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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婉
  作者:一缕清风 发表:2009/9/18 10:36:08 等级:4 状态: 正常发表 阅读:2055
  编辑按:生就是这样,演绎着一个又一个悲欢离合的故事。
  
  写在前面的话
  和人们吃饭一个道理,饿了就去吃,而不管自己是否喜欢——简单又直接的生理反应。婚姻亦是如此,几乎所有人都拥有,却又有几人真正拥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
  张智宇是高校毕业的优秀大学生,和一位女子的不期而遇,竟对他的人生产生了莫大的影响。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她竟……另外一位大学生对他深沉的爱,使这份纠缠不清的情感更加错综复杂。
  心底燃烧的最原始纯真的情愫,是几世修来的缘分;还是从此饮不尽的爱恨情愁!
  在正确的时间里遇到正确的人,是一生的幸运;在错误的时间里遇到正确的人,是一生的叹息。
  故事总会有个结局,而它们却真实地在生活中不断地上演,一集又一集,一幕接一幕……

  1、舞厅初遇
  李贞贤柔韧而富有激情的歌声,使地下舞厅里的每一粒粉尘,都禁不住跳动起来。夹杂着舞者专业的叫喊声;酒瓶的碰撞声;以及嘤嘤地低诉声。好不热闹。
  突然,沸腾的空气停滞了下来,像顺利倒歪的麻将,人们把目光纷纷投向舞厅的入口处。
  黑色的风衣,淡色的墨镜,短而有力的头发骄傲地斜挺向一边。
  “靠!这小子蛮帅嘛。”约一分钟后,一位装着颇为时尚的红发女孩儿,打破了在这种环境里少有的安静。
  张智宇,大学毕业生,他在大三时就利用空余时间去各公司实习,毕业后就到了一家大公司里上班。
  年轻人狂放的热情,过人的胆识和魄力,成熟的思想,除了感情过于热忱与细腻外,近乎完美。
  张智宇找了个并不十分显眼的位子坐了下来,要瓶可乐后,漫不经心地欣赏着这些狂舞的男人和女人。
  轻呷了一口可乐,张智宇慢慢回过头时,突然心头一颤,身体里登时像被抽去了什么。优秀的张智宇身边从未缺少过女生的“关怀”。
  眼前这个女人衣着并不时尚,容貌亦称不上美丽,年龄也显得比他稍大些,却有自己特有的气质与魅力。虽不能说像钻石的光芒无法遮挡,却是和柔的阳光温暖着每一个人,从肌肤到肉体,再到血液,然后流入心脏,渗透骨髓。
  云香,林云香。也许只有她才配得上这个名字,虽然她并不怎么美丽。林云香翘着腿,斜着身子,目光游弋于舞动的人群。左手轻放在桌子上,食指随着音乐轻轻地敲打着,不知是沉醉于音乐,还是陶醉在舞蹈之中,抑或两者皆有吧。
  “小姐,能赏个脸跳个舞吗?”一位衣着尚算体面的年轻人,彬彬有礼地问道。
  过了数秒钟后,林云香才回过神来,她看了看那位年轻人。“你配吗?”语气轻描淡写地听不出带有任何感情。
  他深觉意外,愣了一会儿后,知趣儿地走开了。
  林云香再次回到她刚才的状态。
  此事的首尾,张智宇看得清楚。这也让他对面前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人更感兴趣了。
  “您好。”张智宇先开了口。
  “好。”林云香转过头瞧了他一眼后,又回到自己的世界。
  “你……不跳舞吗?”张智宇保持着自己的笑容。
  “来舞厅就一定要跳舞吗?”林云香头也不回地回答到。
  “呵呵,当然不是。我可以请你一起跳支舞吗?”刚才还看她泼别人冷水,张智宇还是自信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你以为自己很帅吗?!”
  “不,不是。”张智宇忙解释道。
  “你以为自己长得帅,我就会和你跳舞吗?”
  林云香转过头,稍打量了一下张智宇略显得尴尬,他还从未遇到过这种“待遇”呢!
  “呵呵。”林云香这才转过身,把自己的上衣向下拉了拉,“我来听音乐不行吗?”
