是天然的温泉水,很舒服的。”曲叶红若无其事地从河水里出来,她走到我面前:“来吧,我帮你全脱了,一个大男人,还害羞哩!”曲叶红说完要解下我的腰带。
我呆如木鸡,像个木偶人,任由她摆布。我被扒得仅剩下一条帖身的内裤,我有些难为情地双手捂住自已的私处,我不安地向四周张望,生怕在四周哪个角落里躲藏着一双眼睛。上面开口的光线垂直地射下来,不偏不齐地落在水面上形成一个直径约两米的光圈。
在光滑的石地上和垂下的光束下,我们俩光滑的身体各自进入和接纳了对方,两条一黄一白的躯体相缠在一起,几乎近于疯狂……
曲叶红肯定不是第一次到过这里。我被她引下水里,全身泡在热水里感觉舒服极了,水中升起的热气使我变得有气无力,我背靠在石岸边上一块光滑的壁上,昏昏沉沉地听曲叶红说起她的过去。
原来,曲叶红过去在家乡也有一个相好的,因为家里贫困,两人不得不被迫到外面打工挣钱。在一次返乡途中,曲叶红那个相好的不幸身亡。一次曲叶红陪何老板在山洞口附近参与赌博,公安局派人来清理聚赌点,他俩人跑上山躲藏,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天然的洞中温泉,于是俩人经常来这里泡泉交欢。因为山高路险,加上常年无人行走,通向山洞的小路更是杂草丛生,十分隐蔽。
曲叶红说着说着伸出一只脚勾住我的小腿,意思要我抱紧她,她想再重温一次更加猛烈的激情进入和接纳,可我已没有心情再做下去了。因为腰带上的BP机响了几次了,我猜想肯定是怡馨发来的短信。
我起身爬出水面,发现放在石地上的裤子的裤脚上沾满了棘球草,像一根根针似的扎在上面,我顾不得动手扯掉,从腰带上取下BP机一看,果真是怡馨的发来的短信,再看来电号码,是她办公室时的固定电话。
我和曲叶红在傍晚的时候悄悄地各自回到自已的住处,我骑着曲叶红送给我的摩托车回到家里时,引来了邻居们异样的目光,看到他们低声嘀咕的私语和对着摩托车比划的神态,我心里十分得意,故意拧了几把油门,摩托车的排气筒发出高昂的吼声冲进房里。
这一夜我失眠了,脑子里尽装着和曲叶红在山洞里的那些事。一直到床头边上的BP机短信回复提示音再次响起,我才想起怡馨的短信还没有回复。我草草地给怡馨回了个电话。此时,曲叶红的身影老在我眼前晃动,电话里我是前言不搭后语,甚至对怡馨产生一种厌恶感。
其实,我自已也知道就算没有曲叶红的出现,我和怡馨的友情也不会长久,毕竟索榄县离省城相距三百多公里,城市和小县份的生活方式有着巨大的差异。工作这些年来,或许我们两人都已习惯了各自的生活环境。起初我多次邀请怡馨来索榄县城玩,她总是说工作太忙,抽不出时间来这里。我知道她在省城里交通部门工作,是个油水丰厚的单位,每按理说每年都有工休假。我真不明白怡馨为什么总是喜欢反打我的BP机,总让我打电话给她,我家里装有电话,她却极少打来,绝大多数是我打给她,我每月的工资有一半多是用在长途电话费上。

6
夜里我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一看表已是上午十点多了,太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穿进来,窗外的枇杷树上的几只小麻雀欢快地叫着,我无心再睡下去,索性起床洗漱一番,年底学校的教务杂事多,虽说体育课务上周已完成了,毕竟离放假还有一段时间,学校是不能不去的,等放了寒假我打算去一趟省城看看怡馨。
索榄县的民族中学在县城区的北面,骑自行车从家里到学校要用二十分钟的时间,途中要经过一片桉树林子,林子两边都是些乱坟冈,就中间开了一条小道,据说为了这条小道,学校没少做工作,后来才用碎石铺了这条简易的路。
因为两边的乱坟堆,白天就让走路的师生们有些心惊肉跳,更别说夜晚行路了。学校多次打报告向县里教育部门申请重新在学校的后西边开一个门,或是让当地的老百姓办理葬事时不在学校的附近弄,可是当地政府部门也很无奈,现在的土地都是集体所有或是个人自留地,谁还去敢出面强制干涉。我是搞体育的,当然不信鬼神,可是一碰到阴雨天气,有时也忍不住朝那些参差不齐的坟头上揪了几眼,生怕那里真钻出个什么怪物来。学校的师生多是白天敢从那边走,夜晚极少人往那条路走。前段时间不知是谁在校门的东侧围墙上开了个洞,从那个口子出来,可以穿过学校南面的玉米地,再绕过那片坟堆去到县城里。虽说路是远了些,但总比被吓着好吧。
我知道那洞口不大,刚容得一个人过,要是平时骑自行车的话,可以把车从洞口抬出来,经过玉米地时,自行车是可以扛在肩上,过路人的双脚可以踩在玉米地上的埂道上,这样不会损坏老百姓的庄稼。可要是骑着摩托车就不行了,别说从玉米地上的埂道上走,那围墙上的洞口太高,百来斤的摩托车怎么能扛得起来?
