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如果晚餐还像午餐那样打发了事的话,岂不寒碜。因此,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在附近找一家酒店,或者像样一点餐馆也行。没想苇苇又有奇思妙想。
“我们找一家有特色的饭店。”
“这一带不熟悉,怎么找?”
“那我们打道回府。在县佑街有一家很有特色的店。”
说到要回去吃饭,没等苇苇说完,被仇逸一口否决了。因为被人看到的概率太高了,他怕被人撞见。上次偷偷摸摸出来约会喝茶,弄得他几经忐忑,尽管从头自尾安全了得,他熟知的人或者别人认识他的人压根一无隐迹可寻。若是在KTV之类的娱乐场所倒也罢,即使手里揉着怀里躺着被人看到也无大碍,人们顶多会想这只是为了应酬。再者,现在回去的话,那自己的美好计划岂不就此泡汤了,他所有的兴致、举止言派皆由此而生。消磨了一天的感情,几乎是水到渠成措手可及的美好计划就此擦肩而过,这才是他最为担忧,也是最不善罢甘休的。
“那不行。既然已经出来了,一定是在外面吃的。”他斩钉截铁地说。
“我知道你怎么想。”苇苇温情地说。“你是我肚子里蛔虫?”
“你是怕被熟人看到吧。”
“是的,区区A区,那样的事难免会发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处境。拘拘束束,多没意思。在外面,多自由。”
“那好吧,就依你的。你知道村夫烤鱼吗?”
“多有诗意的名字,可我不知道。我知道泼辣鱼啊,水煮鱼啊,还有剁椒鱼头。这名字我真第一次听说。是川菜吗?”
“当然。用鲶鱼或黑鱼烤可好吃了。”
“听你一说,我就流口水了。我想附近一定也有做这道菜的店。”
“我也这样认为。我去过的那一家是加盟店,叫重庆村夫烤鱼庄。找找看把”
于是,他们问路来到附近的一条餐饮街,一边开慢车一边搜索目标,一个来回都没发现丁点影子。仇逸感到很失望,也没信心继续找了。
“看来没希望了,外面就在这里找一家算了。”
可是苇苇依然信心满满,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概。
“不可能。这里什么样的餐馆都有,就没有外面的村夫烤鱼?我就不信找不到。这样,我们找一条类似县佑街那样的路,开车进去看看。”
仇逸无奈地遂她所愿。向路人问了一下路,问这里有没有老街可去的。路人和蔼地告诉他们有,并不厌其烦地指路给他们看。果不其然,出餐饮一条街,小转弯再小转弯便是一条类似A区的县佑街,名字叫夫子庙路。
“这里一定有庙。”仇逸望字生意。他看到前方有一对手拉手的青年男女,慢慢靠近他们后就极有礼貌地问:“你们好,想问一下这里有没有村夫烤鱼庄?”
“有啊。就在前面。我们正好也去那里。”
“谢谢。那这里有没有夫子庙?”
“这是夫子庙路。”
“不是说路。我问有没有夫子庙?”
