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浏览的读者
|
叶子的梦
![]() 题记: 母亲说,树梢上挂着我的行李村外有我的梦。 姐姐说,梦插着翅膀带着梦里的人飞翔。 我说,梦是一株需要坚强与信念浇灌的花慢慢长大开出理想的色彩那是最灿烂的一瞬留下永恒。 一 姐姐说喜欢大海,她说海是蓝色的。 我努力去搜索有关蓝色的记忆,首先想到的是天空。 天空是蓝色的。姐姐说天空是蓝色的水晶。当我的手第一次触摸到水晶的时候,心就迷失在它的润滑和凉爽中。喜欢用手指缓缓滑过它纯净的壁,感受细细的指纹与它擦出的丝丝温柔,试着想象它的空灵与透明中流动着幽幽的蓝,似乎我已经拥有了天空。 那么海呢?蓝色的海是什么,与天空又有什么异同? “也许海不是蓝色的。我形容不出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颜色。”姐姐说。 “为什么?” “那是海的生命的色彩。不是普通意义的蓝。” “就象我们的血液吗?我们生命的色彩是红色?”她似乎陷入了沉思。她在憧憬她的梦想,牵挂着她的小船,甜蜜的一个人等待。 忽然的,我想知道生命的味道。 我咬破手指,有温热的液体涌出来。我把带血的手指送到嘴边,有股淡淡的腥味。 我提高嗓门: “姐姐,海有腥味吗?” “什么?” “海是不是很腥?” “你在干什么?手指怎么流血了?”她慌乱的脚步声。 我把手指含在嘴里吮了一下,轻笑着说:“我想知道生命的味道。很咸很腥,还有我的体热。” “海很咸很腥。” “海的血液是蓝色的吗?” “海是流动着的蓝色的水。” “绿色是不是草儿生命的色彩?” “是的。万物都有它生命的色彩。当生命走向衰亡的时候,生命的色彩也会一点点地褪去,没有谁可以阻拦。只有生命最灿烂的一瞬成为永恒。”姐姐轻生低语。 “我的眼睛是不是没有了生命的色彩?它们看不到任何东西。”我绝望却仍带有期盼。 “你有一双美丽的眼睛。” “可它们看不见!” “看得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却未被能看的见得人所发现的东西。”她很平静的说。 我感受到有灼热的光芒融化我面孔上的冰冷。那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有灿烂的色彩,如阳光般的热情。 “那会是什么呢?” “你会看到的,或许你早已看到了。” 陡然升起的希望如不甘呆在水里的浮萍,又被贪嘴的鱼吞进肚里,带到了水底。空荡荡的心灵又掠过一丝落寞。我不喜欢被安慰的感觉。 “姐姐,我想去海边。” 二 我偎在她的身边做着梦,在梦里跟着我的意识周游,风儿吹着树梢沙沙作响,欢快的鸟儿唱着悦耳的歌,潺潺的溪水里有鱼儿的跳跃,我还感觉到了有阳光抚摩我的面颊,何时有人挽着我得手我们踏上了竹筏,在溪中泛流。有个声音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进我的耳朵,悄悄的,轻而缓:用水洗一洗眼睛吧,你就会看的见了。 多么美妙!我高兴的就要这么做了,梦醒了。 我的梦被火车长而尖的汽笛声打破,有玻璃破碎的声音,玻璃的碎片就落在我的心上,疼的我想流泪。 她用抖动的手拉着我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我感到她的心跳的很快,她为她的决定感到恐慌还是激动。 下车了,她的手抖的更厉害,使劲儿抓着我的手,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猛然松开了,我的手无力的下垂。我没有做任何可以拯救自己的事情,只是在她踏出的第一步时,涩涩的说: “你抛弃我了对吗?” 没有任何回答,她亦没有迈出第二步,长久的沉默。我清楚的听见有滴泪打落在地上,溅起了几朵悲伤与无奈。 我笑了。 她的脚步终于混在陌生的嘈杂中。 刹那间泪水夺眶而出。当这个绝情的女人离开我的时候我还是哭了。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一直顽强的支撑着,真的无法承受被抛弃的痛苦。坍塌,那是怎样的刻骨铭心,让我如何去恨赋予我生命得人,我的母亲。 她去跟那个讨厌我的男人结婚了,如果这是个童话,我一定是个阻碍王子和公主在一起的恶人,没了我,他们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三 我在她的疯疯颠颠中长大。她会毫无理由的痛打我,然后心疼的爱抚我,还会抱着我默默的流泪,说着奇妙的话。我更害怕雷雨交加的夜晚她惊恐的哀求,伤心欲绝的悲泣。我顺着她的声音找到她,又不敢靠近,不知说些什么劝慰她。她让我不知所措害怕的失去了知觉。 就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第二天就要坐上穿越村子的火车远行的她没有了梦的憧憬。一个粗鲁的男人占有了青春懵懂的她,在那样的年代那样一个僻静的村子里,没有人会同情一个被伤害的女孩,有的只是鄙弃与唾骂。肉体与精神的摧残,心灵扭曲的痛苦,使得瘦弱年轻而无助的生命开始变的痴傻,一朵初放的花朵开在生机盎然的春天,却过早的谢了她的颜色隐了她的芬芳。 那个男人喝醉了酒掉进河里,没有人知道,直到他自己漂上来。可怜的女孩怀了孕,生下一个看不见得女孩。 我渐渐的长大了,习惯了唾弃习惯了冷漠,习惯了她的疯狂,习惯了看不见,习惯了无以言语的悲伤,习惯了寂寞的想象,却没有习惯这片土地,潜意识的觉得。 ![]()
评论人郑力萍 发布于 2008/9/3 11:10:59
问好,叶子也会像花儿一样绽放,眼睛看不见心却看的清,什么东西都是相互的。是的,天空是大海的倒影,天空也可以看到自己是什么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