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个中学时代的朋友约我出去吃饭，走在琳琅满目的街市，他显出疲乏的态度，他告诉我这些年他终于破茧而出，却发现，有人从茧里出来是蝴蝶，有人从茧里出来只是四处碰壁的蛾子。我说有人天生就是王侯将相，有人天生还是劳役骨相，一却显得天公地道。
　　
　　他问我这些年怎么过的，我说有一天过一天，没有具体的规划，他说我在装傻，一个人装傻并不难，装一辈子才是境界。这句子后来我上网在论坛上又看到，我是真的傻还是和他一样无奈呢，不得而知。
　　
　　时而路过生命中三千繁华，浮沉弱水，像街上那些漂亮女人一样，他连看都没看。
　　我说：你累了？
　　风吹着他的头发，有些凌乱……
　　他还喜欢喝柠檬水，他说：能看不能摸的女人，有什么用处。
　　后来我从书吧里找来一本印有时尚美眉的封面杂志，我说能看能摸，他说我比他有幽默感，也比他善良。
　　
　　女人太漂亮是市场经济的毒素，他说。我明白我们都需要什么样的生活。老孔说食色，性也。当人的植物性压倒动物性的时候，他才真正会保护好自己，成为理性的人。一个成功的女人后面有一堆男人，一堆失败的男人后面也只有一个女人。
　　
　　生命的狂欢像着火的枯草，关于沉没的舰队，关于她们，他们，关于一只猫与宅子的关系，关于四只鸭子的故事……我说我不喜欢用这种方式消遣自己。他说，没有你喜不喜欢，只有你适不适合。只要你不适合，任何人都比你有天分，皮粗肉厚的孩子才有糖果吃。
　　
　　夜沉寂后，消退的是温度，点燃的是寂寞，沙漠，是有秘密的地方。
　　
　　我们终于略做调侃，后来，他问我：你听过庄周梦蝶的故事吗？
　　我说：我很喜欢读《庄子》，把于丹的一起看了。
　　他说：是蝴蝶喝醉了，还是我们梦见了蝴蝶？
　　我说：今晚我是庄周，你是蝴蝶。
　　
　　08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