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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香花(一)
——当思念也成一种罪过
![]() 当思念也成一种罪过时,大黑静静地躺在香花的臂弯中,指了指床底下……。昏黄的两行浊泪缓缓溢出眼角。想说些什么却又来不及,他已经不能做他熟悉的擦皮鞋动作了。 房间氧气那么稀薄,眼中泪水为爱难过。心里回忆想你太多,失眠的夜雨很脆弱。 走过从前如梦穿梭,现在孤单陷入沉默。有过幸福变成折磨,爱你恨你同一个我。 爱上你是一种罪过,为什么一切反而我来负责。你带走幸福剩下寂寞,这个世界变得好冷漠。 爱上你是一种罪过,为什么一切反而我来负责。你说一句简单不爱我,我却要用一生来解脱。 张志林的这首《爱上你是一种罪过》在房间内反反复复地播放着。大黑一直沉浸在歌声中。两指夹着心爱的驼牌香烟却忘记了点火,他就这么呆坐着,若有所思。直到这首歌放到第一百零八遍时,他才想起了什么,点上烟,猛吸一大口,好像一口气要把烟都吸进肚里。末了,一声长叹,“唉,死鬼,写得这么绝,把俺的那点破事都写完了。” 【第一次约会】 大黑刚从市委机要处退休,在机要处工作大半生,工作的性质造就他拘谨的个性,也使他从年轻气盛变成了胆小木讷。前半生中,他可以说是够老实的了,自从结婚以后,他就没半点笑容,也没有在任何公众场合显山露水,整一个没有故事的人。她老伴香花曾在供销社上班,由于供销社过早解体,香花早已内退,早就在家领着饿不死人的退休金开始给大黑当起了全天候的保姆大妈了。这两口子,在机关大院里常成为大家的谈论对象。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的反差太大了。一个是榆木疙瘩,三棍子下去绝对放不出个闷屁;一个犹如枝头的黄鹂鸟,一个早上可能就会把大黑一年说的话说完。但这些并没有影响两人的恩爱,他们两口子就在这有声和无声的日子里走过来了。如今孩子也大学毕业了,据说在广州当了一个什么公司的经理,一直想把这两口子接去一起生活,香花早就动心了,可大黑死也不肯去,香花就死缠着大黑吵,刚开始,大黑还象征性地啫哝着解释两句,纠缠的次数多了,大黑有时就会在香花喋喋不休时早已惬意地合上双眼“呼噜”起来。香花也就拿他没辙了,去广州的事就一拖再拖了,从此香花也没再提起。 其实大黑并不黑,面孔白皙,年轻时虽没有周润发的儒雅,至少也还勉强可以和郑少秋相提并论的。英俊的外貌也曾引起机关大院不少女子抛出绣球的飘带,可他总是抓不住。原因是他这个人外表英俊,可一和姑娘们见面时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只会不停地用左脚踩右脚,或者右脚踩左脚,顶多还加上用一个他处认为很酷的姿势点上一只驼牌香烟,让嘴巴喷出的烟雾而不是甜言蜜语。所以年纪轻轻的大黑是单位里皮鞋买得最多的人,别人一双皮鞋可以穿过两三年,最少也得一年。可大黑的皮鞋由于经常性地演绎着磨擦起电的故事,所以一双皮鞋,不管是红蜻蜓牌的也好,老人头也好,或者是街边地摊买来的也好,鞋面在经过几位姑娘的约会后都会让他的脚趾见了天光。当时大黑的宿舍里十几双皮鞋整齐地摆在那里,咋一看,双双都油光锃亮的,可一拎起来对对都是开口笑。这也成了当时人们打趣大黑的资本了。单位里的人见了大黑,打招呼不像跟别人问“你吃过了吗?”而是声音高了八度说:“大黑,昨晚又亲自擦皮鞋去了?”。 香花当时也是冲着大黑的模样而来的,别的姑娘来了一次就受不了大黑的疙瘩样,早就脚板底擦油了。可年轻时香花也算是花丛中的杜鹃,追他的小伙子不下一个加强排,可她都看不上,认为这些小伙子个个嘴巴抹了油,滑得很,靠不住。听别人说了大黑这个爱擦皮鞋的小伙子的故事后,争强好胜的她在一个月光如水的夜晚,约了大黑。 第一次约会,大黑果真跟别人说的那样,在快言快语的香花强大的攻势下,他几次想说什么,可总是说不出口,后来干脆一言不发,只知道做他最喜欢的擦皮鞋的动作了。心高气傲的香花从来何曾在男孩子面前这么失利过,高傲的香花有点气馁了。 ![]()
评论人晚亭 发布于 2008/5/24 12:00:25
长篇连载呀,可以放长篇栏木里面呢!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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