得到的回答是否定。
“你看,到处都一样。只有其名,却没有实物。”
总算心想事成。离大敞开的店门还没有几步之距,一股浓浓香辣味扑鼻而来,仇逸愉悦在心,轻嗅鼻息之际,不禁垂涎欲滴,食欲大增,饥肠蓦然辘辘而响。
这家村夫烤鱼店的老板正巧也是重庆人,连服务员也是同乡人。仇逸在一旁谛听苇苇用家乡话与服务员进行交涉,可惜一句也未听懂。他们没要鲶鱼,要了一条二斤半重的黑鱼,活奔乱跳的黑鱼,重量自然十足。这里楼上楼下,楼下早已满座,服务员告诉他们楼上还有座位。于是,他们沿着窄而陡的简陋扶梯小心拾阶而上。
楼上没下面宽敞,也较矮,显然是被隔出来的。仇逸感到很压抑,觉得浑身不适。苇苇倒无任何想法,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当然说好也谈不上。
“既来之则安之吧。”仇逸心想着就在苇苇对面坐下。
苇苇像是这里的主人似的,自己动手准备餐具,随后提了水壶先给仇逸沏茶再给自己的茶杯倒满。看着苇苇忙这忙那的样子,仇逸心里惟觉她的可爱,暖洋洋的甭提有多舒服。仇逸笑眯眯地对着其颜盯视良久,却一言未发。苇苇感受着他的目光,虽然也很喜欢他这样子,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觉得怪难为情的。
“干嘛这样看我。”她莞尔一笑,略带羞怯地说。
“就喜欢看你。”
“一朵菜花,有什么好看的。”
“菜花有一种草根的美。呵,没想你是那么一个简单的女子。”
“你意思是,你那么轻而易举地战胜了我。”
“我哪里会这么想。其实该说是你彻底战胜了我才对。”
苇苇噗嗤一笑,差点把刚喝入口中的茶水喷出来,不过还是呛到了喉咙。等喉咙恢复过来后,她故作萧然地说:“吃饭的时候,可别再说笑话,尤其是吃川菜的时候,一咳嗽喷出来多尴尬啊。”
“我这哪里是说笑话,我说的句句是实情。”
“男女相互吸引,不能说是谁战胜谁。”
虽然仇逸觉得她言之有理,但是他还是想反驳为快。
“从上帝角度而言,此言真确。但从你我各自角度或立场看,那一定是有区别的,要么战胜,要么被战胜。表面上看是男人战胜女人,实际上最终被战胜的是男人。不是说拜倒在女人围裙下嘛,说的就是男人被战胜。”
“你这是什么奇谈怪论。”苇苇说不过他,惟有如此反驳。在其细细品味仇逸的话时,窗外传来雨点击物的啪啪声响,雨声渐大直至仿佛将一切声音淹没了。
“雨下怎么大!”苇苇不无担忧地感叹道。
仇逸没附和,却暗自庆幸。“滂沱大雨,那才好啊。要是下他个七七四十九那才好呢。”他心里挂念的还是待会儿开房间的事。有雨相助,顺水推舟,岂不是水到渠成。
后来,在美餐期间,仇逸确实如苇苇希望的那样没说一句笑话。大都时候俩人缄默不语,各自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可口的食物。晚餐是仇逸付的钱,如此美味的村夫烤鱼,外加两小蝶冷菜,还有两瓶啤酒,加起来也不过一百二。仇逸直呼便宜。雨势未减,街景一片迷蒙。他们没伞,眼巴巴地看着雨中扭曲变了形的爱车。他们的车就停靠在门口马路边缘。还是苇苇机灵,忙转身求助老乡。老乡热情而为,给他们撑伞并送至车上。
“好大的雨啊!”仇逸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透过挡风玻璃望着一样扭曲变形的街景感叹道。呆愣着,似乎还没有开车的意思。
“能上路吗?”苇苇一边用纸巾擦干手臂上的雨水一边说。
“试试看。”
“要不等雨小一点再出发。”
车内外温差很大,窗玻璃上很快有了雾气。仇逸不紧不慢地点燃发动机,随后摁下清雾键。凉风柔和地从挡风玻璃处吹散出来,望着渐消的雾气,仇逸心想该是提出开房间的时候了。他先打开雨刮器控制柄至最高档,只见雨刮器啪嗒啪嗒左右快速滑移,根本无法刮去从挡风玻璃上滚滚而下的雨水。只好作罢。
“只能等了。”
“时间还早,那就等吧。听音乐。”
“我们开房间吧。”仇逸顺手摁下开关,当萨克斯音乐响起时分,他郑重其事地宣布。
“还是去我那儿吧。”苇苇何尝不希望仇逸能多一点时间陪自己,此时,她早已把不带男人到住处的戒律抛掷九霄云外。她这么说,其一是因为担心外面过夜不安全,其二是不想让仇逸破费钱财。
“你楼下不是刚死人嘛。我真不习惯,没心情,提不起兴致。”要不是没死人的话,那必是另当别论了。
“你真的很想要我?”
“你没感觉到吗?”
这时苇苇心头感到飘飘然的,就没在坚持,一切遂他去了。她真的很想投入仇逸的怀抱。
仇逸顺势揉住她的臂膀,往自己身边拉。其实无需拉,苇苇的上身已经温柔地倾向他了。仇逸探嘴吻她,她也配合默契,并本能地将纤纤手指插入仇逸的裤裆,轻重有致地揉捏着他已坚挺而起的**。与此同时,仇逸肉鼓鼓的手则绕过苇苇脖子,伸入其高挺的Ru房缓急有度地抚摸着。
“哇,我快射了!”
