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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信息

状态:
走向驿站
位置:现代小说·都市爱情
作者:再明
发表:2012/4/6 15:14:00
阅读:75240
等级: ★★★★
编辑按[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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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第2章 2
第3章 3
第4章 4
第5章 5
第6章 6
第7章 7
第8章 8
第9章 9
第10章 10
第11章 11
第12章 12
第13章 13
第14章 14
第15章 15
第16章 16
第17章 17
第18章 18
第19章 19
第20章 20
第21章 21
第22章 22
第23章 23
第24章 24
第25章 25
第26章 26
第27章 27
第28章 28
第29章 29
第30章 30
第31章 31
第32章 32
第33章 33 
第34章 34
第35章 35
第36章 36
第37章 37
第38章 38
第39章 39
第40章 40
第41章 终结篇
[连载结束]
15
  
    15
  这次庐山会议由市地方志办组织,A区就仇逸一个人参加。虽然就这个组织而言,自己作为一个区唯一的代表可谓甚是荣耀,然而对此他偏偏提不上兴趣,一则是这个季节是庐山旅游的淡季,二则是与一帮全然陌生的人一起前往,而且要在九江逗留两天开了会议再上山,上山后还有半天会议安排。仇逸以为开这样的会议就是浪费时间,大家都是知识分子,自己也看得懂有关史志编修知识的书,甚至不看也行,只要多翻翻已成册的志书,那如何编修即可了然于心。但再没兴趣也得去,领导的意思不可违背。庐山,二十年前他曾去过一次。二十年弹指间如穿梭而过,感叹之余,便宽慰自己有机会再去一次也算是故地重游了。这么一想也就既来之则安之了,找借口金蚕脱壳势必枉然。  
    傍晚到了浦东机场,一看就更令他扫兴了。一个三十号人马的团队全是老头老妈,有几个已是鹤颜白发,步履蹒跚,但情绪各个显得昂然,似有宝刀不老的气势。仇逸在其中俨然是个小弟弟。人们会误以为这是一个老年旅游团,而仇逸则是他们的领队。  
    这更令仇逸大失所望了,感觉自己的存在真的是一种颜面扫尽的浪费。无论是行走,还是站立,抑或是坐等,他始终处于这群人的边缘,就是要让外人以为他与次团队毫无关系,而他心里早已与此撇清关系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无奈,茫然和寒酸,他自始自终手拿一份报纸翻来覆去地阅读着,旁若无人的样子,每一篇文章每一条信息他几乎不落地看过,有的甚至看了几遍,哪怕是最讨厌的,他也没放过。
    有一位大约比仇逸大十岁的男子走到他身边。  
    “同志,你好,我是市地方志办的,我姓范,范仲淹的范,是你们的领队。”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字正腔圆。
    “你好。”荣辱不惊的样子。
    “请问你是哪个单位的?”
  “我是A区的。”
  “请把身份证给我好吗?”
  仇逸不紧不慢地从腰包里掏出身份证递给了他。
  “谢谢!你真年轻,后生可畏啊。看来我们无需担心地方志编修后继无人了。”
  “我是半途出家,请多多包涵。”仇逸故作谦逊地说。
  “那里那里,相互学习。飞机马上要登记了,你坐一会儿,我去处理事情。”
  “你忙吧。”
  仇逸心想:“这是个假洋鬼子。”意识到此人并非同道人。还没等领队转身离去,他已埋头于报纸中了,让分分秒秒消失于字里行间。
    不久,机场的扩音喇叭沉闷地响起,一边边地报告他们航班登机的消息,其声回音缭绕,传至仇逸的耳畔,他仿佛感觉此声是从天边的某处飘来的,细细听来不无实感,明了自己此刻正身处现实中的某一地方,漫不经心地拖着行李箱,亦步亦趋地尾随着一帮神态萧然的老人队伍向登机口逼近。然感觉上此声却又那么虚无缥缈,并真切地感觉到其有某种软软的却很有抓力的吸附力,以某种存在方式向某一个方向无限制地膨胀,因而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觉得自己并非置于现实,而是一无目的地游移在梦中。
  当晚十一点达到下榻的大酒店。
  他被安排与邻区的一位相对而言还算年轻的老同志为室友。进入房间后,一老一小礼节性地简单交流几句。最后在洗澡问题上你推我就了几回。
    “老同志还是你先洗吧。我习惯在睡觉前洗澡。” 
   “那我就先洗了。” 
   等老同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后,他给苇苇发了短信。