  “当然可以,我也是来听音乐地。”张智宇反应很快。
  两人随后就聊了起来。
  张智宇得知,她家离这里不远,因为最近身体不适,在附近的医院疗养。她的好朋友很喜欢跳舞。今晚也是陪自己的朋友来的,她虽不讨厌这种场合,自己却从不跳舞。
  “云香姐,我们回去吧!”一个很清秀的女孩儿跑了过来,兴奋的劲儿尚未消尽。
  “好。”林云香提起自己的包,对张智宇挥了挥手,“再见。”
  “再见。”张智宇站起身说道。

  2、云里飘香
  林云香以前的生活是比较苦的。
  她上初二时,由于家里缺钱,她的父亲未能得到很好的治疗而过早地去逝。她也因此辍了学,除了在家帮母亲干活外,又去邻近的工厂打工,不过一有时间,自己还是不会忘记学习。
  后来她在一家水泥厂上班,也是这里成了她人生的转折点。
  来这里之前,她就听说该厂常年亏损,赤字严重。之后她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问题就出现在那台大型搅拌机。
  这台搅拌机经常坏,本身机器的价格不扉,维护修理也很贵,而更令人头痛的是,连请来的专业技术人员都不愿修理这个庞然大物。理由有二:第一,这个大家伙很难维修;第二,它很容易坏。由于签有合同,一旦坏了就要来维修,费事费力,不划算。所以就没人愿意接这个活。然而,这个机器又是不可或缺的,它自然就成了该厂最让人头痛的东西。
  正值炎夏,烈火当头。知了全身心地撤着嗓子叫喊,也许只有此刻,最能证明他们的存在。
  林云香一下班便跑进厂长的办公室。
  “薛厂长,我觉得咱厂的机器我们自己就能搞定。”
  “真的?!”薛厂长眼一亮,却又马上暗了下来,“你有把握吗?”
  “有!”林云香坚定地说,虽然她听出厂长的话里带有几分,甚是好几分的不信任。
  “那好吧!”薛厂长边把烟灰弹到烟灰缸里,边把椅子向后挪了挪,“那你需要多久?”
  “恩。”她想了想说道,“一个星期。”
  “就一个星期?!”薛厂长猛吸了一口烟,又吐了出来,大团大团地白烟,在慢慢升腾,又渐次消失,“那好吧,一个星期后,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林云香回去后,简单吞了几口饭,马上就回到厂里去研究那个机器。
  两天之后,她终于发现了症结之所在——搅拌机的三个苯大的浆叶,因其重量不均,导致在搅拌的过程中,整个机子都跟着剧烈地晃动,有许多小的零件断然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别说是坏掉,整个机器没有散掉就不错了。
  林云香找人把机器拆了,将三个大的浆叶取下。该如何解决它们的重量不均的问题呢?!重的不好减,那就只能加了。她弄来一个很精确的电子秤。对!放在秤上称,一点儿有不能差!差一克就焊上一个小螺丝钉之类的零件,尽全力使它们的重量均匀。
  第五天之后,一切都搞定了,比预计地要快了两天。
  薛厂长,刘副厂长,还有全体职工都到了,就要看看这个大家伙是不是已经给制服了。
  “你们谁去打开它?”刘厂长似乎轻描淡写地问。
  鸦雀无声。
  “我去!”林云香说着,踩着机器站在这个庞然大物上面,接通了电源。
  一点儿杂音都没有,非常稳!
  水泥厂因此转亏为赢,而林云香也被选为技术科的科长,成为了薛厂长重点培养的对象。
  后来薛厂长有意提拔她,想将其升为副厂长,而她却不愿意。理由很简单:科长虽不大,但全厂的技术我说了算,怎么说也是个“鸡头”啊!副厂长,不干!要干也得是正的。
  听了这话,把老薛当时乐得是哈哈大笑,最后让林云香兼职副厂长。

  3、沦为姐弟
  那次美丽的邂逅之后,张智宇就踏上了怀念的旅程。
  原来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一旦遇上了,就再也无法漠视这原始而又充满着毁灭性力量的情素。
  张智宇一有时间便跑去舞厅。因为林云香的家就在附近,她的好友又喜欢跳舞,所以张智宇确信会再见到她。
  张智宇会抽烟,却很少抽;会喝酒,也不会让自己烂醉。
  今天在舞厅,自己不知怎么稀哩糊涂地要了瓶啤酒。仍是在一个不太显眼的位子。欣赏舞蹈,醉于音乐,或者是在下意识地思念一个人。他就是喜欢这样静静地一个人呆着,安静地思考抑或发愣。不过他也不拒绝热闹。
  有时不刻意控制自己的精神。那埋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记忆或情感,会在你无意识的状态下,悄悄地探出头,再慢慢慢慢上升,然后浮出水面,“砰”地轻声爆破。
  不知是不是念力的作用,林云香和她的好友来到了舞厅。
  渐渐地,他们熟识起来。
  张智宇下班后,就去医院陪她。一块儿看电影,吃小吃,散步聊天。他机智且恰倒好处的黑色幽默;在大学里一些经典地智宇型神奇故事。一切都使她感到轻松愉快。不但病好得快,而且觉得自己也年轻了许多。
  午夜时分,昏黄的路灯如恋人暧昧的眼神。
  张智宇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红晕,他站在医院门口,等待伊人。
  “你喝酒了,好象还喝得不少。”林云香轻嗔。
  “恩,不太多。”张智宇笑着回答。
  “陪我散散步吧。”
  “好。”
  “我……”张智宇显得有些腼腆。
  “有什么就说吧!干吗吞吞吐吐地。今天怎么了?”
