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虾
![]() 夏至,清晨,静月湖畔。 无意中看见了这只虾。本来是打算和一只花猫对视的,到池塘边时,看到一只花猫窝在河边的石板上。我停下,摆出眼神,等着它转过头。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它在转头的一瞬还做了另一个动作——像触了电一样的逃离。或许我的出现让它始料不及,还可能是,我吓到它了。 其实看见这只虾不完全是无意。在间接导致那只花猫仓皇而逃后,我扶正眼镜,低头寻看,希望可以找到几条小鱼。这静月湖,总是给我们无数惊喜。出于这个动机,可以肯定看到那只虾大部分是出于无意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看到它了。它正安静的攀在水里的荷茎上,有水的滋润,有荷叶的荫庇,虾,肢体舒展。两条细细的触须像停了的钟的秒针,浅红色的外壳在水中突兀出一只虾的空间,衬着碧绿的荷盘。它一动不动,我甚至怀疑它还在沉睡或是干脆死了,至少在我看来,作为一个活物,当它看到我这另一个活物时,应该有点反应的,虽然大可不必像刚刚那只猫一样仓皇而逃,但也不应一动不动。结果,这只虾显然比我预想的要淡定的多,它自始至终都泰然的很,仿佛应该仓皇而走的是我而不是它。 说是和这只虾对视似乎有点不恰当。池塘是够阔大的,夏天来临总是莲叶田田,岸边是垂直的,大约有一米多高。也就是说,我处在高处,而那只虾在低处,再加上我的身高以及约一指深的水,我和它的视线不可能在同一水平面上,最重要的是,那只虾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我!所以说“对视”是不恰当的,也许该叫“俯视”,或者是“俯瞰”,似乎还可称为“斜视”。它,是攀着的。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场,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那只虾没有看过我,甚至是这只虾到底有没有存在过都是个问题。所以,还是让它和我“对视”吧。 虾和我应该是一样的。它在水里,我在空气中,同样的漂浮。我是趁清晨出来呼吸新鲜空气,说不定它比我更甚,它是痴于等待一夜未眠也未必。我在思考,它也在思考;我心里乱的一塌糊涂,它用表面的平静掩饰心中的乱得一塌糊涂。我想跳进水里把它抓上岸,它说不定想跳上岸把我抓进水里。它周围有一群很小的鱼游过,我眼前有一群小小的细细的虫子飞个不停。它存在于夏天,我也就知道,又一个夏天来了。还有多少个夏天可供我挥霍?它过的是胆战心惊的日子,我过的,同样是心惊胆战的日子。在梦里依旧是恐惧的,被惊醒的那刻,泪划到耳鬓。虾,它也是惊破的吧,身体都颤红了,泪,只有水知晓了吧。 在说这只虾和我一样的时候,我显然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它是雌的还是雄的。首先,我是女的,如果它恰好也是女的,那么我很乐意在心里认同和它是一样的;如果它是男性,那么首先我得调整一下我的眼神,对于一个男性来说,我的眼神显得过于轻佻。在炎热的夏日,我必须对自己的眼神负责,就算对方是一只不知名的虾。或许它有自己的名字,那它就是一只有名的虾。说到底,不管它有名或是无名,我看它——不,应该是看“他”——的眼神有点邪恶。是我多想了吧?"他"会不会认为我和岸边垂柳一般,柳絮飞扬,毫无定向?把我当成那轻飘的絮了?不敢不敢。 想到这,我便不敢继续看这只虾了。其实,在这个池塘里看见这只虾我还是颇为得意的,平时看到的要么是黄昏下飞舞地蜻蜓,要么就是疯狂地叫着夏天的知了,要么就是大的变形了的金鱼,很少可以看到如此玲珑的虾。所以我认为那只虾是稀有的,被我看到也是稀有的,怎么说呢?反正我是很幸运的,这不是对视的对视也是很成功的,虽然它始终侧着身子对我。 当我心满意足地转身准备去上课的时候,突然发现水里:一只虾,一只虾,又一只虾....... ![]()
评论人漂泊自由的阿杰 发布于 2011/1/8 20:18:13
请正确使用标点符号,已经帮你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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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人杨海山 发布于 2011/4/4 18:09:28
朴实,很好。
评论人晚亭 发布于 2011/2/6 17: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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