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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翻译诗
作者:王霁良
发表:2013/9/25 11:59:18
等级:5 状态:
阅读:2289
编辑按:译者在表现作者思想感受的同时,个体的文学素养也极为重要。好的译作不仅能使读者产生共鸣,也能领受其文的艺术气质。
“哪儿有这样一种忠诚, 能超过岸对海的痴情—— 以同一姿势环抱着海湾, 默数那无穷重复的涛声。” 这首美国诗人弗罗斯特的《忠诚》,我上中学时就会背诵,可是最近读某刊物上翻译的这首诗,完全变了样,拗口、笨拙、文字不通。不免感叹现今译家的操蛋,现今诗歌界不懂外文抱着字典硬译、死译的不在少数,余光中就认为“死译,犹如一只死鸟。”有些译诗简直就是译写,主观的成分太过,和原作出入太多,有些则充满了“翻译腔”,只知生搬硬套。诗这个东西,有人是没法翻译的,外国语言某一单词往往可以被多个汉语所代替,相互间文字差别太大,风俗习惯不同,很难忠实于原作,一动就变味,“桔生江北则为枳”,闻一多先生就说“压根儿你就不该采它下来,采它就是毁它。” 文学博士、山东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吴钧先生与我同一年加入山东省作协(曾把我的一两首诗译成过英文),吴钧先生是七亩园文化论坛总顾问、著名评论家吴开晋先生的侄女,平时常有交流,她出版的两部译著都托人转赠给了我,读来受益良多。在她看来,翻译文学不等于外国文学,只是中国文学的一个组成部分。好的翻译家给中国文学留下了许多经典译作,草婴、傅雷、吕同六、王道乾、查良铮、王科一、赵振江等翻译家的译品,总是很耐读的。 王科一在《从雪莱论译诗谈起》中说,“译诗的起码的、但也是首要的要求,是传达原作的境界,要入神,这也可以说是译诗的极致。”试看同一译诗的比较: 礼物 米沃什(李以亮译) 如此幸福的一天。 雾早早散了,我在花园劳作。 蜂鸟歇息在忍冬花。 在这个尘世,我已一无所求。 我知道没有一个人值得我嫉妒。 我遭受的一切邪恶,我都已忘记。 想到我曾经是这同一个人并不使我难堪。 在我体内,我没有感到痛苦。 当我直起身来,看见蔚蓝的大海和叶叶船帆。 天赋 米沃什(韩逸译) 日子过得多么舒畅。 晨雾早早消散,我在园中劳动。 成群蜂鸟流连在在金银花上。 人世间我再不需要别的事物。 没有任何人值得我嫉羡。 遇到什么逆运,我都把它忘在一边。 想到往日的自己,也不觉得羞惭。 我一身轻快,毫无痛苦。 昂首远望,唯见湛蓝海上点点白帆。 写于一九六六年解冻 特兰斯特罗默(北岛译) 淙淙流水;喧腾;古老的催眠。 河淹没了汽车公墓,闪烁 在那些面具后面。 我抓紧桥栏杆。 桥:一只飞越死亡的巨大铁鸟。 自1996年冰雪融化时 特兰斯特罗默(董继平译) 前行的前行的水;咆哮着;古老的催眠。 河流淹没汽车公墓,在 面具后面闪耀。 我紧紧抓住桥梁栏杆。 桥梁:一只驶过死亡的巨大铁鸟。 应该说,这两首诗的不同翻译较为接近,可能和原著也都靠的比较近,很能传神。我在阅读外国诗歌的过程中,感到因译本不同,同一首诗的差别很大,像上面米沃什的这首短诗,李以亮译成《礼物》,韩逸译成《天赋》,于是自己不得不抄了很多不同译者的同一译诗加以比较。我这几年没怎么读国内作家的作品,大都是在看外国文学,有的读了多个译本,而那些死扣字面,以句对句、死守公式化的译诗,觉得是很难读下去的。 本文共有 篇评论
评论人守望散文小组 发布于 2014/2/2 0:54:18
该作品已收录守望文学网2013年9月优秀散文作品集锦,祝贺!
敬请关注:http://www.sw020.com/swform/dispbbs.asp?boardid=68&id=13175
评论人守望诗歌小组 发布于 2013/9/25 12:59:31
关于李以亮先生翻译的《礼物》,他本人的自诉文章:http://www.sw020.com/N/show_article.asp?id=16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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