  “没,没什么。”张智宇倒吸了一口气,“我想趁现在的酒劲儿,跟你说一些话,憋了很久了。我……”
  “哦。”林云香打断他的话,“我今天也正好有些话想对你说。”
  张智宇诧异地望着她,眼神里略带几分惊喜和紧张。
  “我想让你去我家,”她顿了顿,“让我的先生见见你。”
  “什么?!”张智宇吃了惊,“你的先生?你已经结婚了吗?!”
  “我有说过自己没结婚吗?!”
  张智宇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低着头向前走,心里怅然若失,半天才挤出个字:“好。”
  三层楼,别致的小院儿,十几盆花和盆景,颇为淡雅。
  他们来到了林云香的家。
  “这位就是我的先生,陈天哲。”
  西装革履,气度超凡,幽邃双眼,虽隔着镜片,却依然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与人谈笑时,眉宇间不时流露出一般人少有的成熟与睿智。
  “这是我在舞厅认识的朋友,张智宇。这些天多亏他照顾我。”
  “哦,这样。”陈天哲笑着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背后向前轻推,“别老站在门外,进去吃饭吧,我都准备好了。”
  饭间,他们谈笑风声,像家人一样,好不温馨。
  林云香吃饭时,嘴边沾了些油腻。张智宇忙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帮她檫拭。陈天哲见状,笑着说:“真像两个孩子。”
  陈天哲去厨房端汤时,张智宇也跟了去。聊天时,陈天哲笑说:“我以为只有我才拥有一双慧眼呢!”
  张智宇也听出了几分含义,两人都笑了起来。
  “好啊!两人跑进厨房偷吃东西还笑理。”林云香也过来凑热闹。
  张智宇走时,林云香送了他一段路,“智宇,我比你稍大一些,我们做对姐弟吧!”他没说什么,只是轻“恩”了一声。
  他俊挺的身影慢慢淹没在浓浓的夜色中。

  4、邂逅爱情
  老厂长退休后,林云香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厂长,也是自该厂建立以来最年轻的一位。也正因为她年轻,所以在她初任厂长时,几位老干部还有点儿小拗。
  第一次开理事会时,林云香刚进会议室,就被迎面扑来的烟雾呛得咳了几声,这几个老干部都背对着她,有的甚至坐在会议桌上,对其不加理睬。
  林云香虽说有些生气,不过这些也算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稳定了一下情绪,笑着说:“没想到大伙用这么新颖的姿势欢迎我啊!”
  这些老干部本以她会很生气,正准备铁碰铁,不知要生出多少火花。谁料这烧得火烫的钢铁,被林云香一盆冷水泼灭了。
  如此彻底。
  他们也不得不从心底佩服这位后起之秀。
  林云香虽不是很爱热闹,却也是那种豪爽型的。厂里的人多数也不把她当做一个女人看。她在一次开会时也说,你们以后可以叫我“大哥”。
  有次在街上,厂里的小吴碰见她,老远就喊:“林大哥!”竟使不少人感到惊奇。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那人脑子进水了呢!
  一天下午,林云香坐公交车去看望自己的好朋友,恰逢下班的高潮,人很多。
  “快!上车。”一个年轻俊爽的小伙子,用自己强有力的肩膀抵住车门的一旁,阻挡着后面的人,对正在望着蜂拥挤车的人群发愁的林云香喊到。
  林云香缓过神来,马上上了车,那小伙子尾随着上来,坐在林云香的身旁。
  “谢谢你!”
  “呵呵,客气什么。”他人显得很随和,“你去哪?”
  “我……”林云香觉得很紧张,身体的温度好象也在迅速上升,脸很烫,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要去哪里。
  其实又有多少人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去哪里。
  爱情是一种疾病。醉了,就很难再醒。
  我,这是怎么了?林云香暗暗问自己。
  “华东路,到了!要下车的乘客,请在后门下车……”
  “我该走了!”小伙子随着自动报站的声音,下了车,“拜拜!”
  “哦,拜拜!”
