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说话前的马匹没有爱人
　　他浓密的毛发仍在疯长
　　饮下最后一口黑暗
　　马匹和我都没有入睡
　　死亡之上谁也听不见未来
　　
　　迟迟归来的拾荒者，满身疲惫
　　一条河的饥饿与他无关
　　我怀抱一本诗集入睡
　　人与人之间穿梭如流水的风
　　在死亡之上闭嘴不言
　　
　　月光推开我病恹的身体
　　月光躺在拾荒者女儿的身后
　　一只破木桶在歌唱
　　我听见他的怒吼
　　走开，死亡之上贫穷的猴子
　　
　　一声喘息的寿命不足三米
　　我想起十年前吊死的男人
　　男人颤抖着走向系羊绳
　　身后仍在呼吸的烟头
　　他们同时看见死亡
　　看见黑暗之中孩童熟睡
　　看见耕牛的饭食，老母亲的被褥
　　
　　我再次提笔写下
　　死亡之上，最后一眼看见的是
　　看不见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