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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
下岗厂长打工记
位置:现代小说·如歌岁月
作者:祖基
发表:2018/5/15 19:45:45
阅读:21495
等级: ★★★★
编辑按[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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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厂长
第2章 改革
第3章 拦路抢劫
第4章 奸诈
第5章 苍蝇
第6章 工程验收
第7章 做贼心虚
第8章 贪婪
第9章 转包
第10章 承揽工程
第11章 官商
第16章 讨债
第18章 鸡飞蛋打
第20章 交易
第21章 天网恢恢
第22章 阶下囚
第27章 重操旧业
待续...
承揽工程

  第十六章承揽工程
  
  回到沧海市后,我对金富讲了山西一行的经过,他听了看上去有些不高兴,可也没有说什么。我对他说:“眼下焦炭的买卖不太好做;我有个想法,应该利用建华这个关系在钢厂自己承包工程。”金富听了后点点头说:“这事倒是可行。”我接着说:“但是有个前提,这个事情必须抛开你们这个公司。原因一是公司是搞商贸的,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二是公司法人是你姐夫,建华把工程包给自己亲戚,本身这事情就说不清楚。我出面承包,赚了钱算咱哥俩的。”金富听了后说:“好!我想这里面应该还有建华的一份。”我答到,好!就这样办。
  
  第二天,金富一见到我,便告诉我说,事情办妥了;建华把沧海市三建公司承包的炼钢厂水泵房工程的设备安装项目拿出来让我们干。我们挂靠三建公司,在钢厂是独立的安装队。明天让小赵领着你去钢厂,找三建公司项目经理把图纸拿回来,顺便再看看工地的环境。
  
  次日,赵老板和我登程去钢厂。在车上我问他:“你们二哥和二姐每天这样出双入对的,不怕他媳妇知道了?”赵老板听后笑了,说:“二哥可不管这个!二哥在这方面可是强项,这些年光我知道二哥经手的女人快够一个加强连了。”我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说:“不可能吧,太夸张点了吧!”他听了一脸认真的说:“有!只多不少。这不又下命令了,让我马上再物色一个。”
  
  炼钢厂在胜利钢铁公司最南面,主体建筑已基本完成。我们来到沧海三建公司项目部的工棚,当时已到三月上旬,但屋里的小火炉还是烧的通红。
  
  项目部的马经理给我介绍了工程进度;他告诉我,水泵房土建工程现在建筑主体还没完成。我听了说,那离安装设备还早呢!他说,可是甲方的工程完成日期要求很急,设备安装同建筑施工需要交叉进行。我听后心中暗自思量,这还真是个问题。
  
  马经理把图纸交给我后,领我们到工地转了一圈。工地上工人们正在忙碌着施工,场面显得有些混乱.
  
  回去后的第二天,我仔细看了看图纸。大概估算了一下,感觉工程量不是很大,估计有十多个人大约两三个月时间差不多可以完成。工程除了自动化控制部分,其余的都是一般的安装施工。于是我将图纸交给金富,让他找人去做预算。
  
  中午,一行人刚在饭店坐下;赵老板笑嘻嘻地领了一个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指着我身旁的座位说,你挨着大哥这坐。她冲我笑了笑,有些拘谨的坐在旁边。女人大约三十几岁,身材有些丰满,衣服穿戴得体,身上透出一股乡村美女的淳朴气息。
  
  这时,坐在她对面的金富,眼睛马上牢牢地盯住对方的胸脯,好像里面有一块巨大的磁铁,把他的目光紧紧地吸住,拔也拔不开。
  
  “小赵啊!你怎么搞得,领来客人怎么也不知道给大家介绍啊?”金富开口了。赵老板听了慌忙站起身来说:“二哥,兄弟失误!这不还没来得及吗!这位是秦老板。”女人听了后操着甜美的江南口音说:“哪里是什么老板啊!只不过做些小本生意,今后还望二哥多多关照。”金富听了,高兴的满脸带笑,说:“没问题啊!不管什么工商、税务啊,有困难只要你说一声,二哥都能帮忙!”女人听了,兴奋的站起身来连连向金富敬酒,二人一时间打得火热。
  
  这时,坐在他旁边的二姐脸色越发不好看了。端起酒杯,冲着我说,张大哥,咱们喝酒!
  
  第二天早上,赵老板一迈进门来,便嘻嘻哈哈地对我说:“张哥昨晚怎么没去饭店?”我说:“总喝酒身体吃不消,每天晚上我自己弄点吃就算了。”他接着说:“张哥可惜昨晚一场好戏没瞅见,热闹了,打起来了。”我吃惊的问:“和谁打起来了?”他告诉我,昨日他领去的小秦也不是省油的灯,晚上吃饭时和二哥眉来眼去,根本不顾二姐在旁边。后来唱歌时她和二哥的亲密动作,一下子引得二姐醋意大发,从开始的相互对骂到后来扭打在一起,一时闹得鸡飞狗跳,拉都拉不开。我听了大笑起来,说:“领导交给你的这点任务都完成不好,这种事不是要单独进行吗?”他嬉笑了一声说,没有机会啊!二姐看的太紧了,比二嫂子可管得厉害多了。
  
  又过了两天,预算拿了回来。我看了一眼,五十九万多。我不太了解设备安装行情,但能感觉到里面利润高的惊人。金富告诉我,让我明天带着预算去炼钢厂找戚厂长签订工程承包协议。
  
  我赶到钢厂后,找到马经理,让他带我去见戚厂长。在一间简易房的炼钢厂办公室里,我见到了戚厂长。戚厂长有五十多岁,原来是东北一家国企炼钢厂的厂长。我向他说明来意,他告诉我知道此事。我将预算交给他,他看了一眼,放在一旁说;需要先让预算员核实一下。
  
