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自述2
![]() 一只鸡腿可以驱赶他的饥饿,再多一杯冰激凌就会让他反胃,他呕吐不是因为怀孕,他是饥饿久了,吃撑了。就像此刻他掩耳盗铃的拿黑夜作屏风,在公园的中央尽情勾勒饥渴,完全不顾被触摸的对象是抒情的石头还是刚刚陨落的星球。我们走过,咳嗽一声,他当是沉默发给的福利。他咬破嘴唇,眉目狰狞,冲上台阶大声呼喊:“我是一个饥饿的诗人,我要把世界踩在脚下,你们都来笑话我吧,我不怕,我一点也不害怕”。星星停下对他眨眼,月光倾洒染白黑发。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开始了第一次自慰,自此他痛恨夜晚的女人,就像痛恨昨夜梦见女人的自己。这个世界因为女人先哲们留下动情的诗篇,也因为女人毁掉了多少个朝代。他站在历史的微镜中审视自己,看到镜中人和自己保持同步微笑,却总是相反;他想触摸镜中人的面颊,遇到冰冷的寒气本能的缩回了手;他和镜中人聊天,后来才发现不过是自言自语;他偶然发现镜中人在笑话自己,就像此刻他正龇着牙笑话镜中人。 他长时间凝视窗外,看到另一个世界向自己走来,他惶恐的把自己藏进盒子,埋进泥土。盒子越来越暗,他越来越害怕,他想回去,用尽全力也没能推开盒盖,空气越来越稀薄,他昏死过去了。一个盗墓者将他救了出来,问他索要黄金。他说:“我没有黄金,我给你写诗吧”。后来,盗墓者和他成为了精神上的朋友,生活上的敌人。 他懊恼于写作的空泛,他知道的故事别人均已写过,他所做的努力无异于向大海中泼洒橄榄油。可是他依旧重复着别人写过的故事,某一天别人为他的诗歌频频点头,就有人敢于站出来指责他抄袭。他弱弱的回应:“我是诗歌的囚徒,我愿意把生活浓缩为意识流”。 他站在茫茫人海的街头,突感自己的渺小。没有美女主动过来搭讪,也没有老者过来问路,一阵失落涌上心头。回去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七孔流血,结果早上他真的拉出了一滩血渍,他不敢对亲人说,也不敢告诉身边的朋友,他怕给他们带来恐怖电影里的厄运。 他只想蜷缩在诗歌扩展的小水珠里,他甘心做生活的弱者,也不愿戳穿那层薄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