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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湘西
——守望文学网丛书投稿
  作者:草狐 发表:2009/8/13 21:18:54 等级:4 状态: 阅读:2503
  编辑按:湘西很遥远,它屹立在那望不透触摸不到的地方!文字很美,让我也看到了那可怜的小花,寂寞的婆婆……推出共享!
  
  如同鸥鸟与浪涛的相见,我们邂逅并走近。然而鸥鸟飞向蓝天,浪涛渐涌渐远,我们也不得不分散。总有一天,我会沐浴着另一个世界的晨曦对你歌唱:“我曾见过你,在地球的光中,在人类的爱中。(泰戈尔)
  人世间的岁月是多么地浅陋可笑啊!可它又是多么的绚烂而多情。我想透过岁月来延展视线触摸湘西,可它怎么也不肯入梦来。乡思纠结成梦的彩衣,却再也塑造不出故乡的摸样,我感到了悲伤,因为我的叙述是破碎的,它来自断层而陌生的回响。
  
  (一)可怜的小花
  
  我总是记挂着那株不知名的小花。
  她是有一天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的,我不知道她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她是被谁送来的,但有什么关系呢?乡下人对于这种大自然的神秘馈赠,总是欣然接受的,它要比怀疑猜忌美妙的多。
  我听见她在地底下拼命地扭动着,舞蹈着,张大着嘴贪婪地吮吸着雨水和大地的精华。终于,她圆滚滚的身子因饱胀着生命的喜悦而破裂了。两片青嫩的小叶芽顶着两小撮黄土尖叫着钻出地面。正在梅李树上闭目养神的小黄雀被她的兴奋吓了一跳,扬扬翅膀,不屑地飞走了。
  我看见她十分努力地向上长着,向周围的鸡冠花、指甲花、喇叭花虚心地请教着。学会了沐浴阳光雨露,学会了抽枝拔节,学会了仪态万方,甚至向最热情的美人蕉学会了如何摆出最妖娆的姿态来吸引那些蜂儿碟儿的注意力。她有了更多更繁茂的枝叶,她长得比以前更高更秀美了,也越发的娇巧迷人了,为了迎接春天,她甚至迫不及待地打出了两个小小花蕾,准备随时绽放自己。
  我长时间的观察着她,一连几个小时趴在她面前动也不动。当我为她浇水施肥时,当我为她拔草捉虫时,我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愉悦之情。甚至连对玩乐和吃饭都失去了兴趣,有时候在半夜醒来,我想的不是睡觉而是打着手电筒去悄悄地瞧一瞧她,看她是不是在乖乖地睡觉。我认为,用我的成长来陪衬一朵小花的成长是一件多么令人激动的事情,可惜,我最终见证的却是她可怜的夭折。
  家里新来了两只彪悍勇猛,淘气顽皮的小猪崽。他们整天在坪院里不是捣乱搞破坏,就是游手好闲、四处晃荡。我担心他们有一天会侵犯到我心爱的小花,把她当作猪草啃了去吃,可家里人嘲笑我,说就是天下最笨的猪也不会把这种植物当作吃的东西,于是我放松了对小花的看护。可我万万没有料到,这两只热衷于打架斗殴的猪崽脾气竟是那么地火暴,他们整天在属于小花的领域里疯狂地叫嚣、撕咬,最终,我可怜的小花就折损在他们卑劣的猪蹄子下,被践踏地奄奄一息而死去。
  我伤心了几天几夜,最后,只好在家人的安慰下,邀请了满院子的桃树李树,还有花儿草儿、蜂儿蝶儿,为小花举行了一个热闹但端庄的追悼会,小黄雀还用悲伤沉缓的语调陈述了小花短暂的一生。
  
  (二)寂寞的婆婆
  
  婆婆很老很老。
  从我有记忆起,婆婆就已经这么老了。老得让村子里所有的人都以一种讶异敬畏的目光来窥视她;老得让村子里那头最有资历的老水牛在看见她拄着拐杖走来时都不得不自动给她让路;老的连路边一向心高气傲的山茶花都向她点头微笑;老得让家里的大黄狗甚至忘记了自己看家护院的职责,倒把她看成了重点守护对象,婆婆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还不时紧张兮兮地提醒她:“要小心啦!要小心啦!别磕了碰了摔了。”
  婆婆老得连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岁数,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老了。她老得没有了一丝力气,担不了水洗不了衣,也做不了饭喂不了猪。没有了活儿干的婆婆只好整日里昏睡。篱笆墙下,坪坝院里,灶房的火炕旁,路边的土疙瘩上,哪儿都是适合婆婆睡觉的地方。
  婆婆整天气喘吁吁地拄着一根黑黝黝的拐杖,走到哪儿就歇息在哪儿,歇息在哪儿就睡在哪儿,只要扔下拐杖没有多久,就有鼾声响起来,婆婆美妙的甜梦早已经开始啦。
  婆婆活得越老倒越顽皮了,像一个贪玩的孩子,大黄狗也一样。婆婆要睡觉,他可不依了,因为他也寂寞。他向婆婆撒娇,先用毛茸茸的狗爪子拍拍婆婆的脸,看看好象不管用,于是再捏捏她的鼻子,可婆婆只是抬了抬她那干瘪瘪的下巴,咂吧了几下,干脆张大着没牙的嘴呼噜噜喘气,却偏偏不肯醒过来。大黄狗急了,他用毛发拔弄着婆婆皱巴巴的耳朵,不怀好意的向里面哈了哈气,婆婆受不了痒,只好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不睡觉的婆婆只好讲故事,这时候的院子里热热闹闹的。除了满院子的花草果树、蜜蜂、蝴蝶,各种不知名的雀子小虫子外,婆婆最忠实的听众就是大黄狗了。他总是乖乖地趴伏在婆婆的脚边,他喜欢听婆婆讲故事。谁也不知道婆婆的口袋里究竟装了多少动人的好故事。她讲三兄弟的故事,她讲七姐妹的故事,她讲孟姜女的故事。但大黄狗最爱听的却是牛郎织女的故事,他喜欢那头忠心护主的老黄牛,是他蜕掉了自己那神奇的牛皮牺牲了自己让主人担了两个可怜的孩子搭乘着飞上天去追织女去了。但有时候婆婆用手抚摩着大黄狗那瘦骨嶙峋的脊背和松松垮垮的皮毛时,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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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雪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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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共有 篇评论
评论人晚亭 发布于 2009/8/14 10:53:01  
细细品味文字背后蕴藏的情感,牵挂与怀想涌上心头。很高兴看见草狐的文字,欣赏,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