就在我骑着摩托车从桉树林的那小道上走时,我突然从车上后视镜里看到一个身影快速向我的车边跑来,我本能地把油门猛地一拧,车飞快地在碎石路上狂奔起来。
“陈波!停下,快停下!”我听到身后似乎有人在喊我,我急忙把车刹住,车轮在碎石地上压出一条长长的黑色胶印,车把猛烈地晃了几下,紧接着“啪”一声,我连人带车摔在地上,我的脚被车的座椅压在下面,我顾不上腿上的伤痛,环顾了一下四周,什么也没有看见。
我全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真是见鬼了,我明明听见有人在后面喊我的名字,而且还看见有人朝我身后跑来,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人呢?大白天里活人难道还会被鬼吓着?这事要是说出来岂不是被人笑话?
我吃力地把压在腿上的摩托车扶起来,因刚才腿上被滚烫的排气筒压在上面,小腿上的肌肉被烙出一道红红的伤口。这下是完了,这烫伤没有十天半月的好不了的。我愤愤地朝四周望了望,真的没有一个人,虽说是冬天太阳,可阳光还是火辣辣晒下来,我用手摸了一把脸,是血!我顿感额头像刀割一样的痛,我顾不上手上沾满了沙土,用力去捂住额头上的伤口,血顺着手指间慢慢地流下来。我抬头向远方望去,这里离学校还有一公里多路,再一看表,快十一点了,学校师生还没有下课呢,就是碰到下课又能怎样呢?中午师生们多是在食堂里解决午饭,自从学校东侧围墙上开了捷径小口之后,已经很少人有走这里了,除非是碰到大雨天气,穿行玉米地会弄脏裤脚和鞋子,行过之人才会选择走这条道。
我忍着巨痛跨上摩托车,无奈打火竟怎么也打不着,再看看摩托车,一边的后视镜给摔坏了,别一边后视镜也歪向一边,前轮后面白色的风档也被摔裂,好好的一辆新车竟成了这样,这车还没有上牍呢,该如何是好?我心里十分难受,这事要不要跟曲叶红说呢?车是她送的,车的发票等还在她那里。我想了想,干脆把车修好,还给曲叶红算了。
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车推到学校,这里师生们都去食堂吃饭去了。我把摩托车推到学校公厕后面的一片柚子树林里。这里树林成荫,公厕在柚树林的边上,一般如厕的人不仔细看是看不清树林里有人的,正因为这样,这柚树林里成了一些早恋的学生偷偷约会的地方。
我像一个被特务盯稍的敌下工作者一样,躲在一棵大柚子树下观察,看看来如厕的人中有没有信得过的学生或是老师,足足守候了一个小时也没有发现一个可靠目标。刚才倒是看到一个班上的学生,我正想喊他,可是发现他后面紧跟着又来了几个女生,我知道女生天性胆小怕事,如果我这一喊,女学生们肯会被我这身狼狈样子吓一跳的,况且女人多嘴多,这事一传出去就不好了,校长肯定会问我这是怎么整的?我一时想不出更好的解释理由,关键的问题还是那辆摩托车的来路。在这个小县城里,买摩托车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当初我父母出钱给买了一个摩托罗拉数字中文机都招来同事们的议论,有的尽说一些风凉话,一个一千五百多元的数字兼中文的寻呼机都引来众人争议,何况这价值上万元的摩托车呢?

