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
![]() 潮湿的脚印,今冬如约而至,并不比往年来得早些。尽管如此,人们还是不能立刻适应。我昨天下午去接孩子的时候,眼睛一直在扫视道路两旁的几乎掩盖了地面的落叶,黄里泛红,在雨水的浸泡里,已经不能彻底展现它们蜷曲的姿态了。曾在再早的一天,我去县城去,道旁的或者枯黄,或者淡灰的落叶,每一片都几乎努力地向上卷曲,尽少的肌肤接触地面。这是不是垂死挣扎,但看它们腰肢扭曲,而几乎个个闪避,不愿意依靠一丝,是分明的孤独。那孤独来自一种力量,也许是内心深处的尊严,也许不是。而经历了这两日的阴雨的笼盖侵蚀,都稍稍平展了身躯,尤似入梦,尤似死亡。 我并没有拍下那样的如诗如画的景致,是不忍,还是怕亵渎,我说不清楚。其实四季更替,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人一有了经历,就不知不觉的配了一副或者几副眼镜,眼界里都是内心处的色彩。 就像最近几年,我带儿子出去游荡,逢到好看的叶子或者果实,或者石子或者别的,我就怂恿儿子去摘去捡。看他怯怯的,或者兴奋里带着胆怯,收获了那些我喜欢他也喜欢的物,我就仿佛了却了一桩心愿,嘘一口气。而目光跟着儿子的手向前探,就像老人的拐棍,总是不能自在的到达心里要指点的那里,频频出言指挥,又不肯出手,我真正是个懒惰的老家伙了。 其实,那些,心里已经有了,实在觉得好,也让儿子品尝探险的机遇,而不必共享我的当地的心绪。冬来了,儿子包裹成一个大面包,他是不乐意的,虽然顺从,我可以看得出来。我再临出门对他说,如果今天晴好,我依旧带足球去接你,让你在广场玩一会。 广场很大,落叶很少吹到那里,何况,儿子追逐足球的地方,都有阳光的,至少,有一个人,一双眼,一双眼睛的上面是枯叶般的眼皮,然而眼睛有神,有时会偷偷懒,看看四处的风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