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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砖刀
  作者:刍人 发表:2009/1/18 0:29:19 等级:4 状态: 正常发表 阅读:2079
  编辑按:许多事情,可以从刀光开始,但是不一定要以剑影结束。来自心灵深处的微笑,会将一切的过往都抚平,无论是刀疤还是心结。
  
  巴壳把砖刀装进套子,拎着行李就急匆匆来到车站,向湄公河边界的廊开镇赶去。
  巴壳就凭一把砖刀闯出了国门,一路来到东南亚的泰国。这把砖刀陪伴巴壳多年,手柄磨得四棱光滑乌亮有光,巴掌般大小的刀身坚韧锋利,切砖如泥,捣弄灰浆毫不沾泥。
  泰国政局动荡,曼谷国际机场遭遇围攻,机场滞留了几千名急切回国的华人。巴壳从曼谷潜身前往泰国北部,取道老挝万象搭乘直达昆明的大巴回国。
  巴壳登上了直达昆明的大巴,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既节省费用又舒服安全的行程计划一般人想不到的!躺在大巴车靠后的卧铺上,几天的旅途劳顿一扫而光。
  巴壳先把砖刀放在枕头下,再从行李包中掏出一小瓶白酒,拧开盖子,咕噜、咕噜地往嘴里倒。脑门里闪现湄公河海关官员向他索要小费滑稽图景,自己居然能用两千泰铢假币骗过了那秃头。扑哧,一股温热的酒水喷出了嘴,手里的酒瓶也翻了个底朝天。
  KAOFUOTUO!ZHAOMANKUNJING?(对不起!你是中国人吗?)巴壳用生硬的泰语给下铺的老头道歉。
  巴壳慌忙翻身下铺,递给老头一卷卫生纸说,KAOFUOTUO!KAOFUOTUO!
  老头一脸的怒气,指头大小的老年斑好些张扬,粗大的金项链挂在细细的脖子上,巴壳一时哑口无言。
  老头突然给了巴壳当胸一拳,你也是中国人不说中国话?!
  巴壳吃了一惊,这老头的拳头好硬。说了一声得罪,他跃身回到铺位说试试我的砖刀如何?!
  大巴在原生态的热带山区疾驰,虽是中国的冬季,这里却是满目油绿的森林,翠绿的丛林。
  巴壳睡着了,嘴角上挂着回家的笑意。
  一阵闷响吵醒了巴壳。大巴里二十多张卧铺似乎人人深睡,唯有下铺发出重重地喘息和意外的响动。
  不好!巴壳迅速摸出砖刀。一张刀疤脸突兀地出现在眼前,恶狠狠地瞪着巴壳,匕首已顶在巴壳的腮帮上。巴壳虚晃一刀一个闪身下了铺,引擎盖上一黑脸大个手提砍刀向巴壳疾步而来。老头被捆反扣在铺上,一个劲的踢腾。一瘦高个正在用匕首挑破一个皮箱。
  横搜砖缝,刀疤脸的匕首弹出虎口;浑搅灰浆,巴壳一刀挑向瘦高个,那小子应声仰面倒下……
  霎时,砖刀变化出无穷招式,画出凶狠的弧线向大个黑脸迎面痛击,大砍刀寒光森森,砖刀冷气飕飕,刀起刀落铿锵有声。竖找直线、平摊灰泥,哇!大个子面门绽开了血口,血滴横飞……
  血腥唤醒了假睡的旅客,旅客们抱成了团,痛打歹徒。三个歹徒仓皇消失在路边丛林。
  老头干涸的眼眶红红的,一阵阵喘气,他守候在巴壳身旁。
  巴壳一脸苍白,他的右手用毛巾死死捂住,鲜血渗透了毛巾,好几双眼睛泪光涌动。
  司机神情专注,大巴向前面不远的中国海关疾驰而去。
  冬日的黄昏,巴壳用砖刀慢慢撬开自家承包地一角的红土,埋下一个红色包裹。
  转身的时候,他分明看见了一张老年斑张扬的脸,一脸沉重。
  老头直直跪在红土上,执意要用半皮箱美金,买走巴壳手中那把砖刀。
  巴壳紧握刀柄,目光冷若如冰霜。
  红土里埋着两根坏死多日的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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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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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共有 篇评论
评论人南平 发布于 2009/1/18 0:33:47  
呵呵,古希腊历史学家:普里尼,说过:在希望和失望的决斗中,如果你用勇气与坚决的双手紧握着,胜利必定属于希望。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