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文学网网刊

2009 06 总第2期
本期执行主编:守望团队
设计:阿杰
制作:阿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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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守望文学网2009年6月散文精华

      寄给同学会的一封公开信
       作者:戊子


    一11老同学们,久违了!
      
      首先,预祝你们开心愉快!
      
      在我看来,说同学会是叙旧、联络感情、增进友谊的一个契机,还不如说是让失意者猥琐、得意者显摆、平庸者凑数的结集地好。什么整垮一对算一对,我认为那纯属意外。没有同学会,要垮掉的婚姻仍然跑不脱。因为,再婚的选择是并非同学会才独家提供的。
      
      如今同学会很多,大学的、高中的、初中的,甚至还有小学的。这不,昨天我就接到你们中两位的邀请电话,说在本月某某号,由热心的老同学某某发起并组织的小学同学会将在家乡的北泉山庄聚会,问我届时能不能参加。
      
      接到电话,首先是有些意想不到。娃儿时的同学,经历了三四十年的岁月洗礼,平时又绝无见面的机遇,这时一下子聚会在一起彼此还相互认得?对画帮帮、起绰号、课桌上割地划界、哭鼻子的回忆,是相互一笑泯恩仇,还是反而使大家的见面出现尴尬……
      
      即使岁月抹掉了一切,准老头准老太太的我们见面后是相互数落对方脸上的沟回,还是如一篮子老黄瓜刷上绿油漆后,妖气着虚假的天真烂漫,并因此唏嘘感慨不已……
      
      要说,在几十年的人生路上,这是我第二次荣幸地接到召开同学会的邀请了。第一次没有参加。原因是自惭形秽。那时,我被迫中断学业,正在家惶惶不可终日地自怨自艾着,没有心情。这次仍然本能地产生抵触,并拒绝参加。除了自卑外,还有就是不愿意再去聆听那些哪壶不开提哪壶般撕伤口的老生常谈。不愿意去经历好事者像捞起锄头刨根问底般的挖掘你灵魂深处隐藏的隐私的痛苦。我认为,一个人,无论小时候表现出多么的聪明,都是不能说明他今后就一定了不起并成为参天大树的。
      
      再说,一个人即使从小看起来有成大树之象,但没有以后的成就、业绩去巩固和发扬光大所谓的优秀。光凭推测、臆测是不能将一个人带进莫须有的“锦绣前程”上去的。何况,过去的早已经过去。现实却是实实在在摆在眼前。贫困还是通达,都不是靠许谎可以“自圆其说”的。如果你本身就庸常愚钝一事无成,还硬要假装深邃睿智,并将一切的错全推脱在“假如”上,还要“站灵子”似的顺着别人打出的犹如手电筒光柱似的杆子往上爬?还要像一个乒乓似的,人家一拍就跳起老高,并云里雾里地陶醉在原本不存在的“假设”中,不是有些傻逼么?
      
      何况,我天生就是个不擅长表白自己的人,不但不惯于将白说成黑,还没有扯根稻草就可以织成虎皮的特长。移居异地,并非发了横财来享清福。一年来,除了像困龙般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外,有什么值得描述标榜的?再说,当我老老实实地说现在自己仍然是四面楚歌、困兽犹斗,你们谁会相信?
      
      要么就干脆不说,一直扶着眼镜装深沉。但是,这样,你们难道不会说没有谁借了你谷子还了你糠,也没有谁会找你借钱花?
      
      或者,就逢场作戏吧,只在“今天天气”上打哈哈?
      
      也不行啊。当大家在假装真诚地对某某同学现在而今眼目下过着的富裕生活表示赞叹时,我难道不跟着附议一把?如果不,那不是明摆着在“妒富”吗?
      
      还有,当部分老同学抱着陈见反反复复地夸奖我几十年前读书如何如何了得,说如果不是“父母问题”,前途将“无量”时,我将无地自容的。因为,这些赞叹不等于就是一剂慰心药,就可以将曾经的“灾难”变成“做梦”并一平心中的遗憾。在不能改变过去哪怕一丁点的历史,又没有月光宝盒可以逆转乾坤时,命运的安排,造化的弄人……是必须让包括我在内的所有的人正视的。何况,那些早就听馊了的安慰话,在几十年过去后,还有一点点新意吗?还能因此便拔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生活在虚无缥缈的假想和虚设的良辰美景中吗?
      
      当然,我不愿意参加同学会,并不代表着许许多多老同学的心愿。人各有志,人各有好。只要大家开心,只要大家乐意,回忆与展望总是美妙的。何况俗话不是说“富贵不还乡,等于著锦衣夜行”吗?
      
      在这里,我衷心祝愿那些热心的、顺水推舟的、甘愿凑数的……当然还有部分著锦衣返乡的同学们聚会快乐!
      
      如果你们在聚会时想到或者提谈到我,千万不要说我曾经如何如何,也不要管我现在是得意还是失意。请你们好好地挖一下潜,看是否还能回想得起四年级时在算术课上讲话,被老师指令站起来,并指着鼻子骂他是某某某的儿子,胆敢在课堂上捣乱的那个瘦小柔弱的同学……
      
      不尽匆匆!
      
      挂念着你们的戊子


      
       2009年6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