7
天渐斩地暗下来,我眯着眼靠在树上,肚子饿得咕噜直响个不停。看样子真的要等太阳落山了,我有些沮丧。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厕所门外,是柳玉香!我喜出望外,拖着受伤的脚一步步地向前移去,在离柳玉香约有五米的距离,我把两手掌卷成喇叭状:“小柳,小柳。”可能是声音太低的原因,站在厕所门外的柳玉香没有似乎没有反应,看样子她好像要进去了,我知道女人上厕所时间很长。虽说公厕男女间是分开的,可男人阳气足,就是拉屎也顶多十分钟不到,可是女人就不一样了,有时没有半个小时是出不了厕所门的,全校师生又共用这么一个厕所,常常见到女生们在外面排队等候,男生就不同,要是碰上人多排队时,有的男生干脆就随便找棵柚子树,往树下一站或一蹲就能轻松解决了。这种就地解决问题的方法被男生们戏说成是“施公肥”。
我一急,大声喊道:“柳老师,柳玉香老师!”这次声音清楚地钻进了柳玉香的耳朵里了,她先是向四周张望一下,看到躲在柚子树后的我,急忙跑上来,脸上显得十分惊愕:“陈老师,你这里干啥哩?哎呀!你头上在流血呢!”
“嘘!小声点!别让人看见了。”我紧张地边说边向厕所门口张望。
“陈老师,你怎么了?被人……”柳玉香吃惊地看着我说。
“骑车摔的,没事的,等回去我自个儿上点药就好了。”我说。
柳玉香这才注意到我身后的摩托车,惊喜地问道:“怎么?你买的摩托车?”
“嘿!嘿!刚买不久,技术不熟,不小心连人带车摔了一下。”我心里最明白这车分明是曲叶红送的,我当然不能跟柳玉香说是自已买的,不然她这嘴一传出来就麻烦大了,要是传到“客满堂”何老板那里,我这个人民教师的脸没法搁了,我这不是公然与人家老婆私会嘛。
于是,我说:“小柳,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帮我打个电话。”
“行啊,我看你这伤口还在流血哩,我扶你去医务室包扎一下吧。”柳玉香上前要扶我,被我一把推开。
“不用了,你回去照这个电话打,要是通了,让他来这里。”我掏出笔和小纸片写下季云家里的电话号码。
我知道柳玉香对我有点意思,柳玉香家里很穷,父母双亲都是索榄县乡一个乡下的老实巴交的农民,我的家在县城里,自然要比这些乡下土生土长的农家子女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女人嘛,谁不想嫁个好人家?柳玉香人长得倒也不差,如果穿上合适得体的好衣服也不比曲叶红差,可她的气质上就明显不如曲叶红,加上肤色较黑,手掌上有常年在农田里劳作留下的老茧,让人一看就知这是一双勤作的大手,可我不太喜欢她。
我的目光一直在柳玉香走进厕所又走出厕,最后消失在沉沉的夜幕里才移开。
月光从树稍上垂直落下,树上的柚子早就被收完了。我饥饿难忍,要是现在手里有点吃的该多好啊,我拽下一片柚子叶放在嘴里爵起来,又苦又涩的柚叶根本无法吞咽,当年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是怎么过来的,红军战士能靠吃树根、吃野菜来维生,这柚子叶总比树根好吃吧。我又往嘴里放了一片叶子,这回嘴里全是涩中带酸的味道。此时,我真希望季云能快点到。
如果不是小腿受伤,摩托车启动不得,我肯定不会留在这里傻等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树林里走进两个人,其中一个身影看起来有点眼熟,另一个就不知道了。等来人走近时,我才看清这两个人的面容,一个是柳玉香,另一个人很陌生。
“陈老师,让你久等了,来!我们俩扶你去医务室包扎一下伤口。”柳玉香不容我说什么便上前扶着我从树底下站起,我迟疑地看了一眼柳玉香身边的那个女人。
“你好,我是玉香的同学。你伤得这么重,还不赶紧医治,你的伤口太深,得留医住院观察。”
“小问题,没事的,涂点药就行了。”我咬着牙捂住额头朝她苦笑了一下。
“你的腿怎么了?”那个女人问。
“没事,给摩托车的排气筒烫了一下。”我说。
“叫我秋月吧,我是医生,你的伤口必须立刻处理,否则,伤口会感染。”秋月把我的胳膊朝她自已的肩上一拉,我像个战场的重伤员一样,被两个女人架着走出学校大门,门外早已停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我拖着受伤的腿上了三轮车。
人力三轮车夫吃力地蹬着,时不时回头往车里看一眼,大概是车里坐着一个受伤的人,车夫很卖力。
我掀起车夫背后的布帘朝四周张望,除了中间一条小路,四周是黑沉沉的一片,坟地里什么也没有,这世上肯定是没有什么妖魔鬼怪。我不禁暗自好笑,可能白天是我心虚,或许是在山洞里跟曲叶红太投入的原因,体能上消耗太多,加上太阳高晒,产生幻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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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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