  林云香显得有些傻傻地,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美丽的梦,双眼睁开时,人却仍沉迷在梦的甜蜜中。
  沉迷啊,沉迷,在沉迷中迷失,在迷失中失去,在失去中老去。
  亦真亦幻,似实似虚。谁又能道清哪是梦境;谁又能说明何为现实。人生如席,戏如人生。有时人生有很大的戏剧性。命运给你安排一回美丽的邂逅;给你演绎一场完美的幻境;给你一次不可预知的灾难。足以令你期许终生,追悔终生,遗恨终生。
  “现在想起来/那曾让人流泪的爱情/也不过恍然一梦。”席慕容有诗云。
  没有姓名,没有电话,没有地址,更没有第二次可以使人深深追忆的相遇。
  这就是林云香的爱情。
  短暂一瞬,却刻骨铭心。
  在正确的时间里遇到正确的人,是一生的幸运;在错误的时间里遇到正确的人,是一生的叹息。
  从某种意义上说,再强大的人,在命运的面前都会显得那样地脆弱和渺小。
  这件事发生在林云香婚后不久,她的先生是一位很优秀的国家干部——陈天哲。
  有时想起这此事,林云香就觉得自己像一个妓女,被命运无情地玩弄。
  婚后,林云香不论对家庭还是对厂里都很负责。过度的操劳终于使她累倒了。陈天哲并没有多少时间去陪她,多亏了林云香的一位好朋友每天去医院照顾陪伴她。
  在医院修养也算是忙里偷闲,她们几乎每天都出去转转看看,或吃小吃,有时也去舞厅,她的那位朋友很喜欢跳舞。

  5、被迫出走
  爱请的力量是可怕的,有时明知道不可以,却让人无法停止愚妄的脚步。
  张智宇并没有因为林云香已经结了婚,就减少了与她的来往,对她的爱恋更是没有减轻丝毫。
  在爱情面前,也许人人永远都是平等的。
  他一有空余时间便去找她,也会去林云香的单位。
  虽然已经是姐弟关系,对于这种热忱,林云香还是会不失时机地暗示他:我们只是,也只能是姐弟关系。
  其实,两人是什么关系以某种口头语言的形式确定,是没有必要的,更无多大意义。说明了两人是朋友是恋人又能怎样?!情感发展到了一定火候,关系也自然而然地确定了下来。“口头协议”又能改变什么?!
  至于张智宇是不是一相情愿,或是说“一头热”,也许只有林云香一人心里清楚。
  来厂里的次数多了,不少人都知道了林厂长有个弟弟,一位很优秀的大学生,一家公司的总经理,年轻有为。
  厂里有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儿。大学毕业后来到厂里,耿小婉。名如其人,温柔善良,勤劳聪明,一个很典型的东方女孩儿。
  或许是日久生情,也许是一见钟情。耿小婉暗暗爱上了张智宇。只是没有说出,凭借着女人特有的仔细和细腻,她明白张智宇很爱自己的“姐姐”。虽然那可以说是不伦之恋。而让她高兴的是,张智宇好象并不讨厌自己。
  后来和林云香谈心时,无意中说出了自己的心思。这也正好说中了林云香的心意。她表示愿意为他们俩撮合撮合。
  有一次林云香和张智宇聊天时,趁着这个机会,她故意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
  “你觉得耿小婉这个人怎么样?”
  “不错啊!人长得漂亮又勤快。”张智宇喝了一口水,摇了摇手中的杯子,笑着说。
  林云香心里暗喜,“智宇啊,你看你也不小了,要不姐给你做个媒,让小婉……”
  “不!我不想结婚。”虽然林云香很小心翼翼,张智宇还是有些激动,“云香姐,难道你不明白我的心意?!”
  “傻瓜!姐也是为你好!”林云香也有些生气,“你能跟姐一辈子?!”
  “好了!别说了。”张智宇用力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我先走了。”
  几天之后,张智宇又来到厂里。
  “智宇哥。”耿小婉老远就对着刚进厂的张智宇打招呼。
  “恩。”张智宇对着耿小婉挥了挥手,就继续向前走。自从那次和林云香谈过话之后,他就从心理上多少有些疏远了耿小婉,时常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林云香后来偶有提到此事,张智宇就火大,她一般也不再提这个话题。
  不过张智宇毕竟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人家耿小婉又是如此优秀,并且深爱着他。
  事情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一次耿小婉在林云香的办公室里汇报工作,汇报完后正好也下班了。她们就闲聊了起来。这时,张智宇正好来了。三人就坐下来一起谈天说地。林云香有意无意地又谈及张智宇与耿小婉的事。张智宇脸色变得不好看,姐弟俩虽无很严厉的措辞,不过都很动火。张智宇一气之下要走。林云香说,你走了就再也别回来了!
  过了一个星期,张智宇再来厂里找林云香时,看门的老大爷竟好歹都不让他进。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
  数天以来,皆是如此。
  惟一的一次通话,林云香告诉他,结了婚之后再来见我!
