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秀芝搀扶着陈大娘望着远去的马车队，直到看不见踪影娘俩才往回走。边走秀芝边自责道：“娘，我真是该死，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头了，不然也不会让二蛋哥饿着肚子走啊？”秀芝低着头有点难为情的说。
　　“你个小傻瓜，他才没有你这么傻呢？”陈大娘用手指点了一下秀芝的额头。
　　“那？……”秀芝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看你睡的蛮香的，就没有惊动你，就自己做了。做的还蛮丰盛呢？”
　　“是吗？娘，二蛋哥不是不会做饭的吗？”
　　“说你傻，你还真是个傻丫头，当过兵的谁不会做饭啊？他不做那是因为有你这个巧媳妇，他想偷懒呗！”陈大娘笑着说，说完拍拍秀芝的手。
　　“好你个二蛋，还和我打埋伏呢？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娘！到家我就把你搬到我房间住，再也不理他了。”
　　“这可不行啊！说归说，笑归笑，小夫妻俩怎么能分房睡啊!再者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娘……”秀芝拽着陈大娘的胳膊，晃了晃有点不好意思。
　　“不是的娘，我是逗你玩的，我是说啊，二蛋哥不在家，你住我房间，咱娘俩晚上也好说说话，正好我还要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呢？”
　　“这还差不多。你和二蛋都是公家的人，做大事情的，还有什么事和我一个瞎老婆子商量的啊？”
　　陈大娘拍了拍秀芝的肩头又继续说：“不过我还真想和你好好的说说话呢？可是看你每天忙东忙西的，做了那么多工作怪累的，为娘又不忍心给你添麻烦。”
　　“娘，照顾您是我做儿媳的职责，怎么能说麻烦呢？”
　　“你真是娘的好闺女啊？”陈大娘摸着秀芝的头发，秀芝双手抱着陈大娘，母女两相互依偎着。
　　晚饭后秀芝收拾好碗筷，倒了一盆水，端到坐在床光上的陈大娘面前。
　　“娘来我帮你洗脚了”秀芝放下水拿了个小凳子也坐了下来，替陈大娘脱下鞋子、袜子，又把陈大娘的裤脚往上卷了卷。
　　“你天天为我洗脚，为娘的真有点过意不去呢？”
　　“娘看你说的这都是秀芝应该做的”秀芝说着把陈大娘的脚放在水里，慢慢的搓揉起来。
　　“娘我和您商量个事。”
　　“什么商量不商量的啊？有事你就尽管说。”
　　“是这样的，我想带你去看眼睛。”
　　“什么，带我去看眼睛？”陈大娘有点诧异。
　　“我听同事说了，您的眼睛去部队后方医院能看好呢？”
　　陈大娘思虑了半天才说：“好闺女，我都那么多年了，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再者我的病是陈年老病，我自己知道，是不会看好的。”
　　“娘，我同事说了，您的病一定能看好的。”
　　“好闺女你的心意为娘心领了，我是不会去的”陈大娘很诚恳的说。
　　“娘，那是为什么呢？难道是我秀芝哪里做的不对吗？”
　　“闺女不是这样的。”
　　“那你为什么推三阻四的啊？”秀芝把陈大娘的脚用毛巾擦拭干净，套上拖鞋。
　　“闺女啊？你和二蛋都参加工作不久，又刚成的亲，没有一点积蓄，哪来的钱为我看病啊？”陈大娘挪动了一下身子又继续说道。
　　“我也都那么把年纪了，为我花钱，不值得的了。”
　　“娘您怎么说这个话啊？难道你不想给做儿女的尽点孝心吗？”
　　“我怎么能不给呢？但眼下不是没有……”
　　“娘，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办法的。”
　　“那也不行，我不能叫你为了我受难为。”
　　“娘，不会的，您就去吧！”秀芝哀求道。
　　“那等二蛋回来再说吧！”
　　秀芝一听陈大娘说要等二蛋回来再说，心想等他回来事情还不砸锅啊？我得一定趁他不在把娘的病看好。到那时，哼！看你二蛋怎么办吧！
　　“娘我都和二蛋哥商量好的，他去北平，我带你去看病，这样都不会耽误工作的。”
　　“闺女我的病也用不着那么急着去看，还是等过些日子吧！”
　　秀芝有点黥驴技穷的感觉，心里在念叨着，二蛋，你们娘俩都是怎么了啊？这里面难道有什么目的和原因吗？秀芝沉思了着。我必须搞清楚，但想搞清楚不采取点手段还是不行的了。
　　“娘，你是不是我和二蛋的亲娘啊？”
　　陈大娘被秀芝没头没尾的话问的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闺女怎么了，我怎能不是你们的亲娘呢？”
　　“那为什么你不同意去看病？”
　　“我……！我…….！”
　　“我……我什么啊！你说啊？”秀芝有点激动。
　　“你就是诚心想享清福？还想抱孙子呢？你一个瞎老太，走路都不利索，谁给你抱啊？”
　　“你……！你……！”
　　陈大娘被秀芝的几句话气的浑身哆嗦。
　　“闺女，再说我也是你娘啊？你怎么能用这种话来伤我啊？”
　　“怎么了，我还对不起你吗？”
　　“我供你吃，供你喝的，哪样对不起你了？”
　　“是……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走还不行吗？”说着陈大娘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流着眼泪说：“我走，我这就走。”
　　“娘，你不能走啊？刚才是秀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