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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散了
![]() 是谁在唱歌,穿过暗夜的楼阁,在耳边缓缓的飘落,覆盖寂寥的心窝…… 1 “缘分是首歌,一首唱不到边的歌,一首鲜艳却暗含毒液的歌。”我从来都这么认为,只是弈辰的出现和离开,让我的信念成了更加坚不可摧的磐石。 或许,每一个被书本压得喘不过气的高三学生,总是对新鲜事物表现出过分的敏感吧,当弈辰跟着过早谢顶的班主任迈进教室的时候,教室里仅仅停留了3秒钟的沉寂,就爆发出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像是一群寻找食物的苍蝇。班头几次发威才勉强把这一起小规模的暴乱镇压下去。我从抽象又枯燥的立体图形中抬起头,眯着眼睛观察这个比班头还要高出一个头的大男生,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明晃晃的,嘴角向上翘起,却隐约透出一股霸气。五官不算精致,却搭配的恰到好处,让人觉得这样的人被埋进高三的坟墓了,是一种残忍的遗憾。 “Hello,everyone!我叫弈辰,博弈的弈,星辰的辰。希望大家多多关照。”简短的介绍后,弈辰径自走到靠近后门的位子上,开始汇入了我们这一股暗流中。美好的事物总是具有强大的吸引力,几乎没有多少时间,弈辰就已经和同学们熟络起来,篮球场上不断出现他的身影,他的名字也在不同的人嘴里传播……我不是一个内敛的女生,却从来没想过要主动过去打句话,彼此之间也仅限于见面点头而已。因为我害怕他身上的光芒会把身边的我彻底淹没在深深的黑暗里。 命运,似乎总是在你毫无准备的时候,让你知道什么叫“比电视剧还电视剧的生活”。在你还不能清楚的认识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因为无知的举动,而彻底改变命运,这应该就是人生最大的悲哀吧!如果知道不久的将来,是落寞的苍凉,那时的我就绝对不会因为一时的冲动跑到顶楼了。 2 心情和天气一样,阴沉到极点,整个教学楼在昏暗钟祥市一个幽灵城堡,从一个个“洞”里发出一束束刺眼的光,想要发泄的冲动漫过全身的每个细胞。我一口气跑到顶楼的平台,这里平时就没有多少人光顾,这样的天气里,就更是找不到人影了。我静静的坐下,抬着头,看那片好像一伸手就能摸到的阴云。看着看着,眼泪就毫无预兆地打湿了整张脸,我把脸埋在两腿间,蜷缩在墙角,任凭浓重的无力感把自己包裹…… 身后清晰而沉稳的脚步声一点一点靠近,我的心忽的就紧了一下,还来不及抹尽脸上的泪水,急忙起身逃离。 “我有那么可怕吗?”声音很低很柔,却想丝带一样,将我缠在原地一步也迈不开。 “一直背对着别人,有点儿……不礼貌吧!再说,我也没有丑到让人感觉多看一眼都是多余的程度吧!”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让我来不及多想,就匆匆转过身,真的是他,今天的弈辰竟然温柔的像一团棉花,目光澄澈的没有一丝杂质,让我觉得在他面前可以毫无掩饰的哭出来,眼泪也就真的无声无息的流淌了下来,像是要将所有不愿承担的压力一起哭出来。弈辰静静的走过来,试图用手指把我满脸的清泪揩干净,最终,还是放弃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泪啊!”弈辰无奈地把我圈进他的怀里,就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只剩下我不停颤抖的双肩和流淌不净的眼泪。 那天是怎么回的寝室,又是怎么道的别,已经捕捉到任何痕迹,只是从那天起,我们之间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东西。我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只要有弈辰的地方,我总是远远躲开。其实,那时,弈辰的身影已经深深地扎进了我的心里,只是我不敢面对罢了,更或者是,对这份感情有一种恐惧感,只有努力忽视它,再忽视它,才能让近似滚烫的心逐渐冷却。 3 转眼间,元旦到了,被压抑了许久的心终于可以得到放松,我们寝室约好一起去唱歌,就在我们一起杀进钱柜时,要巧不巧的就与打完球回来的弈辰他们碰到了一起,他们坚持要跟我们一起去,我只能揣着满怀的不安与尴尬随他们一起进了包间。闪烁的灯光打在我们的脸上,忽明忽暗,我恍惚的觉得,那双眼睛总是能穿过所有的障碍落在我的身上,让我局促不安,更不敢去碰触。 “弈辰啊,听说你很会唱歌,来都来了,还矜持什么啊?