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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里的汽水
  作者:平果 发表:2009/11/28 19:02:48 等级:4 状态: 正常发表 阅读:2525
  编辑按:时代变迁了,进步的已不单单是迈向幸福的脚步,就连想法也突变了,因此便有了这童年里不一样的记忆。叙述流畅,描写清晰生动而详实。
  
  星期六带儿子上一家新开张的早餐店里吃粉,刚坐下儿子就叫嚷着要喝冷饮。我一眼就看见店门口处立着一个大冰柜,里面摆着琳琅满目的饮料。
  儿子手朝门边一指:“爸爸,我想喝饮料。”
  “还没吃东西,就喝饮料对肠胃不好,会肚子痛的。”我说完把眼睛一横,再看儿子两眼一收,像是要哭出声来。
  我是坚决不能在孩子面前示弱,于是说:“吃完早餐再喝饮料!”
  服务生端来两大碗热气腾腾的米粉时,我偷偷地朝儿子脸瞥了一眼,发现他两眼不时地朝门边的冰柜揪上几眼,弄得我哭笑不得。
  一会儿,我埋头苦干地把碗里的汤汁扫得一干二净时,儿子只是用筷子在碗里扒了几下。他呵呵地笑道:“爸爸,我想喝红牛,我好久没喝过红牛了,上次我在同学家里喝过,很好喝哟。”
  “怎么?喝红牛?给你来一瓶汽水吧。”我扭头朝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对着儿子的耳朵:“红牛就不要喝了,太贵了!汽水一块五,红牛是六块,一瓶红牛可以买四瓶汽水了!”
  没等儿子开口,我张开嗓门对着银台:“老板,来瓶汽水!柠檬味的。”
  我把还冒着冷气的汽水瓶往儿子面前一推:“喝吧,喝完了碗里不能剩东西!”
  儿子嘴角一动一动地吸着汽水,一双小脚左右摇晃着,看他那高兴的样子,我不由得想起自已小时候为了一瓶汽水,把手指都划破了。
  记得那一年的夏天出奇的热,离家不远处有一家代销店。每天放学我都要朝代销店里的食品货架上望上一眼,那里面的汽水是我朝思暮想的东西。当时售价是二角五分钱,家里人口多,兄弟姐妹一家子吃喝读书全靠父母那点微薄的收入来支撑。那汽水在我们眼中简直是一种奢侈品,就像现在贫困家庭里对五粮液和茅台酒的奢望一样。有一次帮父母到代销店里买酱油,我还特地问了代销店里的售货员,店里的东西是国家定价,一分不能少。在那时候物质贫乏的计划经济年代,商品的价格可不像现在可以自由浮动。我看准了店里一瓶标着处理价的汽水,可能是那瓶汽水比其它瓶少了四分之一,售价是一角七分。为了那瓶汽水,我问过父亲,父亲听了把我骂得半死,饭都没有吃的,还有钱喝那玩意。母亲倒是很大方给了我一分钱,我把那一分钱一直留到第二年的春天,我知道第二年春天开学后,父母都会给我们几个兄弟姐妹每人一分钱,让我们好好存起来。
  后来我灵机一动,悄悄地把家里还没有用完的牙膏全挤出来。因为有一家废品收购站里收购旧金属,铅块是最好卖的旧金属,而当时的牙膏包装多是铅制的,可能成本低吧。不像现在视铅为有害的重金属。一个空牙膏壳子卖到收购站里能得一分钱。我想着那瓶汽水钱还差一大截呢。而牙膏这东西,家里每个人都是省着用,家家户户用完的牙膏盒子谁都舍不得丢,这东西能卖钱啊。
  于是,我每天放学的时候都要跑到垃圾堆里刨上一阵。为了能喝上那瓶汽水,我每天都要到垃圾堆里扒别人扔弃的玻璃小药瓶或碎玻璃片什么的。一次在垃圾堆里“掏宝”时,我的手指被碎玻璃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顿时血流如注。鲜血迅速染红了我的半边衣袖,我顾不上包扎伤口,更不敢跑回家告诉父母。要是让父母知道我在垃圾堆里刨玻璃,免不了挨一顿打骂。我忍着痛偷偷地把捡拾来的玻璃藏好,等我往回家赶时,我已是面无血色。可能是因失血过多,我晕倒在邻居家的门口边。母亲把我送到医院包扎伤口的时候,我醒来时才发现自已的一个手指被缝上了五针。麻药过后的疼痛给我带来的是眼泪和母亲的责备。
  一周后,我的伤口刚刚拆线,我迫不急待地把那些破玻璃卖到收购站,得了三角钱。我忍着手指上隐隐作痛还未全愈的伤口跑到代销店,昂首挺胸自信地迈进店里,神气地一口气喝光一瓶汽水。那一刻我感到无比的幸福,我忘记了母亲在医院里对我的唠叨,原来为了给我的手指包扎伤口,母亲在医院里花了七角钱五分的医药费。要知道那时一斤鸡蛋也就是五分钱,我七角五分钱可以买十几斤鸡蛋了,怪不得母亲对我如此责备。等我伤口完全好后,我把剩下的一角多钱放进了母亲的钱包里。母亲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告诉我以后不要再捡玻璃了。
  “爸爸,我喝不完。”儿子把汽水瓶把桌上一搁,便起身要离开。
  “喝完再走,别浪费了!”
  儿子头都不回一下,撤腿便跑到门外才回头朝我笑:“我喜欢喝红牛,我不喜欢喝汽水。”
  我听了一时无语,迅速冲上前一把拽住他的小胳膊说:“看看,知道爸爸手上的伤疤怎么来的吗?”我话一出口,顿感有些可笑,都啥年代的事了,儿子这么小能明白吗?儿子先是一怔,低头朝我手指上的伤疤看了一眼,似懂非懂地看看我的眼神。
  见我没有生气,他飞快地跑开了。
  儿子在外面疯玩了一阵后,喘着气从我手里接过一听红牛饮料大口大口地喝着。我拉着儿子的小手慢慢走在小区的小径上,穿行在高高耸立的幢幢楼宇,我的心变得很沉。
  想想父辈那一代的童年生活在战火纷飞的年代,而自已不知不觉地走过那物质极度贫乏的童年,而像儿子这些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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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晚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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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共有 篇评论
评论人风飘何处 发布于 2009/11/28 19:33:58  
儿子面前,忆起童年往事。希望儿子能够读懂父亲的心。
评论人晚亭 发布于 2009/12/1 14:48:30  
守望文学网原创文字的探索与发现第20期已经刊出:
[原创]守望原创文字的探索与发现(二十)——金石为开《日子》
http://www.sw020.com/swform/dispbbs.asp?boardid=4&Id=5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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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人晚亭 发布于 2009/11/28 19:04:14  
欢迎回来。不知什么时候可以拜读你的小说?
评论人晚亭 发布于 2010/1/21 13:26:03  
守望原创文字的探索与发现(第23期)已经刊出
[原创]守望原创文字的探索与发现(第23期)——幽蓝之水《贫商孟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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