  短信发送:刚下榻酒店
  短信接收:旅途劳顿,早点休息,保重身体
  短信发送:你辛苦了
  短信接收:应该的,不胜荣幸
  短信发送:今天上没有
  短信接收:生意清谈
  短信发送:好
  短信接收:幸灾乐祸
  接着就没有下文了,他呆坐着,搜肠刮肚,无从回应,感觉累意袭来也就作罢。他今天下午在苇苇住处做了爱,弹尽粮绝后才凯旋而退。现在依然感觉身子空落落的。在躺下等老同志洗澡出来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最后还是老同志将他唤醒的。老同志看上去倒是精神焕发,他却一脸倦意。
    洗完澡出来,老同志背靠床头悠闲地观看着电视里的娱乐节目,一无睡意。
    “你想看什么?”等仇逸也背靠在床头后,老同志说着,把遥控器推向仇逸一边。
  “随便看好了。” 
    俩人缄默不久,仇逸睡意袭击,打起哈气。
  “昨晚没睡好。” 
    “那把电视关了,早点休息。” 
    “没关系。你看吧。” 
    仇逸看着看着,就挡不住睡意了,眼皮频频打颤,身子不由地慢慢向下滑移,不知不觉进入了梦想。不久鼾声呼呼而起,还好声音并不是很大,老同志似乎也能忍受。他怕影响小同志睡眠,就轻轻欠身拿过遥控器,关了电视。
    天蒙蒙亮,老同志就醒来出去跑步。等他跑完步汗流浃背地回房,仇逸依然未醒。老同志不忍心叫醒他,也怕吵醒他,所以走动,拿放物件时,等等,都是轻手轻脚的,尽量不发丁点声响。直到老同志淋浴出来,仇逸方才自己醒来。
  “前辈,几点了?”他两眼惺忪地问,还没有马上起来的意思。
    “才七点半。你昨晚谁得可好。”
    “会议九点开始吧。”
    “不急的。就在酒店会议室开。” 
    “你一大早就起来跑步了。” 
    “已经习惯了。不跑难过。” 
    “原来做什么都会上瘾。”他想。
  两天日程眨眼而过,但仇逸却感觉度日如年。参加会议,那是他不得已而为之,而且必须故作认真聆听的样子,手不里笔地做会议记录。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代表了A区形象,这个脸他自知丢不得。再者,为人低调、谦逊也是大有必要。至于心里怎么想那就另当别论了,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的,反正别人也看不到。两天里,他要么去在会议室,要么在房间,休息时间别的老同志饶有兴致去逛逛大街什么的,他对此一无兴趣。除室友外,几乎很少与人攀谈说话,给人感觉他是一个喜欢清静的小伙子。编修史志就得耐得住寂寞,静得下心。所以,他给老同志们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印象。
    他在一边不说话,兴许是在思考问题吧。
  肯定有人会这么想他。
  其实,他脑子里想的最多的还是苇苇。其它的,几乎一概避而远之。母亲、儿子和妻子也只是偶尔闪念想起而已。
  第三天一大早一对人马离开了酒店,乘坐旅游大巴直驱牯岭,下榻于山上的某一招待所。上午开了一个简单的会议,下午正式开始旅游项目。
    这个季节山上游人稀疏,显得异常静寂,静寂得仿佛空气也凝固了。天公不作美,四周灰蒙蒙的,到处弥漫着雾气,根本无从目睹庐山的真面目。
    尽管如此,老同志们兴致依然未减,他们对庐山充满了信心,以为庐山本来就是如此,雾升朗没,朗明雾开,风景若隐若现,这才是庐山之大美。
    山上寒意袭人。老同志们有备无患,都加了衣服。幸好仇逸听了室友的万般叮嘱,否则他就惨了。他外面穿了一件黑色耐克夹克衫,但身子还是感到凉飕飕的。
  队伍来到美庐景点,始终保持规整状态。走在顶端手持小黄旗的导游小姐,通过耳麦津津乐道而又详尽地讲述着美庐的故事。声音清脆亲和,由于喇叭缘故其发声怎么听都觉得失真,但这并无碍事,影响不了老同志们的雅兴。声音从喇叭传出后,有一点点回声,像似被吞噬后留下的残羹。透过淡淡的雾气,能瞥见导游讲话时恰倒好处的习惯性手势,手势挥缩有度,刚柔并齐,喻优美的舞姿也并不为过。导游自始至此笑颜粲然,仿佛被定格了似的。老同志们无不竖耳聆听,惟有走在最尾部的仇逸一如枝头麻雀东张西望,像梦游般移动着身躯,谁也没注意到他,更不知他心思了。
  一路游来,他已给苇苇发了数条短信。
  因为身处外地,打电话要收漫游费,所以他一直忍着,不敢拨打。此刻,他真的很想听听苇苇的声音,哪怕只是一个字的声音也行。一路犹豫来犹豫去的,始终不敢出击。
    “就此一下,偶尔为之,未尝不可。”他反复勉励自己。到了美庐,欲念难抑,看到旁边的如厕指示牌,便转身脱离队伍,疾步如飞而去。人们以为他尿急或者拉肚子了。
  “喂,听到我说话吗?”手机一通,他就亟不可待地问。
    他没听到回应,耳畔却传来了啜泣声。
    “怎么啦?”他连问了几遍。
    “没事。”声音有点沙哑。
  “真没事吗。我听到你在哭。是不是上班受委屈啦?你可以不去那儿上班的。”
    “真没事。你怎么样?”