  张智宇这回也气大了,或者是伤透了。他辞去了自己的工作,离开了生他养他的黄土地,只身去了南方。

  6、准备结婚
  转眼三年过去了。
  未过的三年,看似遥远无边;过去的三年,回首时,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张智宇虽然离开了家乡,却一直保持着与家乡人的联系,并且他的父母每年都来看他几次,而他始终没有再回去过。他把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自己的事业上。只用了短短三年时间便有了自己的上市公司,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张智宇本身就是一个善于创造奇迹的人。
  说来也怪,情感上并不成功的人,有时反会激发他们的潜能,昂扬他们的斗志,从而创造出神奇。
  这三年来也算苦了一个人,她一直用脉脉的温情,苦苦地暖着一颗冷硬的心。
  耿小婉得知张智宇去了南方后,便也随之跟去了。三年以来,她给予张智宇无尽的关怀,做饭洗衣都是她一手包办的,对于他工作上的抱怨和烦闷,林小婉总是最好的倾听者。
  张智宇是个很要强的人,从不向任何困难低头,也从不觉得自己比任何人差。拥有这种性格的人,固然可以时时保持不竭的动力,保持不断上进的姿势。却也常常把自己搞得身心惧疲。
  有几次张智宇都因体力透支极度劳累而病倒。一回他刚开完会,突然昏死在地上,口鼻出血,把公司里的人都吓坏了。
  而耿小婉一直默默守侯在他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她甚至愿意为自己所爱的人奉献一切。
  其实张智宇心里比谁都明白,他和林云香决然不可能。可那份强烈又深沉的情感,使他对于别的女人,没有一点儿感觉,更无那分心情。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元稹的一个“懒”字真可谓是妙绝。也恰如其分地道出了此刻张智宇的心情。
  有时执着是傻的孪生兄弟——那么坚定地朝着一个无望的目标走向,而又如此一无返顾。
  该做什么时,张智宇就会不停地去做,不论悲喜与否,仿佛一切都是最自然不过的生理反应,没有任何感情色彩。这就是所谓的麻木吧!而且是较高级地。
  对于耿小婉的好。他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也明白对于像耿小婉这样深爱着自己,又拥有那么多美好品质的漂亮女孩儿而言,的确是无可挑剔的,她甚至可以为了张智宇,扭曲自己的个性,去努力培养一些习惯,去努力做一些事情。这样的女孩儿错过了,也的确可惜。
  张智宇也并非不识情趣之人,他也知道女人需要关怀与陪伴,这对男人来说不算什么,对于女人却是弥足珍贵,更会使她们极为感动。他也会抽时间陪耿小婉一起逛逛街;一起去不大的饭店吃吃饭;有时也会开个小房间,一起KTV。
  有时张智宇公司里忙,就不回去吃饭了,虽然耿小婉知道他对公司里的职员要求严格,不允许他们在公司里吃东西。可她仍是“冒险”把饭打了包送到公司里,生怕张智宇耽误了吃饭。
  公司的员工早以把耿小婉看作张智宇的女朋友了,他们私下里见了她,都是左一个嫂子,右一个嫂子地叫。
  因为张智宇不和别的女人有除业务以为的来往,而他对耿小婉也是采取默许的态度。别人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无可厚非的。
  其实在他们来到这座城市的第二年,就开始了正式的交往。
  “嘟,嘟……”张智宇拨通了林云香的电话。
  听着电话不急不缓的喘气声,等待着期待的人接电话的时刻。张智宇再也没有了从前的闭息静听时的紧张,和听到对方声音时略带慌乱的欣喜。
  “智宇啊。”
  “哦,是我,云香姐。我,准备和小婉结婚了,下个礼拜。”
  静默。
  “噢,好啊!恭喜你。”
  不知是良久疲倦后获得成功的喜悦,还是略带点儿遗憾和感伤。听不出林云香语气里包涵着怎样的感情,也许什么感情都没有,也许是五味儿惧全吧。

  7、车祸
  有很多事我们通常会认为它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无论好的,坏的。但他们的确是发生了,往往让你猝不及防,为之欢喜,为之恸伤。
  午夜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树枝与叶的身影投在地面上,在路灯的照耀下,借着风的淫威,舍命地晃动。
  陈天哲去省城开理会,林云香一人在家,正坐在那儿对着张智宇寄来的请柬发呆。最近她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虽不相信什么迷信,她却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枝叶对着玻璃窗不断地敲打着,像是在呼唤,又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喂,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是林太太吗?”
  “您是?”