  戚厂长递给我一份协议书说,这是和别的安装队刚签订的,你看一下,条款要求都差不多,如果同意,我就起草一份给你们打印出来。
  
  我拿过来仔细的看着,眼睛停在取费标准上。‘按1998年河北省机电安装工程取费的五级三类下浮百分之十,工程完毕后按此决算。’也就是五年前的最低取费标准还要下浮;顿时我心中凉了半截。
  
  从办公室出来后,我问马经理:“这里的活取费这样低,你们也敢接啊?”他听后笑了起来,说道:“政策是老板定的,可是县官不如现管,只要把现管搞定了,没有不挣钱的。”我问:“他们敢收好处吗?”马经理告诉我说:“收!给就要,眼睛都不带眨一眨的。这些人一个个好比俄瘪的虱子,吃起人血来没有饱。我主要是管工程,这块主要是老騰负责,他回家了。”老藤和我在沧海市一起吃过饭,六十多岁了,原来是一家大型国企工程处退休的,说起话来很有风趣。我说:“马经理!我想晚上请戚厂长吃顿饭,请你帮忙安排一下。”他很爽快的答道:“没问题,交给我办好了。”
  
  傍晚时分,马经理开着面包车来旅馆接我。他问我,一会我们去哪里?我狠了狠心说,就去这里最好的地方吧!
  
  接到齐厂长后,车在一条窄窄的道路上七拐八弯地走了好一会;我的眼前突然一亮,一排豪华的建筑冷不丁出现在面前,仿佛从黑暗中冒出来一般。酒楼、宾馆、洗浴中心等连成一片,灯火辉煌,其规模和档次丝毫不逊色于大都市。这里是北方很有名气的一个乡镇,工业,商业发展迅猛,城镇面积已经超过一个普通县城。但是眼前的情景,还是让我没有料到。
  
  戚厂长建议吃沪菜,这倒是很对我的胃口。他问我原来做什么的,我告诉他早先在一个机械行业的小国企当过厂长。他听后笑了,说:“咱俩的遭遇倒是差不多,现在都来给私人老板打工来了。”我连忙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说道:“那可不一样,今后还要靠戚厂长多多关照!”由于年龄经历相仿,一时交谈的挺投机。
  
  我招待客人从来不会劝酒,自己也是能少喝酒就少喝。戚厂长盯着我的酒杯说,老张的酒不见下。我听了后,望了望玻璃杯里的大半杯白酒,端起来像喝白开水一样一口干了;也不说话,微笑着看着他。齐厂长有些吃惊的望了望我,猜不透我有多大酒量。
  
  那天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是戚厂长点的主食,印度飞饼。老实说我不仅没吃过,而且没有听说过。从小牙齿不好,吃饼是我头痛的事情;当我尝到放在面前的香甜柔软的美食后,连连赞叹,太好吃了。我还特意去操作室观看,真的是一个高高个子的黑人,穿着雪白的工作服,像表演杂技一样,旋转着手中的飞饼。
  
  接下来自然是去洗浴中心。进入洗浴大厅,我望着眼前的黑色的,白色的大理石组成的地面和造型优美的水池,淡黄色的大理石墙壁上的精美雕塑;一时有些发呆。心想,这里不仅是外表豪华,里面更是富丽堂皇。
  
  休息大厅里不仅是装饰高贵典雅,而且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里面的服务人员是清一色小姐。马经理告诉我,这里的按摩小姐是温州来的。我听后觉得好笑,温州人做生意是全国聞名,现在连按摩小姐也冠以温州大名了。
  
  回来的途中,我在想;我给戚厂长的预算会不会通过?应该再给他点暗示。车子到了戚厂长的住处,他下车时我跟了下去,我握住他的手故意问:“建华也住在这里吗?”他愣了一下说:“住在这里啊!你与李总是同学?”我摇了摇头;他接着又问:“那么原来跟李总干过?”我又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回到车上。不过我清楚,这短短的一句问话,比给他一个红包更有效。
  
  当我第二天到戚厂长办公室时,他递给我一份协议,说,你同意的话在下面签个字。我仔细的看了一遍,发现工程预算金额分毫未变,便在项目承包人后面签了名。
  
  戚厂长接过协议,可是他并没有按照常规在甲方工程项目负责人一栏签字。却对我说;咱们先拿去让李总看看,你同我一起去。我听了暗想,真不愧是老谋深算。我知道预算没有从新核算过,他这是既不愿意承担责任,还不想得罪领导,还想验证一下我和建华的关系。
  
  这是一间废弃的厂房间隔成的办公室。我俩推开一间挂着总经理办公室的房间,里面很宽大,建华正在忙着给围在办公桌旁的人签字。他没有发现我们的到来,我便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当他抬起头看到我时,神情中露出一丝慌乱;我冲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戚厂长见状马上把协议放在他的面前说,李总看看这样定可以吗?建华用眼扫了一下协议,就习惯的拿起笔在甲方公司负责人一栏签了字。
  
  建华此时在慌忙在犯了一个错误;他没有发现甲方项目负责人一栏还没有人签名,而戚厂长只是拿来请示领导,也就是来试探一下;而他却率先签下自己的名字。建华随后又轻描淡写的说了些要注意工程质量,不要延误工期之类的话。
  
  我们俩出来后,齐厂长意味深长的冲我笑了笑,说:“每次订施工协议到李总这道关口都没有今天这么痛快,老张的道行不浅啊!”
  
  协议就这样简单的签订了;可是也为我后来成为‘被告’埋下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