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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亲爱的姑娘
——难忘的军旅生涯系列作品(五)
  作者:雪蝉 发表:2009/7/22 15:31:07 等级:5 状态: 阅读:3867
  编辑按:也许不完满,所以心中才会有美留下。
  
  曾经有一段往事是那样令人留恋,曾经你那天使般的笑脸让人难忘;曾经在那茫茫的人海中千百度地寻找,曾经如痴如迷地等待着久违的姑娘。岁月的风霜冲淡不了那刻骨铭心的记忆,风雨过后你是否依然还像那刚出水的芙蓉一样。剪一片五彩缤纷的云彩作为晚到的礼物,摘一朵迟开的玫瑰献给心仪已久的姑娘!多少年以后姗姗来迟的一声问候,再一次将尘封已久的心扉叩响,道一声:——谢谢你,亲爱的姑娘!
  也许是缘分,也许是巧合,一次偶然的机会,在茫茫的人海中,认识了一位美丽的姑娘,多少年过去了,依然令人难忘……
  那是一个星期日,我请假去警备司令部看望战友。军校有规定:晚上八时前必须归队,还不到七时我就往军校返,刚到警备司令部大门口,就远远地看见一辆公交车风驰电掣般地开了过去。军校地处市郊,晚班车十五分钟才有一趟,也只好等下一班车了。
  城里的夜景很美。到处是灯光闪烁的高楼大厦;在纵横交错的大街上穿梭的汽车,那移动的车灯尤如移动的萤火虫,由远而近忽闪而来,在近处的树上划过一道道亮光,然后从身边呼啸而过。我无心欣赏那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沿着昏暗路灯下的林荫道踱来踱去,时而从树上摘下几片叶子放在手中揉搓,时而用脚踢起地上的小石子,以消遣等车的时光。
  公交车终于来了,车上人多,很拥挤。我好不容易上了车,还没站稳,汽车就开动了。我一个趔趄就听到“哎哟”一声,原来踩了前面姑娘的脚;我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姑娘回过头来笑笑说:“没关系。”无意间的四目相对,相互久久凝视,谁也没有回避,好似都要把对方摄入眼底。不多时,我就下车了,再向姑娘投去深情的一瞥。这偶然的相遇,那无意间的回眸,仿佛一颗流星滑过黑夜的天空,留下了一束耀眼的光亮,印在我心里,无法抹去。
  五月的南方,天气说变就变,不经意间,老天便拉下了笑脸。一场大雨过后,树叶就像涂了一层油,翠绿欲滴,空气中飘荡着醉人的香味。月亮已经罢工,星星也已放假休息,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嘟嘟嘟!嘟嘟嘟!一阵短促的哨声在军营响起。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只听到班长急促而又低声地说:“快,紧急集合!”一阵忙碌,部队便掩没在茫茫的夜色里。我高一脚低一脚地跟着队伍奔跑,不小心踩上了鹅卵石,重重的一跤,左脚崴伤了,那一夜我成了伤兵。
  我左脚踝关节肿得像面包一样,每罗动一步就钻心地疼,痛得几乎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少小离家的我,越是感到无助的时候就越想家。这不,我又想起在妈妈身边的好处来了。小的时候,一点小小的伤风感冒,有妈妈捧着,哄着,熬汤煎药,不经意间就过去了。如今妈妈不在身边,唉!只能靠自己了。我在心里暗暗地给自己鼓劲:坚强些,再坚强些!终于,一颠一跛地来到军校卫生所。医助仔细地作了检查,说:“还好,没伤着骨头。”接下来便是敷药,打针做理疗。听医助说,理疗是为了不落下后遗症。
  十天一个疗程。为了不耽误学习,那就晚上来做理疗吧。
  在我第一次作理疗的那天,医助刚刚开启理疗仪,有两个姑娘突然闯了进来。一个姑娘神色紧张地对医助说:“妈妈病危,正在医院里抢救,咱们赶紧去看看,晚了恐怕来不及!”原来说话的姑娘叫秦梅,是医助的未婚妻。
  医助一时犯了难,他说:“我这里一时走不开。”我连忙从理疗床上坐起来说:“你们事急,快去吧,我这点小毛病不要紧。”医助连忙摆摆手:“不行,不行!”正当大家为难之际,另一个姑娘说话了:“你俩赶紧去吧,这理疗我来做!”
