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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没有云彩
![]()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还是想和很多女孩子上床。而现在我看不见时光倒流,我只看到列车匍匐前进,穿过了高山,将要到达平原。 我的眼光穿过整个人群,整个女人的胸,整个车厢,我想我的目光是轻盈的,我看不到一个熟悉的物体,火车要去哪里,也许她没有所谓的目的地,我想我也不去关心它要开去哪里,正如流水四面而去,并没有所谓的方向,而是照着地势低洼的方向去。 我想有一首好听的音乐伴随我这样走下去,于是我就开始听着一首好听的曲子,其实它并不好听,只是在之前它被一个人所喜欢,她曾说:你要喜欢我所喜欢。我说:哦。 列车在平原上奔走,在黑夜里,我猜想这里或许是山东的某个小镇,我曾经到过的小镇。 有很多小火团,这也许是四下村庄的灯光悬挂在车窗上,一盏又一盏,一盏消失了,另一盏又拂过我的眼帘,就像一条温柔的河流在我的梦里经过,游荡着一只又一只萤火虫,每一只萤火虫就像仙女的泪珠一样,滴落在河水,并没有声音,却使得整条的河流显得是那么的温柔。像她抚摩着他,只是我真正的没有看到河流。也没看到她,我只看到车厢里一堆熟睡的马蝴蝶。 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值得我去想念,我只想睡觉,而我就是睡不着,那么我是不是该走下火车,看看夜景,然后沿着车轨走回家。可是这火车丝毫没有停下来的势头。我更是看不到家的方向,我不知道,大西北的雪停了没有。我的爸爸妈妈是否在山坡上找寻我—— 远方的朋友,大西北名叫张家湾的一个村子正在下雪,在春天已经前进了不久之即。 麻雀落在麦草上,像是我的孩子,在我走过它们身旁的时候,它们飞上了枝头,调戏着我,就像调戏着一个丰满的少女。 绿色的麦子被白色的雪花覆盖,我爸爸在院子里扫雪,他怎么老的那么厉害,背驼的像一张紧绷的弓一样,我生怕他在一个时间里折掉,而我营养不良的胡子同着小草一样冒了出来,无法阻挡,如同父亲一样的老。 有很多个黑夜里的凌晨,噩梦找到了我,将我爸爸的尸体摆放在我朦胧酸涩的眼眶下,我说爸爸你怎么死了,可是没有声音回答,我没有哭,我静悄悄的熬过黑夜,在太阳升起之前,我不能让自己疯掉。 我的妈妈她步踌蹒跚,走在灯光底下,她告诉我,张家湾的小伙子都已经全部结婚了,就剩下你了,你要知道你自己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我妈妈她穿着一件大棉衣,灰色的头发上顶着蓝色的手巾,张家湾的风沙把她的脸改变了颜色,常年在两腮之间摆放着两个红陀陀,不可爱,真不可爱.她在25瓦的灯泡下,给我语重心长的讲话,她的语气是那么的苦,她的神态是那么的哀,她又是那么的丑,我又是那么的烦躁.我怎么知道我的日子怎么过下去呢? 他们失望的很,他们是我的父母,他们觉得在这世上白活了一遭,没把他们的孩子教育成才,而成了菜。他们对自己的命运唉声叹气,他们总是这样,他们总是这样的时候,我就站在高高的山坡上,独自一人,望着麦田,我总是这么孤独,这孤独没有人去同情,也不值得同情,这孤独和马蝴蝶一样的孤独,马蝴蝶是我家后院养的一头猪,我曾经喜欢着一个女孩子叫马蝴蝶,她在过去的一年里和一个王八蛋结婚上床生孩子了.我为了将她记在心里,就将我家的猪叫马蝴蝶,马蝴蝶在孤独与盲目的生活了不到一年后被我和我的爸爸拉去杀了,然后把她吃掉了,它从此后在也不孤独了. 我爸爸他老了,他老了他还经常骂我,而我只能聆听,像聆听贝多芬一样的聆听,这是我的职责,对待父亲我只有职责,没有权利,我想我的权利只有杀了马蝴蝶,然后吃掉.而在这个世界上,我只能杀杀我家后院的马蝴蝶,而不能杀杀那个和王八蛋上床生孩子的马蝴蝶,我没有这个职责,更没有这个权利,我只能这样懦弱,懦弱着也悲戚着,只是我知道,人是不能杀的. 我爸爸他说我不争气,败家及了,他说你就这样等死吧. 十七岁的时候我从家里的院墙翻越偷了邻居陈胜利家的小卖部,十八岁的时候我还从城里搞来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十九岁的时候,我想进黑社会,黑社会还没进去就被放进了看守所.二十二岁的时候我想闯荡江湖,我在江湖上没行凶但在诈骗。而现在我窝在家里,不知道已春暖麦绿,大雪纷飞. 虽然很多时光像箭一样去了,去了也在没有回来过,但我想,我离死还很远,因为我还没有一个人叫我一声爸爸.有了这个想法后,我又开始我渺茫的旅程。我将告别我的张家湾,告别一群被风吹红脸的人们,他们包括对我失望的父母。 深夜,我走下了山坡,腋窝里夹着一沓书信,我想这是写给一个南方女孩子的,我很害羞的告诉人们,这其实是一沓很肉麻的情书。我认为这是我最宝贵的财富,这只是暂时的认为,如果在有很多人民币的话将会改变我的财富观。我会将这沓书信丢弃,或放进厕所里。 在山坡上,我回头看了看我的家,矗立着几间土培房子在寒风中没有摇曳,而在战栗,如同我妈妈的腰,腰椎间盘突出一样,战栗,它需要战栗,也面临着战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