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
![]() 亩半鱼塘,碧水秋波。 蔫老大的鱼塘原本没有鱼,或者说没有大鱼。所以,他才花了十元钱一斤买回三百斤活蹦乱跳的大鲤子放进池塘。 钓者心知肚明,依然蜂拥而至。大车小辆在树荫下一拉溜排开。胖鱼头、鲫鱼刺、白莲瓜、小神钩儿、泥鳅和黒龟几个常客原窝支起太阳伞,长长的杆子扬起,裹着诱饵的鱼钩儿被甩进水里垂下水面。 一个细溜高挑儿一脸秀气的年轻人走进塘屋,问蔫老大道:“咋个讲究?” “呵呵,五个小时一百。”蔫老大打量着眼前这个初来乍到的年轻人客气地应道。 一个身姿富态官么官样儿的中年人和一个满头轻霜的老者等在年轻人身后,手里捏着票子。 年轻人有意要少掏钱,和蔫老大讲价道:“便宜点吧,以后常来呢。” “价儿降不了,多玩个儿八小时的都有了。都是一样的。”蔫老大不肯让价,并抬起下颏向池塘边指了指说。 听了蔫老大和年轻人的对话,后面等候的中年人和老者并不说什么,各自把一张百元票子递给蔫老大,提着家什在塘边安营扎寨。年轻人也交了钱来到塘岸。 既然撒下鱼塘三千多元,就必须在放下茬鱼之前收回并净赚几千元。蔫老大精于心计,细小的眼睛拨着心里的算盘,得意的眯成一条缝儿,就连鼻孔里喷出的烟柱都是那般畅快。他知道,胖鱼头、鲫鱼刺、白莲瓜、小神钩儿、泥鳅和黒龟这些人是纯粹的玩家子,而且瘾头大的可以一连几天泡在鱼塘。这些人不是富老就是富二代,钱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咧嘴一笑的事。所以,他断定既凡来玩的就没有穷苦人,因而,价是绝对不能让的。 山歌高放,蔫老大接听手机。 “哎,哪位?”话筒中传来问话。 蔫老大赶紧回应道:“哦,汤局啊。是我,蔫老大。” “蔫老大啊,打电话来,啥事?”汤局长问道。 “汤局啊,今天放鱼,过来玩吧!”蔫老大扔掉手中的烟头,告诉汤局长说:“我先打你电话没人接听,呵呵。” “没时间钓鱼啊!忙着安排教师招聘考试呐。”汤局长爽朗的回应并表示关心道:“哎?你家英子你可要上心啊,竞争忒厉害呀!” “哦,哦。”蔫老大心猿意马地关了电话。他不免为刚刚师范毕业的小女儿英子应聘教师的事而担心。 考试……上心……竞争?蔫老大咋咂嘛汤局长的话咋像是裹着诱饵的钩儿。就像自己撒进鱼塘里的鱼一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