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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主题征文】料峭中的春
  作者:碧桐 发表:2011/5/6 11:16:33 等级:4 状态: 正常发表 阅读:1300
  编辑按:为公平起见,参与征文活动的稿件暂不做评论。感谢您对守望文学网的支持,问好!
  
  料峭中的春
  今年的春天,来得颇为不易。
  年后,先是各地下起了雪。匝入泥地,竟状若鹅毛,大异寻常年间撒盐般的雪景。
  经过了一冬的冷酷无情,缺乏色彩的城市上空。竟然有冰凌一样的东西轻击面颊。地面洇湿着,升腾出入骨的寒气。
  我在下班途中急行。太冷,电瓶车是不能骑了。就是这样,我还是攥紧了手套,后悔没有早点买件可以裹到双足的羽绒服。身后的咳嗽声不时响起,此起彼伏,让我联想到在教室端坐不动的女儿,不由地心里一紧。
  一向暖冬的四川,如今也寒噤了欢笑,街上再没有大衣下只穿腿袜的风景线。
  不是都过了春分了吗?为什么还见不到浓酽的春晖倾入花盏?楼旁的山谷里,布谷鸟也失职了吗?我的眼睛和耳朵,凭着记忆,边叹息边搜寻着春的痕迹,脑子里却绝望地想起2012年的临近。
  拉开阳台的门,却颓然地看到一盆盆枯枝焦叶,依然毫无生机。最让我跌破眼镜的是那盆“龙骨”在一夜之间,不仅褪去碧绿,还象一个受到致命一击的拳手,不再如平时精神百倍地顶天立地,软塌塌地趴到盆沿,怎么看都不配有“龙骨”这样有气势的名字。
  这可是我花了六十元买来的啊!正在心疼,电话响了。原来是妈妈。
  “来拿点南瓜去吃吧。”
  妈妈念着菜市场既贵又少的菜,帮着女儿算计着上一个南瓜什么时候吃完,就又该打个电话了。
  我应声放下电话,匆匆穿好衣服,又把治疗风湿的频谱仪拎在手中:妈妈几十年的老风湿,在这样湿寒的天气如何过得!
  果然妈妈没来应门,我掏出钥匙开开门,看到妈妈坐在藤椅上,膝盖搭着厚厚的毛毯。插好插头,频谱仪的烘烤让妈妈的膝盖有了阵阵暖意。
  “我该早点拿过来,谁想到都要脱大衣了,还会有这样的天气呢!”
  我抱怨着。
  “过了几年暖冬,也该冷一冷了。比这冷的年月都有呢,那时年年冬天大雪下得,早上起来,雪挡住门口,推都推不开。”
  妈妈毫不在意地说着。
  妈妈记起的寒冬,大概总是在青葱的岁月里吧。
  ——是啊,这点冷,算什么呢!
  “爸爸去哪了呢?这么冷的天。”
  我左右张望没看到爸爸忙碌的身影,不由得奇怪;随即又恍然大悟。
  “要点种了。趁着头一个太阳出来,翻了地还要下肥。这一上午了,你爸爸四处挑粪,还没回来过。”
  退休后的父母,和小区里很多老人一起,垦荒,种菜。每日里和泥土,菜苗对话,忙得不亦乐乎。常常要牺牲和小孙女共处的乐呵。因为不赶紧薅下豆荚,只一天的暴晒,豆荚咧嘴一笑,所有的豆子就会重新回到大地母亲的怀抱呢;还有“偷菜”的人也不少呢,刚熟的南瓜、四季豆,立刻也要摘,否则就要和人比谁的手快呢。
  辛苦了一生,还要接着辛苦,钓钓鱼,养养花罢了。两个女儿不时嘀嘀咕咕。
  不料,爸爸大手一挥,雄风犹在,仿佛脚下的菜地里有着他的千军万马,朗声道:“辛苦啥!我在菜地里高兴地很。有时觉得这些菜比你们还听话。”
  听了老爸的感慨,我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再反对。
  是啊,人还有不听话的时候,菜地就不同了。只要你挥汗如雨,适时施肥浇水,不误时令,土地上节节拔高到小葱、芹菜还有莴笋,在每个薄雾弥漫的早上,都是无言的喜悦呢。
  自己种菜,化肥是半点不用的。捉虫那是必须的,对于两眼老花的爸爸来说,颇有点难度。于是只好派女儿接手这个工作。曾经摘菜摘出青虫,吓得把一簸箕的菜“天女散花”的我,只好忍住满身的鸡皮疙瘩,聪明地捏着猪毛夹,把虫子从菜叶上扒下消灭。
  该刨土豆了。女儿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了。小家伙兴高采烈地跟着外公,在翻起来的一锄锄土壤里,翻检着大大小小的土豆。细心地分成两筐,告诉外公:大的一筐,小的一筐。妞妞人小,就吃小的。
  又说起自己的好几盆花冻掉了所有的叶子。妈妈让我去阳台看看,在屋里大声说“杆还是绿的吧?那就没事,少浇水,太阳一出来,就会发芽的。”
  可不,真有嫩芽要冒出来的样子,虽然还没有形状,只是有些鼓鼓的:不太确定是否绿给这无情的寒风看呢。
  从妈妈家回来,在车棚停好车,走在严重冻伤叶片的大树下,脚下的枯叶脆声作响。
  大约生命就是这样,经过一冬的考验,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万物这时无一不是在暗暗酝酿着春的汁液。到时,那衍生了生命的阳光,就会把这生命的汁液催化成深深浅浅的绿,涨得满山满谷啊!
  这个春天,将会是怎样一个百废待兴,忙碌甚于所有时候的季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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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漂泊自由的阿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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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共有 篇评论
评论人守望散文小组 发布于 2011/5/6 14: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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