他不想就此射出**,那样即没韵味又显尴尬。于是,俩人无可奈何地松了开来。
“我们慢慢开,就在附近找一家。”仇逸激动地说,看苇苇了无异议,就此启动了爱车。
汽车缓慢前行,如同龟行。拐弯进入主干道不久,仇逸发现右侧便是一家大酒店,名字也没看清,就机不可失地打弯开了进去,汽车沿坡驶向有自动旋门的大门口。他让苇苇先下车,然后招呼礼仪小姐,要了一把伞,在旁边的泊车位上停好车。
苇苇等在大门外,看着仇逸疾步而来。
“这里房价一定很贵。”还没他站稳脚跟,苇苇就带着不情愿来的味道低声说。
“既来之则安之吧。”仇逸瞟了一眼富丽堂皇的大厅,大度有量地说。想到胜利果实已垂手可得,想到可以一无障碍地独自安逸地欣赏另一个女人的风景线,他豁出去了。
“走吧。”说着便挽起苇苇臂膀通过旋门,步入灯火闪亮环境优雅的大厅。她让苇苇在一边的大沙发上坐下歇息,自己则踌躇满志地走向了总台。
苇苇人是坐下了,可心里一直感到很不安,后悔答应他开房间,还是不舍得让他花这钱。随便找一家旅店也可以啊,比方说假日旅店,何必大手大脚呢。
但是已经没用了,仇逸手拿房卡正兴致勃勃地向她招手,示意跟他走。苇苇不得不紧跟上去。在静而稳不断上升的电梯里,她本想说他几句的,却又怕他扫兴,欲言又止。电梯停在了十楼。
电梯只有他们俩,楼道内仍然如此,但是他们彼此的身体一直处于分离状态,沉默无语,让人感觉他们只是偶尔相遇而已,是两个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当然,陌生是完全可以转换成熟悉的,反则亦然。目前,他们是从前者转换而来。之所以忍着暂时分离,因为仇逸和苇苇都清楚,这里的探头无所不在。
可是一旦进入房间,那就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了。他们俩连卧室是什么样几乎未置一眼,就饥不择食地揉抱在一起,如同狂风暴雨,势不可挡地狂拥热吻。从绒毛丛生的耳根,顺势滑过细长而不乏韧劲的脖子,转而至柳眉紧蹙荡漾着看似痛楚实为快意无比的颜脸,复而周周而复,不一而足地吻个遍。
高挺的**早已蓄势待发。正当仇逸欲出手卸去苇苇的衣服时,只听得她一声喝止。
“怎么啦?你不要?是不是我太粗鲁了?”
“不是。”
仇逸还想继续,并抓起她的手让其抚摸自己的**。
“求你,我们先洗个澡吧。身上汗津津,黏黏的,一点也不舒服。”她一边极轻柔的抚摸,一边娇滴滴地说。
要是苇苇不说,仇逸才不管这些呢。一想也对,做爱是件很神圣的事,清清爽爽那是必不可少的,这也符合女人的天性。再舔舐自己的嘴唇,感觉咸乎乎的。
“那我们一起去洗。”提出这个要求,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他知道鸳鸯浴,也能想象那令人身心怡然的美滋味,但是活到如今他还真从未体验过。仇逸以为她会欣然接受,结果未成。
“我不习惯两个人一起洗。”其实,与仇逸一样她也从未洗过鸳鸯浴。在起初的一刹那她也曾想感受一下,但仅仅是闪念而已。理智告诉她,必须冷他一下,不能让他一蹴而就。
“也罢,否则没上床就一泻了之了。”他想,继而坦然地说:“你先洗。”
“嗯。”
苇苇先弯腰捡起他们俩的包包置于搁物架上,随后拉开自己的手提包探禳取物。
“宝贝,别急。”说着,她笃定自如地去了卫生间。
