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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世的嫖娼者
  作者:红子 发表:2010/7/19 21:31:09 等级:4 状态: 正常发表 阅读:2294
  编辑按:冲动、叛逆的青春啊,一不小心就会改变你的生活!
  
  如果我还是个人,那么我正在对抗,和生活。

  在我剧烈蠕动的时候,她说你能不能慢一点,在我缓慢的蠕动的时候,她说我要啊,你快点,再快点,这个时候我大脑一片空白,随即而来的是我身体的一正颤栗,数秒过后,我一点都不蠕动了。
  这个时候她把一条腿横放在我的肚子上,头枕在我的胳膊上,嘴和着暖暖的气对着我的耳朵说:“杨小郎,你是怎么搞的。”
  我闭着眼睛,还是能感觉到灯光的刺眼,我大概满脸的皱纹,我想这么多皱纹都是被灯光刺的,要不然就是我真的老了,
  我在心里说:“周小铃,我是怎么搞的,你她妈的没看见吗,你的嘴是不是用了妇炎洁。”其实我什么也没有说。我点燃了一根五块钱的兰州牌香烟,在青色的一缕烟从我嘴里冒出来的时候,我说:“小铃,来,我们再来一次。”

  周小铃的丈夫把我家吃饭的大铁锅砸了个无底洞,把我家的厨房里的碗像打高尔夫一样打的碎碎的,他还黑着脸用指头指着我的爹大声的骂到:“你养的畜生,干的畜生事,我怎么砸都不解气。”
  这都是不怎么美好的事情,这世间美好的事情在发生时总带着一点悲剧色彩,有时候这悲剧居然占据了所有,那时候阳光灿烂,鸡在吃沙子,牛在耕地,我正在捏周小铃那个软绵绵的大奶子,就被她的丈夫,他的黝黑魁梧的男人看见了,她男人那个时候牵着他家的老黄牛回家了,其实我当时真正没有睡周小铃。我的衣服还穿的好好的,她的男人也看见了,她的男人最后就是装作没看见,说我正在强奸周小铃。周小铃的男人要把我弄到监狱里,让我穿上带着斑马纹的蓝色监服,吃着干馒头,喝着浆水汤,去过下半辈子,他简直坏到极点了。
  这时候我爹简直要疯了,他给了我两巴掌,又给了我两脚,或许再给我一口痰会更好。但我爹到底是我爹,他没有给我一口痰,他让我滚,让我滚的远远的,在也不要回来,我爹他生气了,他生气的时候总是把他那常年裂着口子的嘴唇抖动着,好象在给一段美妙的音乐伴奏,真是不可思议,他还有这个兴致。
  我翻箱盗柜把我爹藏起来的钱全给带走了,我要花钱,等我花完了,我就再也不回来了,我得找个地方把自己解决了。
  这些年我无所事事,经常游荡在村里村外,我曾听见很多人悄悄地诅咒我,让我早点离开这个世界,当然是我干了太多偷鸡摸狗的事,这些对我来说不是个事,我已经烂了心肠。
  这一年南方洪水泛滥,淹了稻田,西北干旱少雨,枯了麦子。玉皇大帝大概找了个小三,王母娘娘大概正遇更年期。
  我丝毫不关心这些,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时常还不断的诅咒,希望这样的灾难能多一点,哪怕把我带走,哪怕捎带着把你们也带走,让我死掉,让你们也不小心就和我的诅咒到来时一起死掉,在能想起这些的时候,我已经和我的爹娘失去了联系,他们无从知晓我的下落,他们大概眼泪吧吧的等我的消息,等我给他们一个电话,等我出现在村口,但我没有,这让他们失望的不是一般,大概已经绝望了,我爹大概都不想上地种田了,我娘大概都不想给我爹做鞋了,他们现在都大概坐在村口的井房门口看远方呢,等他的儿子回来呢,他们大概都急的眼睛冒火星了。这能怎么样呢,这不怎么样,这是我想要的,我的脉搏跳跃不止,血液循环流淌,在不断的跳跃流淌中它开始冰冷,可想而知能诅咒这些事情发生的人,除了冷血还能是什么呢?

