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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亦或故乡
  作者:蔚蓝之蓝 发表:2008/10/10 22:10:15 等级:4 状态: 阅读:1674
  编辑按:每次的回归,总有太多的感怀。宛如历经了一场久违的心灵洗礼。 故乡,你的名字已经超乎了家园了的概念。
  
  ……
  我将要启程,我会是孓然一身,
  没有家园,没有绿树,没有白色的水井,
  没有蔚蓝和宁静的苍穹……
  而那留下的小鸟依然在啼鸣。
  ——希梅内斯.《最后的旅途》
  我是在十月又回到久违故乡的,当双足踏在故园这片曾走过千百次的土地上,有些陌生,有些惶然,而故乡依旧安静地立在无边的大地与流淌的河流之间。天空偶尔飘来一朵白云,几只鸟掠过绿色的树丛,留下一两声清脆的鸟鸣,在蔚蓝的天际里回荡。宛若时光流转,一切还是远逝的昨天,宛若我从未流浪他乡,过往的一切只如残梦一场。
  (一)只有一个故乡
  一个人永远只有一个属于他的故乡。
  母亲是我给予我们肉体的母亲,而故乡是赐予我们灵魂的母亲,当你降生在她的怀抱里,她的每一缕微风,每一片月光,每一朵云彩,都浸润在你的欢乐与忧伤中。也不论你漂泊至多么遥远的地方,他乡亦或是那样美丽而温暖,让你留连忘返,而故乡总如一位母亲,总在不经意间,召唤着她的游子归来,回到她永远温暖的身畔。
  我想起多年前我对故去小叔的误解。当在外多年的小叔,坚持离开城里儿子的新居,不顾长途的奔波,硬是拖着病重的身体,病逝在故乡那幢荒废多年的老屋时,我感到困惑,以为小叔是为了免给堂兄添麻烦而作出的决定。人世沧桑,出门在外多年的我,至今终于理会了小叔当年的心境,有哪个游子不眷恋自己的故乡呢?在病痛的折磨中,在对人世的眷恋间,我想他的内心一定是从未有过的安详和宁静。故园的秋阳依然静静地透过窗棂,温柔地抚摸着他,仿佛远逝的母亲又回到了他的身畔,仿佛他从未离开故乡,远野的风悄悄地走过了,在窗外摇曳着怅然的秋声,投下一地斑驳的树影。
  到那一天,当我老了,累了,我也要回到故乡去,在故园的黄昏里,让心灵的河流悄悄流淌,让昨日时光悠悠再现心头。落叶在我身畔萧然而下,金黄的秋叶在夕阳下闪着光芒,晚归的鸟群则悠然划过乌蓝无边的天际,不留一丝踪痕。当我逝去,也将我葬在故园的山冈上,在我先祖们的身畔。我聆听到春草在我的头顶发芽时的歌唱,我感受夜风怎样轻柔地拂过我墓畔的青草,月亮也悄悄爬上了山冈,星星闪着点点缈弱的微光,大地无边无际漫过田野、山冈,涉过河流、树林。
  我心安然。
  (二)怀念那些树
  我想树木应该是一座村庄的灵魂,一座没有树木的村庄是不能称之为村庄的。虽然在城市的石头森林中,有许多没有树木的地方被冠以村庄,可没有人认为那里是乡野的村庄,因为它们失却了村庄的魂魄。
  回到故乡,除了探望年迈的双亲,我还有一个目的,去看望那些亲爱的树。
  树木,永远是村庄忠诚的守望者。它们总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守望着村庄,不论村庄是那样贫穷而荒芜,直至老去、枯萎。不像云朵,永远是个不安份的流浪者,从一座村庄飘浮到另一座村庄,从一条河流飘荡到另一条河流。也不同雀鸟,花朵一样在每一个美丽的地方,放声它清脆的鸟鸣。
  那棵树,从我的童年至我的少年,总在我的窗旁摇曳。她春天总会一夜间发出嫩绿的新芽,开出一簇簇淡紫色的小花,芬芳着一个个漫长的春夜。我曾见一只花翅膀的鸟儿总在那里侧头把我凝望,那个孤单的可怜小孩儿,亦或在树叶的“飒飒”声里,欢快地唱起她的歌子。近旁,月季花硕大而红艳,金银花则寂寞地爬过篱笆,吐露着淡淡的清香。秋天,她总会褪去她一身翠绿的衣裳,一串串金黄色的果实在风中摇晃,映衬着蔚蓝色的遥远苍穹。我曾见在秋夜摇曳的树影里,她的树梢上悬挂着一枚洁白的月亮,寂寞而凄清,激起了一个少年多少无尽的莫名忧伤与向往。
  我曾在一株树下走过,也曾驻足它的身畔良久,甚至一次次回望着它淡漠在我的视线里。
  它是那么美,立在故园那方清澈的池塘旁,默然不语。在秋天,它火红的树叶,总映红了半方池塘与蔚蓝的天空,记忆里,它却摇曳着一树怅然的秋声。
  在我少年多愁的心里,我总渴望在它火红的树荫下,邂逅我渴盼已久的爱情。我甚至停驻在它的身畔,把我爱情等待。在它火红的树荫下,我们手挽着手,凝望着苍蓝色的远方,那里有着我们无尽的梦想。我们肩并肩,走向遥远而陌生的他乡,落叶在我们的身后纷纷而下,映红了故园的一角天空。
  仿佛一段远逝的旧梦,当多年后,孓然一身我又回到故乡,在十月的秋日天空下,又立在那方池塘的身畔,一切已不复存在,唯有阵阵过耳的风声,唯有那方池塘倒映着仍蔚蓝的天空。
  (三)永恒的草
  人是永远斗不过草的,草总比人活得更为恒久。
  我曾见父亲一锄头下去,就能锄去庄稼地里一大片青绿的草,在正午热烈的阳光下,流着绿色血液的草竟瞬间枯黄、干涩。我也见过大伯这样欢快地割过草,磨得雪亮的镰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那些成片成片的杂草,还来不及呼喊一声,就纷纷倒在他锋利的刀下。如我父亲一样,大伯也是一个劳动的好手,他家地里的杂草总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甚至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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