眼巴巴地往着苇苇的背影消失于他处,心中不无遗憾。
“好机会又错过了。”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朝床头走去,一头倒在了床上。兴奋快乐了一天,也够累的,这时不禁累意袭来,他闭目合眼,想安静地歇息片刻。可是耳畔传来了淋浴的流水声将其刚处于平静状态的心湖激起了涟漪。他猛地支身,不由自主地走到卫生间门口,轻轻拧着门锁柄,里面反锁住了,转动不得。他侧耳静听,除了清晰入耳的哗哗流水声,一无杂音。他真想破门而入,可这太鲁莽了,与流氓无异。自己可是有教养的绅士呵。最后还是抑制不住轻轻扣了几下门。没有任何反应,只好作罢。
转身回到床上,打开电视机收看节目。也没什么好看的节目。于是,开始环视卧室。
这是间普通双人标房,家具及其它实物都是崭新的,光鲜亮丽,置身其间还是感到挺温馨的。美中不足的是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装修材料气味,不过没什么大碍。这点气味,仇逸觉得完全可以忍受,他根本没把这气味挂于心头。他的目光最后落到了床上,并用屁股及手心压了压。
“软硬正好。要是有个大床就好了。”
这里摆放着两张单人床。他想到了是今晚做爱时,要是在大床上云雨就可以自如地滚来滚去了。在总台上他曾与服务员交涉过,有大床的普通标房已告罄,除了豪华套房。可是套房的价格贵的惊人,只能打退铜鼓而求其次。
良久未见苇苇出来。开始似乎还有耐心,随着时间推移,浮躁逐渐上来,就想江河涨潮,到最后就势不可挡了。此时,入房时那澎湃难抑的欲望已如黄昏夕阳渐行渐没,直至被黑夜无情地吞没。
“女人就是事多。”他自言自语,想起妻子平时也是如此,内心稍稍平和了。
外面已听不到雨声了,淋浴流水声音也消失了,房内只回响着电视新闻男女播音员起劲的言语声。
“这下该出来了吧。”
没想他听到了苇苇的求助:帮我从橱柜里拿件睡衣好吗!
“女人就这样烦,还要穿什么睡衣。”心里很不耐烦,但还是起身依了她。估计她也不会马上出来,于是把睡衣递入门缝隙后又折回来继续看电视。果不其然,过了五分钟她才姗姗出来。
“该你了,快去洗吧。”
仇逸未作反应,只傻愣愣地席床而坐,不眨一眼地定睛看着她。此刻苇苇真的犹如出水芙蓉,澄明剔透的双眸,红润光鲜的脸颊,白皙如玉的颈脖,微卷披肩柔顺而又略带金黄的头发,等等,无不令其心仪飞扬。
而那洁白的毛巾睡衣恰到好处地包裹着苇苇的躯体,这让他浮想联翩,竟然想起了“隐蔽之花”这样极富想象力比喻,这更令其心花怒放了。
“你看什么呀?”她有点害羞地问。按理她会听到(也是她所希望的)“你真美”之类的夸赞,可是她耳边响起的却是仇逸痴狂的大呼小叫。
“隐蔽之花!”
仇逸从床头挑将下来,继而手舞足蹈,还未等她弄明白其意,就猝不及防地一把将尤物抱起原地转动起来。苇苇怎么反抗、求饶都没能阻止他停下来。让男人如此抱着确实很开心,但她又怕头晕。光转上一二圈也就罢了,没想他竟然故意如此折腾自己。这让她感到爱恨交加。
最后,仇逸戛然停止转动,又顺势将她放到在床上,饿狼扑食似的压在了她身上。
她的四肢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喊着:“你嘴巴好臭!你好粗鲁!”
