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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往市郊的末班车
  作者:王琪 发表:2008/12/19 21:22:11 等级:4 状态: 正常发表 阅读:1478
  编辑按:岁月在流逝,躯体在老去,可如果心态是如法平直的,那么,生命始终可以是年轻的。
  
  等一辆并不拥挤的公交车内尚能容得下我立足之地,开往市郊的611路末班车缓缓起动,驶离依然车流不断人声喧闹的钟楼,曾经熟悉地在大街小巷闪面而过,像被夜晚梦的影子轻轻覆盖,看得见却不一定看得清。
  
  低垂的城市神态安然,拂去一天的疲惫。
  
  从车窗而入的风让我感到袭来的阵阵凉意,沿街排列的树木在尽情摇曳着枝叶,仿佛城市的风情万种尽在其中。身处西安这样的深秋,我早习以为常,只是我今天是坐在开往市郊的末班车上领略着朦朦夜色和瞬间消失的事物。霓虹闪烁,映照脂粉褪尽的城市面目,我分明像今夜的匆匆过客或那个掩面而弃的人,越过古老的城门洞、繁华的十字路口与丛林般挺立的楼群,恍恍惚惚地向着回家的路前行。
  
  无尽的情愫绵延不止,想念那个逝去的春天成为不可抗拒的事实,我想,我肯定是又一次踏上了迢遥的怀旧之旅。城市生活逐渐深入一个人的内心,他恐怕今生已无法摆脱由此而带来的真实与虚无、存在与消逝。在这物质的城市,诗意的东西失真,浮躁使多少心灵蒙尘。我常站在高处,俯瞰自己星光下裸露的梦想,关心琐碎的日常生活,热爱诗歌中的朋友与酒香。阳光普照的周末,也会趁机会去远郊的黄昏中,看远山起伏,阡陌交错。那一刻,我肯定是幸福和自由的。
  
  现在,我要让自己学会遗忘与接受,学会在平静中面对一切。岁月如果失去个人的真实感受、解读,那么生活的意义又何在?他前行的方向又在哪里?我回忆起多年前自己不顾家人劝阻,孤身一人握着北上的车票远赴太阳岛参加文学活动的情景,途中近四十个小时的颠簸竟不感到丝毫的累。我那次远足,并不纯粹是游玩,而是想亲历一次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把目睹的一切保留给年少的内心。现在想起来,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它记载在我1995年7月的日历上。如今八年过去了,我沉潜在城市一角,望着白白逝去的年年月月竟无力挽留,而用自己的方式消磨日子,打发生活,诚然亦少了许多年前分明的棱角。
  
  古城的夜晚光怪陆离街灯弥散,并不清洁的空中仍有杂质漂浮。611路末班车载着或急切或困倦的心灵一路向前。西梢门外,醉人的音乐此起彼伏,占驻我所乘的整个车厢内。有了这样暗合心境的旋律,其他任何的不悦已不太重要。
  
  就像我在一首诗中写道:11点30分的古城四面埋伏/多少苍老的灵魂被夜色掩盖/那个搭乘末班车的人走了/街道空无一人/而谁举笔为旗/把秋天的伤口打开/写下孤单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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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风飘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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