    “你不高兴,我还有什么性质。”
    “真的没事。我很好。你放心玩吧。”
  “那我就挂了。”
  “嗯,拜拜。” 
    吃过午饭,苇苇在打字,接到老家乡下邻居打来电话,说女儿发高烧,母亲也病倒了。现在在医院,可身边没一个家人。弟弟在东莞打工;父亲本来在家的,月初不知是听从了什么召唤,身无分文神经兮兮地去了陕西,没家人说是去做什么事。弟弟比她还远,没指望他回家。只能打电话给父亲,没想父亲反而让她回家。真把她给活活气死,她不想再与父亲多啰嗦,二话没说就挂了电话。
    回家一趟,光来回的路费起码得一千,时间上短则也要一周,这里不上班就挣不到钱。筹点钱寄回家不碍事,就是自己没时间回家。怎么办呢?
    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之际,她想到了在万州城里上班的表妹。电话拨通后,先是简言寒暄,马上切入正题,把家里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
    “现在我只能求救于你了。”
    “表姐,你跟我就甭客气了。我马上过去看看。” 
   “你看看她们钱够不够用,不够的话你先帮忙垫付一下。我回头就把钱打过去。”
    “钱的事你不必着急。那女儿她爸呢?”
    “求你别再提他了。我都大半年没联系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哪儿。反正这婚是离定了。”
    “那是你们俩的事,旁人也管不了。那她爷爷奶奶呢?”
    “我就是不想让她们知道,才找你的。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她们。我要让她们知道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养活女儿的。”
    “我知道了。你的脾气就是拗不过来。那就这样,我赶紧过去。” 
    半小时候后,表妹来电了。
  “你女儿在吊盐水,没什么要紧的。你母亲也在吊盐水,她颈脖右侧长了一个瘤什么的,医生说开刀,到底是什么病,等切了片才能诊断。”
    “开刀要多少医药费?” 
    “医生说开刀出来没什么的话,只要五千。” 
    “那她们身上的钱是不够的。你垫付一下。我今天或明天把钱打在卡里。”
    “不急的。”
    “我女儿,这几天就拜托你了。”
    “你放心吧。”
    通完电话,转手给父亲发送短信告知事情的严重性,让他务必回去看母亲,外面事再重要也得放下,钱的事不用他操心,必要时自己也会赶回家。
    她刚发送完短信,弟弟来电了。
  彼此交换所知情况后,弟弟说:“我回家吧。姐,可我没钱。”
    她听了心里顿时感到很不舒服,弟弟外出打工半年竟然没赚分文,真想说他几句,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说他还有什么用呢,结果到了舌尖的话还是咽下肚子,只镇静地说:“你回去吧。你不要说你回家的钱都没有。”
    “这我有的。” 
    “那其它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想到家里两根顶梁柱各个一无用处,眼下家里所有的一切都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想到此生事事不如意,丈夫的不争气,让自己丢尽颜面,想到母亲、女儿躺在病床上没有亲人照顾的那种可怜,不禁潸然泪下,趴在床上抽泣不止。
    后来,仇逸来了电话。
    通完电话,心情恢复如初,不再流泪了。仇逸让她仿佛看到了希望,自己的生命将由他而光彩,他那浑厚的男中音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慰藉,受此慰藉,内心曾一度泛滥成灾的郁闷与痛苦势必偃旗息鼓,胸膛恍然通透一畅。
  他擦干眼泪,先从包里掏出一张活期存折,坐在电脑前打了开来。目力中跳出了存款余额:¥4500:00。继而闭目冥想。
  “琪琪应该可以借我二千五,还有三千向龟儿子借了。先筹足一万吧。”她自言自语。
    龟儿子是苇苇上次稍她带东西回家的一位小姐妹的绰号,因为她总喜欢在别人面前称呼自己老公叫龟儿子,这龟儿子,那龟儿子,还有妈里格龟儿子的,绰号由此而来。不过她从没忌讳人家如此称呼自己,反而挺乐意接受。
  在她们的语言里,龟儿子的原意实指男人的**,叫惯了,久而久之,龟儿子从原意中分离出来,仅仅是一个概念或符号而已。但是不明理的人若问起龟儿子是何意时,她们就会联想其原意来,给你不是解释而是她们的大笑声,并且会用家乡话嘲讽你:连个龟儿子都不懂。
