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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
  作者:风筝 发表:2015/6/11 20:42:15 等级:4 状态: 正常发表 阅读:962
  编辑按:故乡的老屋,装满童年的记忆,一段永远也回不去了的记忆。只有远在他乡的时候,默默地忆起。
  
  清晨,一阵春雷把我从梦中惊醒,听着窗外沙沙的春雨和时而伴随的鸟鸣声,我知道黎明已经到来了。
  我并无睡意,于是轻轻地起床,深怕惊醒睡梦中的爱人和儿子。我拿着雨伞从家中走出来,来到了家门前的公园。
  我想起了故乡的老屋。老屋独处于小村山前的一块平地上,随遇而安地沉默着。屋前是一片草地,背靠着郁郁葱葱的山林。
  老屋只有四间不大的石头板房。多年的风雨沧桑,屋顶的瓦缝已肆无忌惮地长处了茅草。如今,当春雨抚摸着房屋顶上的茅草时,老屋却显得那么神秘、严肃。
  在我的记忆中,老屋是模糊而又清晰的。它站在时光的那一头,默默地守在故乡里,不作声,让我感受到我有很多东西在那里。而那些东西只是一种开始,贯穿了我的生命始终。
  老屋,带给我安慰,带给我甜蜜,老屋装满我童年的记忆,总能带给我心灵的宁静。小时候,我常常把自己幻化成一只美丽的小鸟,从老屋出发,飞向那繁华的城市,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
  那年,我离开了老屋。我考上了大学,父母为了给我赚学费,也跟随我去读书的城市谋生了。记得那一天,行李装满了一大货车,母亲在老屋环顾了许久,我看得出,母亲的眼光里充满了泪光,老屋,对母亲来说,是她心中永远的爱。我在心中默默地祈祷:老屋,你要守住我们的心灵家园,保护好我们的缕缕温馨和甜甜的亲切。而我最不舍得的是客厅墙上的那一窝燕子,我在心中默默地许下承诺:燕子,明年的春天,我一定会回来看你。
  时隔多年,我大学毕业后在城市找到了一份以爱为主题的工作,并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父母也随我回到城市生活了。每当春雷把我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我却为我没有履行自己的承诺而感到愧疚。当今年的春雨又一次地从老屋院子里的墙上一滴一滴地蚯蚓般地爬满在老屋的墙上的时候,我随同母亲回去看老屋了。
  推开老屋的门,一种莫名的酸楚与愧疚涌上心头,里面的任何东西早已被尘土掩盖,我倒像个匆忙的闯客,老屋已早已不认得我了。那布满灰尘的书台依旧排列着大大小小的发黄的书籍,书台上依稀能看到曲曲折折的笔画透露出那天真的眸子。我抬头往墙上寻找,希望能找到那一窝燕子。在我梦中萦绕的那一窝燕子呢,我四处寻找,却始终找不到它们的身影,正当我置身于布满蜘蛛网的厅堂感到困惑时,仿佛看见有一只燕子在厅堂穿梭。“啊,燕子!”我几乎惊讶到要跳起来。真的是它们吗?它们还记得我这个承诺吗?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回来看你,你是否也牵挂着我…….原来一切都是幻觉。记得以前,厅堂的墙壁上住着一窝燕子,每到春天它们总是能及时回来,夫唱妇随地欢叫着,充满回归的喜悦。然后不知疲倦地衔来春泥,细心筑建它们的窝。冬天一到,它们就迁徙到遥远的地方了。“燕去楼空”时,我往往要度过一个惆怅而漫长的冬天。
  那时候开始,我便知道等待是一种苦涩的味道,整个冬天我都盼望着春天的到来,盼望着我家的燕子能在细雨纷飞的季节里与春日同归。
  如今,盛满我童年记忆、常在我梦里萦绕的老屋竟然变得那么的残旧、颓废,燕子再也不会回来了。眼前那斑痕累累的门窗、阴暗布满灰尘的角落,提醒着我它已经老去,而我也在不停地老去,有些幸福也将不停地流逝、失去。在老屋曾有的缕缕温馨和甜甜的亲切一直浓缩在我的心底永久地散发着淡淡的忧伤。
  夕阳下的瓦砾是橙黄色的,老屋尘埃的味道倾润了心间。老屋,我灵魂的栖息所,无论我身在何处,我都要在归途的星光里辨别你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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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风飘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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