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路漫浩浩
——读《进》火车有感
![]() 钟书先生曾在《七缀集》里如此说,“诗原通画,诗是无形画。” 清晨时分,听见远处传来火车隐约的轰鸣,我蓦然想起了进的这首诗歌作品《火车》。尤如钟书先生在《七缀集》中所言,通过进的这首《火车》,我甚至非常清晰地看见了一幅阔大的画卷。就像作品给画卷描绘的一样,画卷的底色显得有些黯淡,“这是经过黄昏和故乡最长的一张脸了”。而且,“即便黑夜,一切不可揣测”。 我不知道其他人读到这些时是什么感受,就我而言,眼前仿佛是“潮湿的幕色/带给我一个声音”。 虽然,这份声音有些黯淡,甚至于像在黑夜,静静地听窗外雨珠敲打青石的味道。 “这场鼾声依然有节奏地,在他横跨整个地区的钢铁轨道上/发出隆隆的声音,有将睡或未睡的人听到”,只是不知道如何响亮(隆隆的)的节奏之音,隐藏“他们不会看见”;是陷于生活安宁还是生活的疲惫。 我想,画卷此时的底色不妨添一些略微棕色的隐构,比如“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唯此,我却不得不赞叹作者之后的叙述,“排解沉重”、“不会惊慌”、“回应了我们熟知”、“生活得如此自如”。这几句貌似有些失之简单的陈述,无论意象经营和用词贴切,不仅构造局部行文的起伏感,让诗歌更具张力,而且具备了一种柠檬色的含蓄、通透的美。但这种柠檬,是远未成熟的柠檬,所以我们品尝到的味道,除了酸还是酸。 之后的最后部分,比如“一手一个热水瓶,四处走动,嘴唇蠕动”,呈现给我们一幅栩栩如生的形象,甚至于之前的“黑人”和“寻找坐落她庞大身躯的厕所”,以及“她或许热爱劳作/但并非生来如此”,都显出叙述背后的思索意味深长。 但到这里,我却略微遗憾了些。这部分叙述虽然色彩一如之前,但在整幅画卷的布局上却显得如此的轻(文本和思考跳跃大了,不得不说),和之前的几笔有些衔接上的失衡,像一朵流浪的云,在飘。 附《火车》全首: 这是经过黄昏和故乡最长的一张脸了 即便黑夜,一切不可揣测 这场鼾声依然有节奏地,在他横跨整个地区的钢铁轨道上 发出隆隆的声音,有将睡或未睡的人听到 但他们不会看见 郊区的树木们已排解了一些沉重的呼吸 动物们也不会惊慌,它们回应了我们熟知的鸣叫 它们生活得如此自如 但火车上的人只听到火车上的声音 那年京沪线上出现的黑**婶 一手一个热水瓶,四处走动,嘴唇蠕动 她或许只是在寻找坐落她庞大身躯的厕所 她或许热爱劳作 但并非生来如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