  龟儿子绝对是性情中女人,说话总是大大咧咧,不开口也罢,一开口简直不像是个女人,再难以启齿的话到她那里只是小菜一碟,凡事与她劈腿过的男人的种种表现她几乎无所不谈,只要有机会小姐妹们聚在一起,每次她必谈不可。琪琪与她比起来简直是有过之而不及,琪琪倾诉的对象仅限于知己,譬如苇苇这样的贴心小姐妹。更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她还会将这些风流艳史,哪怕傍边有没有人都会毫不掩饰地当着自己丈夫面说。
  其实她们不是合法夫妻,常年同居,有一个四岁的儿子,至今未办结婚登记。丈夫在老家也算是一方小老大,前年结伙打群架把人给打死了,负有命案,从老家逃到上海,与所谓的妻子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龟儿子一直说刚打架时他人没在场,等他去的时候,对方的人已被他这一伙人打死,因为他是老大,又有前科蹲过大牢,所以当地警方认定他是重要嫌疑人,要抓捕他,他得到口风后,在警方实施抓捕行动前就逃之夭夭了,从此成了通缉犯。小姐妹们都知道她们的事,从没人告密过,她们才至今相安无事地生活着。但是她的龟儿子惧怕被警方认出,不敢出门找事做,整天困兽般待在居住地,全靠妻子供养着。龟儿子在KTV上班的同时,也做皮肉生意。
  今天龟儿子已从老家回到上海,说好了四点来苇苇的住处,把从老家带出来的腌制品送过来,并留下吃晚饭。
  时间还未到,所以苇苇继续打字。手稿就剩几页,等仇逸回来,交差定是没问题了。打字对她而言不是难题,虽然不如以前打得快,但比起仇逸那要快好几倍,只是盯视屏幕时间久了,眼前还是会疼。电脑显示器毕竟是淘汰货,有电磁辐射,对眼睛免不了产生伤害。她才不管这些,为仇逸做事,哪怕再苦再累也是快乐的。她想一鼓作气完成,时下已进入最后冲刺阶段,咬咬牙,强忍着,手指一刻不停地敲击着键盘,直到听到龟儿子敲门才停下手。
  说好她和丈夫一起来的,开门一看只见龟儿子一人,苇苇感到事出蹊跷了。
  “你的龟儿子怎么没过来?”关上门后,苇苇问道。
  “你说气不气人。我回家一个星期,他竟然跑到市里他那帮狐朋狗友那儿吃住了一个星期,家里搞得乱糟糟的。我命他打扫卫生,清理杂物来着。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过来。” 
    “人家犯人也得放放风的。天天窝在家里谁受得了。” 
    “我才不管呢。老娘还没叫苦呢。我能忍他为什么不能忍。谁叫他妈里格龟儿子当初不听老娘劝阻,撑什么老大一定要去现场摆平一切。害得老娘现在这个样子。现在是我供养着他,我挣的那是什么钱?他不该好好呆在家吗?出去走走也罢,总得把家里收拾干净吧。”
    “你呀以后别在他面前提你那档子事。他是个老爷门儿。” 
    “我就是要讲给他听,让他知道什么叫痛苦。受不了就走呗。我还没修他呢,我说都说不
得啊?你看他现在养得白白胖胖的,像一头肥猪。” 
    “男人走到这背上,也怪可怜啊。想想龟儿子以前也是风风光光的,老爸是交通局局长,在我们那儿也算是公子了。可惜老爸死的早,没人帮他。”
    “龟儿子那样就是他老爸给宠坏的。他可怜那是他自己找的。那我的可怜呢?所以,让我不讲,我会憋死的。有一件事,我还没对你说呢。”
  “又是关于你那档子事。我都听腻了。” 
 “那我不管。是这样,那天有个熟客,下午突然打电话给我,要来我家看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中年男人最骚了。那时我正在和龟儿子睡觉,那客人每次来都很快完事,最多不超过十五分钟,干完就走人。钱送上门来为什么不要,于是,我就把龟儿子赶进了卫生间避着。怎么样,我厉害吧。我们出来干什么,不就是为了钱嘛。我还跟你说呀,有个家伙一直给我打电话,经常给我订包房,他说给我租房子,以后每月固定给我钱包我。”
    “我想你肯定答应了。” 
    “为什么不?不过我可没那么傻,只吊死在一根绳上。我还可以偷人的。”
    “你这样早晚会出事的。”
    “我自己会留心的。偷偷的做没事,反正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看着我。” 
    “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听不听那是你的事。那龟儿子他知道了吗?”
    “不接受也得接收。这是现实问题。儿子上幼儿园,还要我寄钱回去呢。”
    后来,她们一起上街买了菜,自己回来做晚饭。其间苇苇提到了借钱的事,她爽快答应了,而且一出手就是五千元,最终苇苇没多拿。苇苇想好的事,一般她不轻易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