  “我是交警,您的先生在广埔路口出了车祸,从他的手机里看到您的号码。您来一下人民医院吧。”
  “好……”
  林云香觉得脑中一片空白,顾不上准备,立刻冲出门外,骑车向医院奔去。
  其实在交警发现时,陈天哲就已经断气了。从现场来看,一道长长的刹车痕迹,证明了他是为了躲避拐角处迎面使来的车辆而滑到路沟里的。
  来到停尸间,望着白色的盖尸布,林云香只觉得身体里瞬间灌彻了强冷的气流,眼泪不断地涌出,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揭开盖着尸体的白布单,血和泥浆包裹着的脸旁已模糊不清。但对朝夕相伴的爱人来说,林云香还是很快认出了自己的先生。
  没有那么沉重地痛过,就一定没有那么深刻地爱过,不管对陈天哲的爱情是爱的转移,还是爱的一种延续。
  医务人员顺势扶住了倒下去的林云香,她才没有瘫倒在地。母亲在她当上厂长不久也撒手西归。她和陈天哲结婚后,他们也并未打算立刻就要孩子,现在她又失去了一位亲人,更是她尚在世的惟一亲人。
  此刻,积压在心头多年的情感都在这一瞬间爆发了。泪水泄了堤似地涌流,她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翻动的情感,悲恸地哭出了声。
  像一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
  通常很坚强的人,他们软弱的一面也是常人难以想象地。
  下个星期就是张智宇的婚礼。
  “云香姐,你来吗?”电话那头张智宇问道。
  “去!当然去了。我唯一的好弟弟结婚我怎么能不去呢!”
  林云香没把丈夫去世的消息告诉他,她不想把家庭的不幸带来的伤痛冲淡婚礼的喜庆氛围。
  婚礼如期而至,林云香也到了张智宇那里。
  “云香姐,姐夫怎么没来?”耿小婉随口问道。
  “他……”林云香的脸色还是有了些许变化。虽然她在极力掩饰着,却并未逃过聪明的耿小婉。
  “是不是姐夫出什么事了?”
  “没,没有!只是你姐夫最近比较忙,身体有些不适。”
  “哦,原来是这样。让姐夫多注意休息啊。像他这样的好干部真是人民的福气!”
  林云香摆弄着桌上的水仙花,没再接话。
  在酒桌上,林云香咽泪装欢,她只希望智宇,这惟一的“亲人”,能高高兴兴地过完自己的婚礼。
  等婚礼结束后,林云香并没有在他们这里过多停留。坐在北上的火车上,望着车窗外一道道被迅速拉向后面的风景,她不禁类流满面。

  8、小婉的眼泪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张智宇刚享受了人生四大喜之一,不久便得到了陈天哲去世的消息。
  他去年买的自己的奥迪A6。一得到消息,只和林云香同了个电话,便向她那里奔去。
  “云香姐,去我们那里吧?!”张智宇孩子般纯净的眼眸里隐约流露出一丝乞求。
  “切!我才不离开我的草窝嘞!我也不愿介入你们小两口的世界。”显然,林云香是很坚定的。
  尽管张智宇不断地恳求,还是无济于事。但他并没有灰心,决议要把林云香带回去。后来再给她电话时,竟不接,去家里和单位找她也见不着。之后林云香干脆把电话卡换掉,让张智宇无法联系上自己。
  张智宇只得独自回去。
  等他回去后,已是夜晚。耿小婉把热好的饭菜端来,陪他吃饭。张智宇中午就没吃饭,肚子早就饿扁了。
  张智宇突然对坐在自己的对面,满脸幸福地望着他的耿小婉问道:“小婉,你说为别人付出很多,值得吗?!”他问完后又低头把菜夹到自己碗里,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觉得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要自己愿意,只要那个人值得你为他(她)付出。当然,若发现那人真不值得自己那样做,能认清他(她)的本质也是一种回报不是!”