来首呗!” 弈辰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接过已经递到眼前地麦克,点了林俊杰的《江南》。 “不懂爱恨情仇煎熬的我们,总以为相爱只是古老的传言,你说你有多痛,痛有多浓,想梦被埋在江南烟雨中,心碎了才懂……”声音飘渺的像一片云朵,却被浸染了太多哀伤。很久以后再回想起来依然能清楚的看到那双眼睛,暗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伤感。 “洛洛,怎么了,这么闷,可不像你了啊!!” “就是啊,心事重重的,好不容易出来了,就高兴点么!” “哦……没什么,就是太累了,这几天总是觉得睡不够,到哪都想眯。” “可不是么,在学校那所大监狱里,我都憋疯了,不行,我要发泄!”我们寝室最活跃的小八妹,早就被告三沉重的课程呀的喘不过气来了,苏樱随着激昂的音乐扯着嗓子叫喊,真的整个空间都在颤抖。我静静的坐在软椅上,眯着眼睛偷偷看着暗影里的弈辰,像个落单的王子。 4 那天,玩了没多久,大家就吆喝着要回家去补觉,也就都散了。爸爸妈妈回老家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一回到家,我就把自己扔到床上,可是,眼前总是出现那双眼睛,搅得我心烦意乱,往肚子里草草塞了点东西,就又趴到床上开始发呆…… “洛洛,凌洛洛,出来,我有话对你说,洛洛……” 我腾地从床上翻下来打开窗户,瞳孔突然收缩,弈辰站在那棵桐树的阴影里,看不清他的脸,大概是喝过酒的缘故吧,整个身体都是摇摇晃晃的,我几乎没用任何反应时间,就奔到楼下,面前的弈辰,浸泡在一团哀伤里,整个人都变得很脆弱,让人心疼。 弈辰忽然软了下来,懒懒的靠在我的身上,我伸出手臂,轻轻地拥抱他,当时的我只知道,此时怀里的这个人需要我的安慰。弈辰的声音顺着我的发丝软软的滴落下来。 “洛洛,听我说就好,知道么?当我第一次走进教室看见的你眯着眼睛看我的样子就已经无可救药地刻进了我的心里,抹擦不去了,当我在顶楼看到傻乎乎哭泣的你,好想好想抱紧你,一辈子都不放手,更不允许你再落泪……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忽然之间,我们就离得那么远了,甚至连见面的问候都好像成了多余的?洛洛,我到底该怎么做,我……我真的喜欢上你了啊……” 心忽然好痛,弈辰是喜欢我的,可是,我竟然有点害怕去抓住这瞬间的幸福,这份奢侈的感情,会不会如镜中花,明天一觉醒来,就消失不见了…… “洛洛,让我守护你好不好,我想照顾你!”弈辰抬起头,深深地看着我,眼睛黑亮的如一汪平静的湖水,好像陷进去,就再也爬不出来了。我轻轻的点头,竟然点了头,也许,正是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就注定给了我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遗忘。 弈辰像个孩子一样欢快的笑着,抱着我转圈儿,高兴的叫着“洛洛答应我了,她答应我了……”那个夜晚,两个幸福的傻子默默地许下了一声的承诺。 5 日子一点一点流淌着,我们都欢快的品尝着哪怕是一丝的变化,弈辰会出其不意的给我惊喜,看着周围会意的目光,我总是红着脸,幸福的傻笑,把头埋进书本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那个时候的感情本来就是不被认可的,所以,就没有了太多惊心动魄,每天都是在小心翼翼,可是,它们却能软到心坎里,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质。 很快就新年了,偶尔也会偷偷的约会,更多的是一个人静静的想念,傻傻的感受幸福,看着被牵过的右手发呆,回想着见面时的每一段对白。短短的分别,却积淀下厚重的思念。 开学那天,天地之间飘扬起漫天的白雪,放学时,雪停了,柔柔的夕阳把白晃晃的雪照得暖暖的。我和弈辰手牵手在马路上踩雪,谁也没说话,听着彼此的心跳和踩在雪上发出的“沙沙”声,可是即使是这样,也幸福的一塌糊涂。 “弈辰,我们堆雪人好不好,我想和你留下属于我们自己的回忆。” “好,洛洛想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一阵风吹过,卷起一层一层的雪片,洒落在身上,我们看着丑巴巴的小雪人,笑得前仰后附,弈辰把我冻得通红的手塞进他的羽绒服里,静静地抱住我,我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轻轻地说“谢谢你” “怎么了?