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榻上的父亲,断断续续的向我讲述了他一直珍藏鲜为人知的一段佳话。是他与战友间的一生情谊和他战友的人生传奇故事。
父亲的战友姓陈叫二蛋,我叫他陈叔叔,有时也略带开玩笑的叫他局长大人。是山东人特有的那种身材,威猛的让人有点胆颤,可是性格却温柔的像个女人,心细如丝。有人说二蛋不适合做公安局长(负责刑侦副局长),应该去做妇女工作。
我父亲与二蛋相比恰恰相反,一米六五的身材显得矮小,可是二蛋却很怕我父亲,怕的要命。父亲说一,二蛋不说二,父亲叫他上东,二蛋从不上西。一直是我们家的常客,星期天那更是风雨无阻。
我从小就喜欢二蛋,喜欢摸他的胡子,拽他的耳朵,可二蛋怎么都不生气,有时还故意逗我叫他“蛋蛋叔”。只要他来,还没进院门,我就估计到是他,因为他那“咚咚”的脚步声已经告诉了我。进入院门就会扯开他那洪亮嗓音高叫“小蛋蛋”(逗我玩喊的名字)我来了,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这时我总会蹦到门外,高叫“蛋蛋叔”(他只要喊我小蛋蛋,我就报复性的喊他蛋蛋叔)猛的扑进二蛋的怀里,不顾及满是胡渣的嘴在我脸上乱亲,我则肆无忌惮的乱摸他的口袋,把口袋里的东西全部扫荡占为己有后才罢休,然后一溜烟小跑去分享我的胜利果实。
二蛋看着我离去,总会情不自禁的搓搓手,转身对站在院中的父亲说:“老排长杀两盘吧!”
“你来下棋是假,蹭酒是真的吧!”,父亲开玩笑的说;
我来蹭你酒是看得起你,别人请我还不去呢?不过说实话和别人喝酒真的没劲,和你一边喝酒一边下棋就是舒服。你看这是什么啊?是好酒,我带来的,去快叫嫂子多做两个菜,二蛋说着就推我父亲进屋,自己则把棋盘酒杯一一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