  呵呵,张智宇赞许地点点头,说:“其实人们日后也会发现:自己当初的选择可能是错的。然而大多数人却是一无反顾,心甘情愿地错下去,尤其是在感情这方面。这里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面子问题,不愿承认和面对自己当初的选择是错误的,死撑下去,直到爱情化为仇恨,而仇恨的程度和爱的深度又是成正比的,所以说,爱有多深,恨有多深。”张智宇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后,喝了一大口汤,疲惫地大嘘了口气,放松下来,显得轻松了许多。他接着说:“当然,很多人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儿。里面还有个惰性问题。你知道,人的自私性、惰性和奴性都是很强地。这里也不乏侥幸和对变化之后的恐惧心理。”
  耿小婉赞许地微微点头,像是在思索什么,又像是追星族对自己的大明星盲目地欣赏。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听张智宇说什么,只要能守侯在自己爱的人身旁,他说什么,做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如果你发现自己的选择是错的,你会正吗?”耿小婉双手拖腮,微微侧着脸向张智宇问道。
  “会的。”他没有抬头,继续把饭往嘴里猛扒,口中有些含糊不清地答道,声音虽不大,却很坚定。
  “来,我再给你盛碗饭!”耿小婉起身去拿张智宇手中的碗。
  “不用了,我吃饱了。”张智宇把碗筷儿放在桌子上,边接过耿小婉的手边站起来,“小婉,真感谢你这几年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说着,双手轻挽着她柔软的腰间,在耿小婉的玉颈上亲吻了一下,又用力把她抱在怀中。
  “我们是夫妻嘛。应该的……”
  “我只是希望你能,做回自己。”张智宇耳语道。
  耿小婉知道他说的“做回自己”是指什么。她明白张智宇对林云香感情之深,在厂里的日子,她通过打听和观察,对林云香的生活习惯和她的个性都有了较深的了解。雷厉风行的作风,爱憎分明的个性,连她坐车时喜欢呆望着窗外,开易拉罐时喜欢用小指先轻轻地勾住再一下拉开等等习惯,耿小婉都极力去模仿。几年下来,早已是根深蒂固地把这些注入到自己的血液里。一时想改过来,恐怕是很难的。而自己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能让张智宇能够喜欢自己。
  “也许他一开始便知道自己的心思,只是没有说出来;也许他现在对这些很反感,毕竟我不是,不是云香姐……”想着想着,耿小婉不觉眼泪展翅滑落。

  9、醉意人生
  忘记是谁说的,一旦忙碌起来,就没有时间流泪了。
  其实,忙碌起来会忘掉很多东西,譬如痛苦和悲伤,譬如思念。
  人生如朝露,短暂如斯,更应好好珍惜。工作时就要拼命地干,做出成绩来;娱乐时就要拼命地尽兴地玩儿。张智宇并没有受中庸思想的毒害,平庸不是他的人生。
  《三国演义》中蒋干盗书一回,周瑜与众将士围着篝火醉酒舞剑,吟唱道:“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将醉,吾将醉兮发狂吟。”
  如今张智宇也算是功成名就光宗耀祖之人,醉里乾坤大,加之此时此刻的心情,酒成为他无法离开的东西自然是不难理解的。
  他在晚上下班或是假期之余,便和朋友一起去喝酒。工作时依然是感性疯狂,玩的时候亦是如此。
  其实无论是亲情、友情、抑或爱情,或多或少都是需要金钱来维护的。而张智宇又是一个视名利如粪土,情义重如山的人。所以他的朋友是非常之多的。
  这个星期天张智宇到了上午十一点多才醒。昨天晚上他吃饭时,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他马上放下碗筷,开车过去了。
  年轻真好,一切辉煌都会因为年轻而更加耀眼夺目;而一切罪恶,也会因为年轻得到恰当地原谅。张智宇的朋友多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大多都比较优秀,而且能干、能吃、能喝、能玩。
  因为他到时比较晚。不等他那帮朋友说,张智宇便一边道歉,一边把一次性杯子倒满五粮液,一口吞了下去。他们五人喝了三瓶白酒,四件(四十瓶)啤酒。喝过酒后,他们又一起去K歌。他们没要大的歌房,小间把门关上后,闭音效果会更好,鬼哭狼嚎地喊歌时,会比较爽。
  他们要了件啤酒之后,先一起唱了首《朋友》。
  “智宇哥,你点一首!”
  “好。给我点谢霆锋的《黄种人》!”
  “黄种人,走在路上,挺起新的胸膛……”
  张智宇已经有些站不稳了,麦克风一直保持着与水平面七十度左右的角度,右腿还打着坚实的节拍。
  “哈哈……”张智宇用力拉了一下麦克风,线把桌子上打开的五瓶啤酒全拉倒了,他抓起一瓶,“来!干!”
  “智宇哥,你不行就别喝了。”刘俊忙把另外四瓶扶起来。
  “没事!”张智宇皱了一下眉头,马上又满面欢喜,“来,干杯!”
  “干杯!!”