  这一年的夏天,天气比往年都热。在很热的一天里,我乘着一辆满客的小巴车,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臭气熏天的小巴车将我载了五个小时,最后到了一个叫青铜镇的地方。四周,很多的平房,路两边长满了老柳树,老柳树像是一个谢了顶的退休老头,周围长满了新出的枝条,中间却要干枯掉了,远处有不高的楼房,墙皮斑驳,有一群掉着鼻涕的小孩子站在路边上,很大力的吸着鼻涕,吸不上去了就用袖子抹掉,袖头上光滑照人。
  我一时尿急,却看不见厕所在哪,憋的我心有点慌,膀胱有点涨。我把两腿夹了夹,希望能把尿夹回去,但这样做丝毫没有把尿夹回去,反儿我感觉我的内裤已经湿了一点点,我疾步走到车站后边的墙角处,解开了我六十八块钱的牛仔裤,唰,唰,唰,我的大弟弟,像个高压水管子,我的的尿,被高压输出,击打在车站班驳的墙皮上,将班驳的墙皮打落在地,我张了张口,感觉很爽,谁要是阻止我尿尿,简直是不让我爽,在我口张开又合拢的时候我看见在我不远处有个老女人蹲在那,我知道她也在尿尿,但她没有张口,可能不够爽,她闭着嘴,有点紧张,可能被我看见有点害羞,我想她不该害羞,她都已经快三十八岁了,我想她的膀胱也一定涨的很,快要炸了吧。
  我打算买包烟,在找个地方住下。
  路边的副食商店里男人和女人正在吵架,我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女人说话很快,像个狮子,不断的扑向男人,男人像个受惊的小兔子,用手挡着自己标准的小平头,生怕被女人削掉,商店柜台的左边有张床,床上有个鼻涕掉的无限长的小孩子哭声悠扬细长。
  “老板来包烟,兰州,五块钱的。”我想我的出现,男人该是感激,幸免一场灾难,保住他那标准的小平头,也该要当我是个救世主,那怕救的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住店啊,小伙子?”他们不吵架了,男的站在柜台后面露着一口大板牙问我,女的走到床边上,很敏捷的抹掉了哭的无比悠扬的小孩子的鼻涕,又顺手甩了出去,我没有看清楚,那串无限长的鼻涕被女人甩在什么地方去了,我向后转了个身,我希望不要摔在我三十八块钱的皮鞋上。
  “不,我要一包烟,兰州,五块的。”
  “没兰州,有延安。”
  “多少钱。”
  “三块。”
  “来一包吧。”
  “住店吗,小伙子?”
  “多少钱。”
  “不贵。”
  “多少钱”
  “有小姑娘,十八的。”
  “十八块吗,干净吗?”
  “我是说十八岁的小姑娘。”
  “我以为十八块钱的小姑娘。”我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走出了商店。
  “还有三十的,三十岁的姑娘,来住下吧。”男人追出了商店。
  商店的对面有个保健品商店,保健品商店外边挂着一个大牌子,上面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男人的肌肉无比发达,女人的奶子无比巨大,三个字的广告语“你怕吗。”好象在问我。
  我张了张口。“便宜点行吗?”我向男人问去。
  “好说,好说。”男人带着我,进了商店,商店里有个后门,进了门看见的是个大院子,有很多房子。
  “你住六号房吧,一天十五块。”男人指了房子的方向。
  这间房子的味道很浓烈,但又形容不出它到底是什么味道,又有点潮湿,总之我是一点也不喜欢。过了一会就有人来敲门,我知道是十八或者三十的姑娘。我开了门,我看见她比十八大,又比三十小,总之我想她应该算是个姑娘吧,虽然她不是处女,我想她应该不是处女,我想她绝对不能是个处女。
  姑娘穿的很单薄,进了房间,就坐在了床边上,说着标准的河南方言:“一次五十,包夜一百五。你要怎样的。”
  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钱包,我想让她便宜点,但我还是没说,这叫我怎么说出口,像是在买菜,像是在买两个馒头,或许象是在菜市场买猪肉。
  我想包夜,但又觉得包了夜就没钱吃饭了,我想了想,最后我还是咬了咬牙,包夜。

  关于后来的一段时间,我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有些事情总是不能忘记的,比如现在,比如现在我的生活,我正穿着斑马纹的蓝色监服,吃着干馒头,喝着浆水汤,还要被狱友说我是个嫖娼者。
  我想我要这样过了我的下半辈子。

  我经常想着让自己死掉,我也想了好多办法让自己死掉,最后还是死不了,说实话,我真是下不了手,我怎么能自己把自己弄死呢,这简直太不象话了。
  在我十一岁的时候,我闻见过一种剧烈刺鼻的农药味道,它是从我家邻居房子飘出来的,这剧烈农药味是邻居那个枯瘦如柴的女人弄出来的,她得了一种病,经常站在村口张望,什么也不干,还吁吁叨叨的念叨,好象等待她的情人,又好象在等待她死去的儿子,可是这些都不是,她的情人那时候正在田地间赶着两头牛在梨地,她的儿子去了十里外的县城上学去了,所以她一直站在村口张望,除了有病在无其他理由,她在张望了几个年头后,把一瓶烈性农药又名3911,像喝可口可乐一样喝掉了,然后她就在院子里打滚,好象卸掉磨的驴一样,肆无忌惮的打滚,驴打滚会放很多的屁,她那时也放了很多的屁,把院子里的尘土都吹起来了,后来把院子折腾的真像进了牲口,花园里的花被她全部压倒了。最后她还拉了一堆屎,装在裤裆里,和着农药的味道一道飘在天上,飘向我家,飘向全村,飘在天上的还有她的灵魂,这个女人死了,死的相当难看,她的情人兼她的丈夫没顾上卸掉田间耕地的牛,她的儿子没顾上给老师写个请假条,都飞奔到了她卷缩的尸体旁。为她哭,为她把她的卷缩的尸体拉直放平,为她把那堆裤裆里的屎擦干净,为她准备了一口漂亮的柳木棺材,为她在山上挖了个坑,为她的灵魂安定,把她埋掉了。此时她死的一干二净。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自己把自己弄死了,留在我年幼的心里面太是不美好,拉屎还不脱裤子,简直很不象话。
  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次去死,但都没有去实现它。
  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总之,我是一点都不想待在地球上。但我有什么办法呢,听说我的爹,我种地的老爹明天要把我接出去,我想我以后的日子大概要赶着我家的那匹驴和地球真正的亲密接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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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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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共有 篇评论
评论人流萤 发布于 2010/8/6 21:36:10  
一口气读完,就是爽!
评论人潮起潮落 发布于 2010/8/1 15:13:22  
我草 写的太好了!!5555 感动啊!!好久没看到这么好的文章了,,,,知音啊!!!
评论人夜半歌声 发布于 2010/8/1 19:42:39  
红子驾驭文字的能力很强,敢于直面生活的灰暗,给人以震撼! 今天看到15岁的少年嫖娼被抓,随即释放,哥们你超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