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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大婶
  作者:文月 发表:2010/7/11 20:23:54 等级:4 状态: 正常发表 阅读:2550
  编辑按:人物刻画的生动鲜活,但故事情节收的过快。
  
  羊大婶是我们村一个名叫刘伟人的男人的老婆,今年50多岁了。她这个人怪怪的,也不下地干活,也不像她傍仿年纪的外出打工,一个人整天与四只羊为伍,和羊们同吃同住形影不离,每天都和羊们踏着晨露出门,披着晚霞归来。她把全部的心思和精力都倾注在了这四只羊身上。正因为此,所以才赚了个“羊大婶”的怪名。
  在羊大婶的眼里,她的羊都是有七情六欲的活生生的人,是她的感情寄托,是她的精神支柱。因为日夜有羊陪伴,所以,羊大婶平时很少与村里的人来往。当然,村里的人更不屑于与她交往。
  每天一大早,羊大婶就把门打开,从北屋墙上取下鞭子,戴上斗笠,背着布袋,手拿马扎,赶着她的羊出发了。她的布袋里装了很多东西:盛满水的瓶子、蒸好的馒头、腌制的咸菜……一日两餐,羊大婶总是在外边吃。有时,他还把自己吃剩的馒头扔给羊,让羊们也美餐一顿。直到夕阳西下,夜幕将临,她才和羊一道回家。一年四季,无论烈日当空还是暴风骤雨,从未改变。
  她之所以养四只羊而不是五只、六只、七只,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她家有四口人,除了她和她的男人,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她分别给这四只羊取了名字,那只大一点的公羊“伟人”是她男人的名字,小一点的公羊“德德”是她儿子的名字,那只毛色纯白的小一点的母羊“梅梅”是她女儿的名字,那只叫“花儿”的母羊,自然就是羊大婶自己了。是不是她的名字中有“花”这个字,没有人知道。但是她特别喜欢花却是事实,每天,人们都看见她手里攥着一束从田野里采来的叫不上名字的野花。
  一有时间,羊大婶就对她的羊进行严格的训练。鞭子一扬,羊们就跑,石头一扔,羊们就赶紧回来。那是一个星期天,我到玉米地里帮妻子除草。不一会儿,羊大婶就赶着她的羊过来了。由于天气干旱,地上的草已经干枯了,羊们极不情愿地用鼻子嗅嗅,然后就走开了。那只叫“伟人”的羊禁不住地里绿油油的玉米叶子的诱惑,偷偷地走进了玉米地,嘴巴刚含住一片玉米叶子,还没有咀嚼,就听“嗖”的一声,后面扔过来一块石头,传来一个声音:“伟人,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偷吃人家的庄稼,会被不长屁股眼的人打死的,这话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伟人”赶紧回来,老老实实地啃着羊大婶身边的枯草。接着,就听见羊大婶自言自语地同羊们拉呱说话交流感情了。“伟人这几天很听话,饭吃得多了,酒喝得少了,晚上也不钻我的被窝了。可别像宝忠,一天三顿酒,整天喝得晕头转向,最后还不是撇下老婆孩子见了阎王。梅梅不行,就是不听我的话。那一年我不让她去饭店干服务员,她就是不听。结果干了三年,钱没有挣着,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回来结婚都好几年了,也没和男人鼓捣出个孩子来。叫她领养一个,就是不听。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看以后谁养你老。德德,你都三十多岁了,也该娶个媳妇了,我当娘的都让着你。你要是领个媳妇回来,我就和羊从北屋里搬出来,让你们小两口住北屋……”四只羊有的竖着耳朵,有的圆睁着大眼,还有的不住地晃头。那样子,好像都听明白了羊大婶的话。
  每天,羊大婶都像鲁迅笔下的祥林嫂一样,反反复复地和羊说着这些话,内容大致相同,只是有时一些词语、句子有些变动。羊大婶的这一嗜好,村里的人无人不晓。
  回到家羊大婶把羊赶进北屋,她一天的工作基本上告一段落了。吃罢晚饭,羊大婶仰头昂面走在街上。看着街上没有多少人,羊大婶就有些失望地翻一翻白眼珠呱嗒着脸,独自回家去了。要是大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羊大婶的积极性就来了,就开始拍屁股跺脚,胡言乱语了。骂骂这个,骂骂那个,骂得嘴角直冒白沫。她说话从不考虑什么,也不顾忌后果,想到哪里说到哪里,风马牛不相及这个成语用在她身上是再恰当不过了。她常常把我们村没有一点关系的两个人或互不关联的几件事扯到一起,让听到的人啼笑皆非,让牵涉到的人尴尬不已,气愤不已。她说过的话,也就成为村里的人街谈巷议的主要话题,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就产生了不同的版本。也就是她,因为有点傻,人们不把她说的话当回事,要是换上别人,非得爆发一场流血战争不可。
