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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耍挣钱
  作者:凌寒竹 发表:2012/8/30 15:47:44 等级:4 状态: 正常发表 阅读:1543
  编辑按:这年头,街头耍猴已难能可见,不知道这时代是进步了还是倒退了。
  
  在西龙公园的一块广场空地上围着一群人,老人小孩都争着看,其中还有不少中年人,原来在看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老头迪耍猴。人圈里,放着一只钢碗,那是让观众投币的。老头迪身穿脏兮兮的黄军装,头戴灰不溜秋的蓝帽,手拿皮鞭,在人圈中指挥一只母猴表演。围看的人不时往人圈里扔瓜子,花生,香蕉。四只小猴在一边蹲着抢剥瓜子花生香蕉吃着,它们似乎一点也不顾及母猴尽心尽力的表演。
  现如今,对耍猴这种古老的把戏,围看的人并不多了,有些青年还不如看外来二流女歌手半遮半裸的演唱会呢,只有中年人、小孩子和小学生还保持着较浓的兴趣,也有爱看热闹的中年人及休闲的老人,还有被孩子缠着拉扯来陪着看耍猴的。来看耍猴的,似乎看出了猴子通人性的举动。他们还有对另一种人猴颠倒的耍法,或许更会感到兴趣。
  老头迪带着五只猴子走南闯北,来到这浙南小县城,不止一次地来耍过猴,他原以为能给他带来好财运,想不到,一连几天,费尽心思地耍猴,却只换来零零星星的几个硬币。老头迪干着急,他知道:
  “如今耍猴这行当不弄出点新名堂来,怕是难混得到饭吃了。”
  “不过,眼下我还想不出别的新招。”
  “我看,让猴来玩我,会更能吸引观众吧!”
  老头迪忙不迭的挥着鞭子“呼”一声,原始机械地指挥着母猴转圈,爬杆,倒竖蜻蜓,翻筋斗。母猴倒也听话,一个来回一个来回地表演,仿佛不知疲倦似地,一次比一次卖力,来劲,其间也迎来过观众的鼓掌声和叫好声。每到这时,小孩子就大把大把朝圈内扔瓜子花生。也有不少往圈内钢碗里扔钱的。老头迪兴奋了,心想:
  “这回可好,我必须耍到底!”
  看到观众一个劲叫好,老头迪更乐了。看母猴它似乎也有些沾沾自喜,它不时地侧眼看看自己的孩子抢着地上的瓜子花生,它心里就有一种甜甜的喜悦往外溢,它更跳得欢,它用眼睛向老头迪眨几眨,意思是说:
  “来吧,你尽管耍,我有的是力气,只要你不动我几个孩子就行。”
  想不到,这时老头迪把母猴放了,还用手示意它休息。母猴想:
  “老头迪还算有点良心,也好,我也趁此吃点东西去。”
  老头迪放了母猴,说:
  “你歇一下,吃点东西。”
  老头迪却并不闲着,而是举着鞭子来到小猴面前,要赶出一只小猴来继续母猴表演下去。小猴们不愿出来,一个个躲躲闪闪,母猴在一边低头吃香蕉。
  老头迪把鞭子甩得啪啪响。小猴们挤成一堆,就是不出来。他火了,大声喊叫着,对准小猴一顿乱打。
  “出不出?不出,打死你们。”啪的一声把小猴吓得一阵怪叫。
  母猴抬起头来,一时之间没搞清老头迪的用意,听到叫骂声,原以为是叫自己,赶紧爬上杆,右手握杆,右脚抓杆做站立空中表演。当它看到老头迪强行把一只小猴赶出时,母猴愤怒了。小猴不情愿地溜了,老头迪举鞭往逃跑的小猴身上打,母猴看出了老头迪的恶意,它一个猛虎下山冲下来,夺了老头迪手里的鞭子就扔,又跳上老头迪的肩膀,屁股坐在他的后颈上,抓了老头迪的蓝帽就往外丢,然后用极快的动作扭住他的头发旋转着往上扯。人们看着老头迪变了型的脸,观众一阵哄笑。老头迪痛得咝咝地叫,却并不对母猴发火。老头迪像哄孩子似的细声细气地说:
  “听话,放手,一边休息去。”
  母猴并不放,而是停一下然后又往上扯一下,于是,老头迪一次又一次痛得呲牙咧嘴。
  围看的人笑得前仰后合,有人笑得腰弯到裤裆里去了。笑声引来了一群又一群观看的人。纷纷往钢碗里丢钱,差不多将钢碗也盛满了。这老头迪被猴子耍了,他在观众面前感觉是尴尬,不知还是喜悦。
  母猴继而两手死死地抓住老头迪的头发不放,他无奈始终以温和的口气跟母猴低声谈判,谈判进行了十多分钟,母猴仍旧不肯妥协,老头迪明白母猴这次是跟自己较真了。
  母猴似乎对老头迪看透了一样,它把老头迪的头发每用力往上扯一次,然后又向观众眨眨眼,好像对人说:“你们别看他人很温柔,全是装的。对我孩子可狠心了,要不然我老猴也不会这样对他。”
  从观众欢喜叫好的气氛里,老头迪忽然悟道:
  “能把观众逗笑逗乐到眼下这情景已经不易了,何不顺势耍下去?”
  “母猴今天给我来个破天荒来了一次人猴颠倒,演出效果令人震惊。”
  “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呀!”
  他想了想,他不再劝母猴放手,而是继续逗母猴发怒,让母猴一次比一次把自己的头发扯得用力,虽然自己会一次又一次地多受些痛苦,但他想着:“赢得了更多观众的笑声和掌声,挣来更多的钱,很值的买卖。”
  这次耍猴,给老头迪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经济效益,碗里的钱堆成了小山。母猴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低头等着老头迪的惩罚。想不到老头迪却笑着对母猴说:“你说我今天到底是耍猴呢,还是猴耍?”
  母猴抬头看着老头迪,眼睛只是一眨一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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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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