  唱完歌后,他们又去迪厅跳舞。走时,刘俊让张智宇坐在助手座上,自己开车,张智宇显得较顺随,他知道兄弟是为了自己好。他是一个很容易感动的人,因此也会时常感到幸福,有时,即使是件很小的事情。
  这时已是凌晨,由于这个迪厅的位置比较偏而且时间也很晚了,所以里面没有一个人。
  张智宇此刻已是醉意朦胧,他有意控制住自己的头脑和身体,使之保持清醒与稳定。可是脑子有些懵,脚步也不稳。刚一进来,椅子桌子,到处都是耀眼的彩色亮光,而灯光之外的地方却显得特别黑暗。强烈的音乐时重时轻,像有频率爆生的地震。不过他马上就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智宇哥,我给了他们两百块钱,一会儿就有妞儿来陪我们了!”李琪对着张智宇的耳朵喊道。这种场合,李琪是比别人都要熟悉的。
  张智宇凝固在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点了点头,继续甩着胳膊,跺着脚。
  后来是刘俊把他送回家的。等他酒醒后,冲了个凉水澡,便开始准备第二天的工作。
  无论是什么样的生活,都不过是自己的一种选择。选择某种生活的同时,也就意味着放弃了另外一种。

  10、今夕何夕
  由于白天工作的忙碌,张智宇中午很少回去,晚上常和几个朋友泡在一起,几乎很少顾及自己的家。
  有几次,他大醉而归,刚躺下来不久,便马上起来赤着脚冲进洗手间,跪在地板上,抱着坐便器吐得昏天暗地。每当这时,耿小婉都会守侯在他的身旁。甚至整夜不合眼。实在支撑不住,就在张智宇身边放一些报纸,只要他稍微一动,就能听见,然后立刻起来看他是否需要照顾。
  第二天酒醒后,耿小婉总是怜爱地劝他不要喝那么多酒,而且每出一次酒,对胃的损伤就会加大一次,酒量也会减小。可是每每这时,张智宇总是笑而不言,以后该怎么吐还是怎么吐。
  人们在心里不爽时,对肉体的折磨也许是对难以压抑的情绪的一种释放吧。
  对于耿小婉的感情,张智宇是无法简单的用爱情来概括的,其中还应包含着诸多的情感,譬如感激、愧疚、甚至报恩。
  世上本就没有固定不变的东西,感情亦是如此。真正永恒牢固的情感,也正是游弋不定的。
  张智宇内心情感的挣扎和对耿小婉的诸多情感相比而言,往往是前者占上风。对他来说,一个人孤苦地奋斗,欢闹与寂寞的生活,甚至是思念某个人,都早已成了习惯。也许今后会有更多的人闯入他的世界,却再难以在他的内心深处有片刻停留。
  晚饭后,张智宇对耿小婉轻描淡写地说:“小婉,我们分开吧。”
  耿小婉默默地低着头,身体轻微地颤抖着,不仔细看很难看得出。泪水在她的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转儿,却没有掉下来一滴。
  “你太像云香姐了……”他补充说。
  张智宇的确是不希望任何人为他而改变的,他一贯主张保持自己的个性。他也不会为任何人刻意去塑造自己,“只要接受,不要改变。”他不想让耿小婉为了自己,失去一个纯真的自我。
  这个理由显得很荒诞,甚至是有些牵强,而又似乎合情合理。
  第二天,他们就办了离婚手续。
  “云香姐,我现在在你家门口。”张智宇先斩后奏。
  “咦!你怎么弄到我的手机号的。”林云香有些疑惑。
  张智宇把他离婚的事简单向她叙述之后,希望她能去南方和自己一起生活。
  “我才不愿离开我的草窝嘞!这里有我的朋友,有我的美好记忆,有我的一切。我不愿离开……”
  林云香还是一如既往地坚持自己的选择。
  张智宇又回到他们初识的舞厅,独自喝得大醉,快到家的时候出了车祸,腿骨轻微性骨折,日夜守护在他身边的,仍是耿小婉。
  出院后,张智宇又回到那家舞厅,只是没找林云香,他找了个不大显眼的角落,漫不经心地看别人跳舞,漫不经心地听着音乐,左手的食指在玻璃桌上坚实地打着节拍。
  一切宛若一场恍然隔世的梦,昔日的一切,此刻在眼前都毫发毕现。
  突然,他有感于岁月的飞逝。不禁心中感慨万千。

  谁能长伴汝,
  空尔一生执。
  陪君狂醉三万场,
  猛悟今夕何夕?!

  尾声
  真爱无罪。
  有罪的只是种种阴差阳错所带来的副面效应。
  事情发生了,总有他发生的理由和原因,只要不带任何主观色彩地去看它,就一定会发现不得不原谅的因素。
  类似的故事总在不断地上演着,经久不衰。
  让人们感动的,莫过于对爱的那分矢志不渝的坚守与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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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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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共有 篇评论
评论人晚亭 发布于 2009/9/18 15:09:48  
真爱无罪却伤人无数,欣赏。不错的文字,欢迎发到论坛进行互动、交流、共赏。感谢支持,问好! http://www.sw020.com/swform/index.asp?boardid=2
评论人弋弋 发布于 2009/10/26 19:21:15  
这世界有多少真爱,可以让我们矢志不渝?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