  那天,羊大婶又站在了大街上,开始了她的“焦点访谈”,人呼呼啦啦就围了上来。羊大婶看见有这么多听众,热情更高了:“经心这个公公当的,不就是多喝了几口猫尿嘛,趁着儿子在外边干活,半夜里就钻到儿媳妇的被窝里,真是不嫌害羞。德敏的老婆管不住男人,那天我就看见德敏和他的二婶子在西沟里脱了裤子在干那个事。保洁家的兔子不是找不到了吗?我就知道,是让刚刚的老婆撵到自己家里了……”羊大婶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德敏的老婆和刚刚的老婆就从家里跑出来了,她们的手里都提溜着笤帚疙瘩,一边走,一边说:“让你在这里胡咧咧,看我不撕破你的臭嘴,打断你的狗腿!”羊大婶见势不妙,撒腿就跑。在场的人“轰”的一下笑起来。
  羊大婶的丈夫刘伟人是个三脚踢不出一个响屁的怂包,少心眼,说话不靠边不靠沿,没个正经。他承包了镇中学的厕所,整天推着一辆小铁车,打扫粪便,浑身臭烘烘的。
  暮色四合之际,回到家的羊大婶把羊赶进北屋,她一天的工作基本上告一段落了。吃罢晚饭,羊大婶仰头昂面走在街上。看着街上没有多少人,羊大婶就有些失望地翻一翻白眼珠呱嗒着脸,独自回家去了。要是大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羊大婶的积极性就来了,就开始拍屁股跺脚,胡言乱语了。骂骂这个,骂骂那个,骂得嘴角直冒白沫。她说话从不考虑什么,也不顾忌后果,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她常常把我们村没有一点关系的两个人或互不关联的几件事扯到一起,而且说得有胳膊有腿的,你不相信都难。让听到的人啼笑皆非,让牵涉到的人尴尬不已,气愤不已。她说过的话,也就成为村里的人街谈巷议的主要话题,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就产生了不同的版本。也就是她,因为有点傻,人们不把她说的话当回事,要是换上别人,非得爆发一场流血战争不可。
  村里的人喜欢热闹,干完了活,吃了饭,就喜欢到大街上站一站,坐一坐,既得到了休息,又能听到一些市井新闻,开阔了眼界。所以,只要羊大婶站在大街上,人们就呼呼啦啦围上来。看到有这么多的听众,羊大婶的热情就高了,脸上的表情就活了,唾沫星子就开始乱飞了:“经心这个公公当的,不就是多喝了几口猫尿嘛,趁着儿子在外边干活,半夜里就钻到儿媳妇的被窝里,真是不嫌害羞。德敏的老婆管不住男人,那天我就看见德敏和他的二婶子在西沟里脱了裤子在干那个事。保洁家的兔子不是找不到了吗?我就知道,是让刚刚的老婆撵到自己家里了……”羊大婶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德敏的老婆和刚刚的老婆就从家里跑出来了,她们的手里都提溜着笤帚疙瘩,一边走,一边撸胳膊挽袖子:“让你在这里胡咧咧,刺挠人,看我不撕破你的臭嘴,打断你的狗腿!”羊大婶见势不妙,撒腿就跑。在场的人“轰”的一下笑起来。
  羊大婶是这样的使村里的人快乐,可是,大街上如果没有她,依然是人声鼎沸,欢声笑语。有的围在一起打麻将,有的坐在一块摔扑克,还有的指手画脚海侃神聊。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羊大婶了。
  那天一回到家,我就问妻子:“这几天怎么没见羊大婶啊?”
  “她呀,住医院了。”妻子说。
  “她生病了?”我不解地问。
  “你还不知道吧?是这样的,那天羊大婶在坡里放羊,就趁着她跑到沟里大便的空儿,一只羊跑到村支书刘华信的玉米地里,啃了几棵玉米,结果被刘华信看见了。村支书家的庄稼,能随便吃吗?这不,刘华信拿起手里的锄就抡,等羊大婶提溜着裤子跑出沟,这只羊的腿早就被刘华信给打断了。羊大婶一看,气得当场就趴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听说羊大婶在医院里饭不吃,水不喝,嘴里不停地嘟囔,至于她说了些什么,谁也听不懂。也许只有她的羊能听得懂。”妻子说。
  “后来呢?”我问。
  “从医院回来,羊大婶就变得疯疯颠颠的,衣服也不穿了,光腚劈叉的,嘴里不停地说刘华信是恶鬼,整天缠着她。为了不让她再丢人现眼,刘伟人只好用铁链子把她锁在家里,不让她出门。”
  “那她家的羊呢?”
  “卖了。”
  “唉,这羊大婶一家本来就怪可怜的,刘华信怎么能那样做呢?还是支部书记呢,还是共产党员呢。”我说。
  妻子长长地一声叹息:“谁说不是呢,他这是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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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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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共有 篇评论
评论人郑力萍 发布于 2010/7/14 20:11:39  
这个羊大嫂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啊?为什么她说的话总是男人女人呢
评论人思想的宇屋 发布于 2010/7/18 21:22:49  
确实像祥林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