  我和医助都被姑娘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我用一种怀疑的眼光,打量着眼前这位陌生的姑娘。姑娘却冲着我笑笑,说:“我们好象在哪儿见过面,只是一时想不起?”听了这话,我突然眼前一亮,这不就是在公交车上踩了她脚的那位姑娘吗!于是不好意思地说:“对,对,早在公交车上就认识。”
  医助和秦梅走了,卫生所里只剩下我和那个姑娘。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与陌生的姑娘单独相处,显得既尴尬又矜持。姑娘却落落大方,没有半点拘谨的意思。她细心地给我敷药,理疗,全然就是一位美丽的白衣天使。姑娘告诉我,她叫小雪,是秦梅的同事,在展览馆工作。为了调节气氛,小雪主动与我攀谈,既聊生活琐碎,也讲社会上的奇闻趣事;既说情趣爱好,也讲童年小事;她诙谐幽默,妙语连珠,真不愧为在“窗口”行业锻炼出来的。说真的,我佩服她的口才,更佩服她的才智和敏锐。
  在以后的几天日子里,医助为他母亲的病在忙碌,我和小雪也一天天地重复着昨天的故事。接触的多了,说话也就随便了。我们在一起谈论工作和学习,也议论文学和时事;真可谓无所不说,无所不谈。不经意间,便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在心中悄然升起!是那段非同寻常的日子,给我心中平添了许多美好回忆!
  我的脚终于完全好了。光阴荏苒,时间飞逝,转眼间我们毕业了,从此便中断了联系。
  当我再度踏上羊城时,那已是一年以后的又一个雨季了。在那个久雨初晴的日子里,突然接到通知,到总站参加一个会议,会务组临时决定去展览馆参观。进入展厅后,领队宣布:“自由参观。”为了方便,我无意中决定,由上而下逆方向参观。当我信步走到了展区的三楼,回眸一望,中间的展厅里有一张熟悉的笑脸。这是一年后再次与小雪重逢,我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认出对方,相互都感到惊喜。接下来的情景可以想象,我们度过了三个小时美好的时光。
  那天,小雪执意要送我上车。分别时,我们约定:都不挥手,都不回头,留住那份美好在心头!可是,我们却都没有做到,因为我们都不肯背过身去。车开出了好远好远,我还看见小雪站在雨后的暖阳下,尤如刚出水的芙蓉,亭亭玉立,不停地挥动着纤纤的手!
  日子就这样悄然而逝,冬去春来,日历又翻开了新的一年。又是春暖花开的五月,军校组织一次大规模的比赛。当我再次来到军校门前,在跨出公交车的那一霎那间,一幕难忘的情景又浮现在我的眼前,我仿佛看见了小雪正在军校门口,微风吹起她那飘逸的长发,曙光映红了她的脸庞,一个婀娜多姿的少女正款款地向我走来……
  于是,我决定,在去军校报到之前,先去看看小雪。
  又是一年不见了,她过得好吗?我的心是那样忐忑不安。下了公交车,我一路小跑,直奔展览馆,可是眼前的情景使我惊呆了!那熟悉的楼房不见了,呈现在我眼前的是用钢管搭成的脚手架,一台台升降机正在不停地运转。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这是在梦里!我急切地逢人就打听,可身边都是些来去匆匆的身影……
  我痴痴地望着那片工地,满脸茫然!一年前,小雪在这个地方送别我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转眼间便是工地一片,这世间的变化也实在是太快,太快!一切才刚刚开始,就如此匆匆而去,消逝在九天云外!我真想对着高山,对着蓝天,高声地呼喊:小雪,你在哪里?可是,我不能!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念叨:小雪,谢谢你,亲爱的姑娘!
  我走了,心是那么忧伤!那么惆怅!
  忽然间,我想起了徐志摩的“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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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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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共有 篇评论
评论人风飘何处 发布于 2009/7/26 23:00:30  
有些人,有些情愫,注定只能在心中成为一种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