为什么说谢谢?” “谢谢你喜欢我,谢谢你在乎我,谢谢你像现在这样拥抱我……” “小傻瓜”弈辰宠溺的抚摸着我的头发,轻轻的,柔柔的。 6 高考的日期一天一天临近了,每天都学得昏天黑地的,弈辰看不下去了,约我晚自习后到操场转转,缓解一下沉重的压力,两只手十指相扣,攥得紧紧的。 “弈辰,还有100天了,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多久?” “笨蛋,想什么呢?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除非……除非你不再想和我在一起了。” “我害怕,害怕时间和距离会让我们迷失了对方” “不会的,不会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知道么?” 弈辰轻轻的在我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我触电似的闪开,脸颊滚烫滚烫的,弈辰抓住我,揉着我的脑袋轻笑: “小坏蛋,还害羞咧……” 我们手牵手,微笑着走着走着…… 闹钟按时想起,脑袋昏昏沉沉的,整个人像是躺在一团棉花里,找不到负重点,胃里一阵一阵的绞痛。是的,毫无疑问,我感冒了。一上午都在经受地狱般的生活,苏樱实在看不下去了,把我送到了校医室里。等一切都安顿好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苏樱打发走。我躺在病床上发呆,看着点滴瓶里泛起的泡泡。忽然,一只手覆住我的额头,弈辰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 “你就是知道让我担心,现在满意了是不是,心里偷着乐呢是吧!” “对不起嘛,哪有你这样的对待病人的啊!小心眼,超级小心眼。” 弈辰一直陪着我,握着我的手,说笑话逗我笑,一直到打完点滴,然后帮我打饭,送我回寝室,看着弈辰为我忙碌的身影,心底覆盖了一层有一层的温暖,即使是后来,也不曾忘记这漫过全身的温度,滋润心底的甜蜜。 7 时间总是越甜蜜,越抓不住痕迹。 高考的硝烟终止在6月9号这一天,随之而来的是死一般的沉寂,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了。 成绩出来的那一天下午,好像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浓重的尘埃,弈辰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哭得发不出任何声音了,我们俩就在电话两头沉默再沉默……末了,弈辰说“洛洛,晚上我陪你吧” 那晚的月亮出奇的亮,我和弈辰坐在湖边,一瓶一瓶的管着啤酒,一阵阵风吹过,粘呼呼的。我把头靠在弈辰的肩膀上,心里空落落的难过。我知道,这一次,我们是注定天各一方了,四年啊,四年的时间足以让沧海变桑田,我还没有看到期许中的幸福,却首先闻到了浓浓的孤单的味道。 弈辰抬起我的脸,用它柔软的唇吮干我满脸的清泪。他紧紧的抱着我,深深地吻着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相信时间和距离在我们面前是苍白无力的,上不上好大学与有没有好未来不能划等号的。 “洛洛,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怎么可以刚开始就认输?” 一个假期的时间,我们过得充实又美好,真的就想让时间在此刻停留,让幸福延续,再延续……可是,开学的时间还是来了,我们揣着对未来的憧憬踏上了开往不同方向的列车,留恋着、期待着、努力着。 8 故事总在你快乐着的时候来个峰回路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跌进深深的泥潭。 异地的风吹卷着周身所有的温度,吹乱了回忆里那些流淌着泪水的欢乐,凛冽、辛酸、无奈。浸泡在思念的汁液里,消耗着本不丰盈的温馨。 每当看到荧光屏幕上大段大段以我为主角的思念,我都会想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挣扎出涌动的力量,紧紧抱住那份信念,坚强勇敢的走下去。 每夜每夜,只有等到电波那头发来的晚安,才能甜蜜的安然入睡。弈辰总是一遍一遍地唤着“老婆,快了快了,等我们回家,老婆老婆,不要着急。”然而,这些空洞的文字,又怎么能填充起落寞的心?一层一层的恐慌在残酷的时间面前,变得更加苍凉。我在陌生的地界,呼吸着陌生的空气,看着陌生的天空,一天一天计算着见面的日期,淡淡的期许。 可是,数字的基值太大了,等来等去,依旧是遥不可及。