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里下雪了吗
![]() 从旧日同学的QQ空间获知,我那雪国中的故乡又下雪了。2011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比2010年更早一些,这也不知道是第几场雪了。冬天就这样铺天盖地的来了。身在南国,尚不曾体会到寒冷,母亲打来电话说,毛衣织好了,问我是寄过来还是等我过年回去的时候穿,想了想,那就等我过年回去再穿吧。虽然自己不知道今年过年会不会回去,我已经两年没有回家了,每年都给家人浓浓的期望,一再期望最终失望,归期总是一拖再拖,拖了又拖。 清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挤火车去长沙考试,半梦半醒间路过一大片白色的石棉瓦,一种惊喜的感觉倾刻涌上心头,下雪了。待睁开眼睛方才反应过来,这个时候的株洲哪里会下雪呢,自己也才穿了一件薄尼外套而已。代大师到南通的第二个星期开始想家了,我很久不曾想家了,早已忘记了想家的滋味,母亲偶尔发牢骚时骂我是白眼狼,也许中国人都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相见的欢喜可以昭告天下,离别的泪水却要独自饮尽。去年秋天休探亲假离家时满心酸楚,秋日的辽北平原满眼萧条,西伯利亚的寒风一片一片的吹落路边白杨树的叶子,洋洋洒洒铺了一地的苍黄,关山在寒风中瘦成淡淡的影子,人们包裹在厚厚的秋衣中步履匆匆。我那一向以青春偶象派自居的父母已然两鬓斑白。我的父母个子都很高,所以不会像朱自清的《背影》里写的上站台那样艰难,可是他们已经年过半百,却仍在争着为我买车票、拿行李,可是我并没有继承他们高大的基因,很快就淹没在火车站的人海中,翘脚巴望着父母匆匆奔走和四下张望在人海里寻找我的模样。我每次回家母亲都抱怨每餐要多做几个菜喂馋嘴猫,太麻烦,可是我知道,这个吃完饭碗都不舔干净的馋嘴猫走了剩下的就是长长的寂寞,两个既不服老又不再年轻的人一如过去的二十几年一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又过了几十年。我原本不想在父母面前流泪,可是我却止不住我的眼泪,这眼泪一直流啊流啊,火车从东北平原开到华北平原,我还在流泪,心痛的感觉令人窒息。 我觉得十分无助、十分茫然或者十分孤单的时候总是一个人默默流泪,并不是想哭,只是泪水一行一行的流下来,想忍都忍不住。在外漂泊这些年,习惯了一个人,一个人上班、一个人下班、一个人买菜、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洗碗、一个人洗澡、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起床。受了委屈一个人哭,哭够了未及擦干眼泪就要一个人出去继续面对这个冰冷的世界;生病了一个人去医院,无力去医院就一个人打120;柴米油盐的事情一个人奔波,一个人搬不动沉重的东西就一个人分几次搬;遇到什么很坚难的事情一个人做,一个人做不来就哭一场再做,哭一场还是做不来就再哭一场再做;……回想这些年这些经历,自己都想穿过时光隧道伸出手去拉把这些年这些个缩在租来的房子的床头、沙发或者是某个角落里灰头土脸,以泪洗面的自己。 冬天是大地沉睡的季节,也许是在总结,也许是在酝酿,总之是沉默不语。冬天也是我心情的低谷时期,在寒风里缩手缩脚,思绪很麻木,动作很僵硬,人也像一具行尸走肉。往年的冬天,一切非工作时间我都缩在床上,沉浸在逝去一年的光阴中哀伤不已,偶尔也会在电脑上敲下几行字,字里行间恍若是凝结在屋檐的冰棱落下的水滴,充满将死的凄迷。窗帘永远是垂下来的,冬天看似温暖的阳光被关在窗外,我知道,那温暖如同晚娘的脸,只能看看,一旦推开窗进来的是刺骨的冬天。我一直是一个依赖性很强的孩子,需要大量的安全感,怕孤单、怕寂寞、怕一个人,睡觉时都要抱着什么东西才能睡得安稳。没人可粘时,粘床;有人可粘时,粘人。今年冬天,一直粘着思远。也庆幸这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不管下班怎样累,都要听我如流光般游走的思绪的碎碎念,回应我望穿长夜的咏叹。 前些日子,跟思远去江边散步,遇到一个捧着一张简易电脑桌和一张粉色的纸请路人写祝福的男孩,快到圣诞节了,他想搜集一百个人的祝福当做一份特别的礼物送给他女朋友,并以此祈祷他们的爱情可以长长久久。做为过来人,我知道校园的爱情罕有修成正果的,但是那男孩真诚而灿烂的笑容真的感动了我,所以我在纸下写下:在有限的生命里燃烧青春的激情尽情的去爱。送人玫瑰之手历久尚有余香,我不祝愿他们可以厮守终生,有多少人是貌合神离、同床异梦的走向白头,那不是爱情;我希望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即使以后没有任何的结局,时隔多年回忆起来嘴角唇边仍是甜蜜。在灰汤的时候,有同事唱了一首《萍聚》,里面有一句歌词:不必费心的彼此约束,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爱情本该如此,相爱靠直觉,结婚靠自觉。好好谈一场恋爱吧,趁着自己还年轻,还没学会世故的算计,可以毫无保留的为爱付出,可以完完全全的奉献自己,可以相信爱你是一辈子的事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