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农事
![]() 暮春时节,农村进入春耕农忙季节,大哥门前一块15亩的赵家湾大田准备栽秧。大哥打来电话,劳力紧缺,务必回家帮忙。 大清早,前来换工帮忙的3个老乡早已下田,他们是的75岁的李幺叔夫妇,留守妇女小袁。 太阳露出红脸,无遮无拦地照耀着山村,嫩叶一新的老榆树、桑树孤独地守候着田野,几座小山袒露着赭红的底色,一坡又一坡的油菜披着银灰色外衣,布谷鸟在山湾的草丛里咕咕叫,鸟儿也唱着农事的主题曲。 嫩绿的秧苗在手指间分出,几秒时间一根秧苗插入泥里,一排五路,退步插秧。横成排,竖成线,竖沟亮得开,向阳好分蘖,稀大窝,密大攥,不稀不密有板眼。 李幺叔的孩子都在外面,孩子每年都要给他打招呼,只准种蔬菜,不准种田。可是李幺叔夫妇看不惯撂荒的上好田土,一年赶着一年地种地,农事的负荷严重超出两位老人体力,为赶时节,夫妇两早上4点钟开始忙活,头戴矿灯,精耕细作,好在夫妇身子骨硬朗。 小袁的老公刚从外地赶回来农忙,不小心染上重感冒,家里家外全靠小袁打理,手脚麻利地应付着一大摊子事,每天接送小孩读书,喂猪做饭,上坡下田,黝黑的脸膛挂着淡淡的憔悴。 队里没几个劳动力了,留在老家的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年人和几岁小娃,外出务工的人丢下大片的承包田,没人种。种田人年年都说少种,减轻劳力负担,到了备耕的时候,还是多计划种子化肥,咬咬牙还是挺过来了,所以整个生产队丢荒的田土还是少。 下午1点多钟开午饭,李幺叔喝了1杯土酒,吃了几筷菜,喝了两碗汤了事。他的老伴脚板被划伤,下午无法下田,小袁忙着回家给老公做饭。 3点钟的时候,天空没有一丝凉风,太阳不眨眼地发着威力,我鼓着勇气下田栽秧。 我有20年没下田栽秧,栽秧的基本要领未曾忘记,手脚变得笨拙。田里的螺、蚌、锐石、竹签划伤了腿脚,汗水钻进眼睛,模糊视线,我顾不了衣袖上的稀泥,一次又一次擦汗水,口渴心慌,满身污泥,浑身不自在,我坚持着。 一阵激烈狗吠引起大伙惊疑,大哥跑回家里,原来晒坝里不知从哪里飞了一只野鸡,被几条家狗追咬,慌忙钻进柴草堆,彩羽的野公鸡被大哥逮住。 大伙别提多高兴,一只野鸡从天上飞到家里来。野鸡的背上已经受伤,不知是否啄食了地里带农药的种子中了毒,奄奄一息。不然,不会遇上这等好事。 入夜,阵阵晚风吹得竹林婆娑,在农舍屋檐模糊的节能灯下,大家品尝着野鸡的美味,都说主人家好运气,野鸡飞到家里来,注定今年是个好收成。 劳累一天的李幺叔打着电筒沿着乡村公路回家,他啪嗒的脚步声,敲击着田坎,十分悦耳动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