当弈辰第三次在我梦境里一点一点离我而去,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站在那里无声的哭泣的时候,就毅然的买下了去那座城市的车票,只想下一秒就能站在他的面前,紧紧地拥抱他,告诉他我的思念。 颠颠簸簸,恍恍惚惚,怀揣着满满的喜悦和激动,到了梦里反复着的美丽校园。没有通知弈辰来接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却反而给了自己一个“惊喜”,措手不及。我想是不是当时提前打个招呼,或许就不会狼狈到连哭泣都是多余的。哪怕,哪怕只是生活在欺骗里,我也不愿意孤单的面对现实,残忍的无力呼吸。 9 原来弈辰的学校里也有和我家门前一样的桐树,站在桐树下,刚好能看见不远处的运动场,篮球在不同的人手中交替着,引起围观女生一阵又一阵的尖叫。我低头暗笑,不久以前,我也和她们一样,疯狂的给弈辰加油哩! 那个身影,那个我闭上眼睛就会出现的身影,像梦一样,出现在了路的那头,叫声还没脱出口,就已经硬生生地卡在喉尖,再也无力说出了。那里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他们手挽着手,笑得阳光灿烂,就像漫画里走出的主角。心里生生的疼痛,双腿无力再支持沉重的躯体,泪水大滴大滴地滚落,打湿了空气中的尘埃。原来,我已经成了旁观者,还傻乎乎的以为自己是幸福的公主。 我掏出手机,播出了烂记于心的号码。 “弈辰,你在哪里?” “我……我在教室啊,班里有活动,挺忙的,你怎么了?是不是哭了?” “弈辰,我想你,很想很想你……” “小傻瓜,我也想你啊,我还有事,先挂了,等忙完这一阵,我在打给你好不好?” 我站在阴影里,满脸泪痕的看着弈辰挂断电话,又回到那个女生身边,十指相扣,弈辰低头说了些什么,女生笑得像荡开的湖面,刺痛了我的眼。我是想逃开的,真的想逃开的,可是,两只脚早已不听使唤,我就那么木木的站着,看着他们走近,看着弈辰错愕的眼神和僵硬的身体。 我知道我输了,可是我输在了哪里?输给时间?距离?还是,一开始我就是注定的输者?我直直地看着那张脸,希望能从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上找到答案,可是,我一无所获。 我转身跑开,弈辰一把抓住我我的胳膊“洛洛,听我解释啊……” “我还要听什么?听你是怎么迫不得已?怎么不情愿的爱上了别的女生?怎么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拿着电话告诉我‘老婆,我想你’?怎么一遍一遍把我当傻瓜一样糊弄吗?” “我……是我对不起你,那天,是我喝多了,所以,所以糊里糊涂地就吻了她,可是……可是,我心里的还是你啊!” 我扬起手,“啪”的一声,落在了弈辰的脸上,平生第一次打人,竟然是对我最爱的人。我挣开弈辰的手,歇斯底里地喊“稀里糊涂?好一个稀里糊涂,那是不是哪一天,你有会对我说你稀里糊涂的跟别人上床了,然后请我再原谅你?你怎么可以?我到底算什么?有空的时候就来安慰一下,没空了就晾一边的玩具吗?我们才分开几个月而已,我要怎么相信你许给我的一生?我的爱不能分享的啊……你说过,只要我不说分手,你就会永远和我在一起,或许,我离开了,你会更幸福,弈辰,我们分手吧……” “洛洛,不要,我不要,我不想失去你……” 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一秒都不想,我打掉弈辰试图抱住我的手臂,我知道,那个怀抱已经不再属于我了。 线断了,再怎么接,还是会有疙瘩;缘断了,再怎么续,也回不到从前;心碎了,再怎么粘合,也抹不去裂痕。 离散的曲调终止在落叶飘落的季节,埋葬了爱情里深深浅浅的足迹…… ![]()
评论人南平 发布于 2009/5/2 1:48:39
呵呵,拥有时不知道珍惜,失去之后方知珍贵。这是世人对待他人或他事常有的态度,自然,也包括爱情。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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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人文轩 发布于 2009/9/21 17:30:52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可是你却忘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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