仇逸像被点了穴位似的松开了手。
“我这就去洗澡。宝贝你稍等片刻。”说着,冲着苇苇做了一个鬼脸便转身离开了。
仇逸稀里哗啦,一支烟的功夫就漱洗完毕。他一边自摸裸体一边喜形于色地走出卫生间。
电视机已然关掉,犹如一块被弃之一边的黑色石头。唯一亮着的壁灯光线已调到昏暗亮度,房间里一派朦胧的景象。苇苇的肢体已悉数插入白色的棉被单里,只露出的头颅部分,脸侧向仇逸看不到的一方。在仇逸眼里那头颅仿佛是一尊被安放在汉白玉基座上的雕塑,让他觉得即不可思议又意味深长。当他发现挂在椅子上的那件睡衣时,欲火猛地冲顶而起。但还是慢慢地亦步亦趋地悄然逼近雕塑,直至与雕塑零距离时,才倏地撩开被角,迅雷不及掩耳地将身子全然横插了进去。
只见被单如夏日里暴风雨即将来临时分的云层不断翻卷着,房间里此起彼伏的回荡着叫床声。十分钟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一旦平静后,房间里变得越发静谧,偶尔能听到被单的窸窣声。
俩人都没睡着。仇逸从背后揉住苇苇,一只手轻轻地轻轻地在她身躯上的一些部件中往来游移,流过他手心的那种不可言状的感触如此真切和美好,以至于让他误以为她就是自己的妻子。云雨后的苇苇身子变得越发柔软了,像水一样你要方的就成方的,要圆的就变成圆的,总之,你怎么拿捏她都会依你所想,她只是一维沉浸在那种极乐后的余音中。
仇逸想起了什么。突然支身坐起。
“糟了!糟了!”一脸焦虑愁苦的样子。
“怎么?”被惊醒的苇苇转身仰面躺着惊诧地看着他问。
“我们没带套子。”
“傻瓜,我老朋友昨天刚走。”苇苇轻描淡写地说。
仇逸这才释然,重新躺下。欣喜之余,在沉默中回味着过往的种种感触。
“你那个,那个真的好紧。”
“是吧。那么Ru房呢?”
“蛮有弹性的,大小正好合我手掌。”说着,把手伸向Ru房再度抚摸体味。
“没想你真的还是姑娘。”他嘴唇紧贴着苇苇的耳根低语。
“你把灯调亮,我给你看看我的肚皮。”
仇逸不敢违命,照此拧亮了壁灯。房间顷刻间变得通亮起来。
“你把被子往肚皮下拉。”
仇逸照此而为。然后对着肚皮左看又查,还用手指轻摸了一阵。
“你发现什么没有?”
“一轮轮的,像小松鼠的毛。这是什么?”
“傻瓜,连这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妊娠纹。”
仇逸虽然听说过这个名称,但从未亲眼见识,他确实不清楚这是妊娠纹。他妻子身上没有,与其有肌肤接触的女性身上也没见过。
“你是说你生过孩子?”
她犹豫片刻,本想如实相告,结果还是随意编了一个故事,说:“我打过胎,怀孕六个月。”
“怀孕六个月,肚子里孩子已经蛮大了。为什么要打掉?”
“男朋友背叛了我,另有新欢。我很绝望,一气之下就把孩子打掉了。”
“我说你有故事吧。”仇逸听了非但不觉嫌弃,反而对她怜爱有加,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显然,他喜欢有故事的女人,尤其带有悲情色彩故事的女人,平凡无所谓,只要有故事即可,他以为只要有故事就是不平凡,至少也是平凡中见奇。妻子较之于这个拥在怀里的女人来说,那才是平凡不过的女人,在妻子身上他从没发现有什么故事。爱过妻子吗?他真的无法确定,至少现在对妻子几乎一无激情可言,做爱已成了一种不得不而为的负担,仅是完成任务而已。他是经人介绍才认识妻子,恋爱没多时日——至多二个月就进入谈婚论嫁期,在第四个月俩人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与祝福下举行了婚礼。他经常对朋友说,自己是为了结婚而结婚的。就这样在没有激情中夫妇俩一起走过了十五年。但也不可否认,眼下对妻子更多是亲情。是亲情加儿子维系着这个家,抵御了这各种风险,之前的几个女人只是过眼烟云,丝毫影响不了撼动不得夫妇俩的关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反而强化了他必须时刻要想着归家的意念。
这个意念至今依存。苇苇让他释怀舒心,让他的生命充满活力,他内心对她充满了无限爱怜,心里只装着她,把她拥得那么紧,希望血肉相融,可是,这个意念固若金汤般地驾驭着他的另一个灵魂,那个灵魂一到时点,就不容丝毫犹豫,他必须抽身归家。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云雨不断地滋润着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