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秘书退休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情急之下，倒是老局长推荐了一个人来，叫王见。办公室主任老钱从侧面了解一下，学历：高中，平素喜好舞文弄墨，写点什么。老钱私下里猜测：现在有学历的大学生一筢子搂一筐，为什么偏要用他？莫非他与老局长……
　　小王来办公室后的见面礼是他最近写的一篇论文。他双手递给钱主任，恭请指正。钱主任点燃一支烟，目光随意在上面溜着，右手在上面圈圈点点，勾勾划划，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什么：“嗯，这儿写得不够充实。”“嗯，这儿不是逗点，而应是句号。”“嗯，这是个别字。”“嗯，这儿结论有点武断……”看完，他说：“嗯，基础还是有的嘛，只是还嫩了点，拿回去再修改修改吧！”
　　小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一个月后，老钱又是一支烟，一杯茶，然后拿过邮递员刚送来的报纸。正看着，忽然喊道：“小王，你过来！”他指着省报显要位置登载的一篇论文说：“你看看人家发的这篇论文，立意新颖，观点鲜明，论理透彻，切中时弊。”钱主任以手拍额，半眯着眼称道：“写得好啊，真可谓妙笔生花。你不是也写了一篇和这差不多的文章，叫……叫什么来着？你应该好好跟人家学学。”
　　这次，小王又脸红了，他嗫嚅了半天，说：“钱主任，这就是我写的。”
　　钱主任诧异了：“怎么没署你的名啊？”
　　“那是我的笔名。”
　　钱主任急不可待地要过小王的原稿，从题目到内容竟一字不差。
　　这次轮到钱主任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