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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走向“我们”
  作者:久野 发表:2011/11/23 21:36:13 等级:4 状态: 正常发表 阅读:1532
  编辑按:纵论唐宋诗词,笑谈李杜文章,触角探入品评,深入浅出解析,赏读问好。
  
  前几天,和朋友聊天,无意间谈到唐诗和宋词的区别。关于这,已有过多的专家做了过多的阐述,足以撑死学术的殿堂。也没办法,如今似乎什么都被人说过,轮到我们的,早已所剩无几。思索之余,我说,唐诗发展到宋词,其实,就是从“我”走向了“我们”。或许我还是在拾人牙慧,把吐过的唾沫再吐一遍。尼采说过——如果你经常不说话,某一天你会发现,自己连废话也不会说。鉴于此,明知是拾人牙慧的废话,我还是忍着说下去吧。
  自古以来,都道李白的诗好,有气势,有傲骨,超然,飘逸,离经叛道,玩世不恭。登上庐山,好家伙,诗兴一发,就是“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醉后发狂,兴酣落笔,竟然喊出“鸣笳戏鼓按苍流,呼取江南女儿歌棹讴。我且为君捶碎黄鹤楼,君亦为我倒却鹦鹉洲”。不满朝廷了,“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去他妈的,干脆一走了之。李白的这种豪情,诗人而外,甚至是除他而外,恐怕再无来者。因此,有人说,李白是天才,不能模仿,只能仰望。后世诗人,也的确少有追随李白者。老杜历来被人追捧,李白总是排行老二,恐怕也是因为一个在人间,一个在天上吧。“此曲只应天上有”,听听也就行了,犯不着再去比拼,所谓曲高和寡嘛。毕竟世间多的是俗人,在生活中鸡毛蒜皮,没心思去玩高雅,玩品味。诗人这个东西,在古代,无疑大多是有闲阶级,整日戏水玩山,赏花弄月,诗兴一发,挥笔大书,多有情调,何等趣味。终于,诗人成了一群特殊的人,嗜酒,超然,不羁,孤高,懂情调,有品味……以至于今天,我们还在向往一种存在状态——诗意的栖居。
  常说,写古诗学李白永远学不像,反而自失其美,恐怕就在于李白是李白,你是你,两者无法沟通。也就是说,李白只关注“我”,不管“我们”,自然非我们所能理解。在此,不妨扩大视角,由李白转入所有古代诗人。我们会发现,他们关注的一般都只是“我”,而少有“我们”。屈原可能是中国历史上最宏大的一位诗人,而浪漫主义的“我”败坏了他成为一位伟大诗人的尊号。陶渊明可能是心态最好的诗人,而“我”把他缩小成了一个隐居南山的高士。后世诗人,多以这两位作榜样,纷纷效仿,不是抒情式的忧国忧民,就是抒情式的躬耕田间。老杜因其特殊身世,稍有些例外,就写民间疾苦而言,不愧为开一派诗风的先行者。从“我”走向“我们”,可以说,就是从抒情走向了叙事,从高雅走向了世俗,从天上走向了人间。唐诗过后是宋词,宋词过后是元曲,元曲过后是明清的小说。古典文学的这个发展轨迹,正是从“我”逐渐走向了“我们”。
  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写诗的人,更应该从“我”走向“我们”。无疑,中国是一个诗歌的王国,这是足以令我们骄傲的事实。什么莎士比亚,什么但丁,什么歌德,在中国的诗歌殿堂里随便找一个诗人,也比他们高明。不过,这些辉煌都是曾经的辉煌,好汉虽说不提当年勇,而现实又不令人乐观,也只得沉湎于过去了。藉此,现代诗处处受人诟病和嘲讽,加之市场经济以来,穷怕了的中国人,一朝金钱至尊眼里只有钞票,诗歌更是成了边缘的边缘。于是,很有些人出来感慨了,汪某某就说如今的诗坛好比一个舞台,观众都走了,一些人还赖在上面装模作样,他感到很无聊。我倒觉得大可不必这般感慨,诗人不是演员,也不需要热闹,在庸众的今天,正是考验一个诗人是否合格的时候。汪某某之所以这般感慨,恐怕还是因为“是否/你已把我遗忘/不然为何/杳无音信/天各一方”这样的诗已经写不下去了吧。八十年代,顾城说“我是一个被幻想妈妈宠坏的孩子,我任性”,或许还能打动人。二十年的成长,这些诗人居然还不长大,还在那儿泪眼巴巴地写,难怪会令人反感。古代诗人玩趣味,现代诗人玩眼泪,再不,就是玩超然,比疼痛。我们就不应该从“我”的抒情走出来,走向叙事,走向成熟,走向“我们”么?
  这是一个枪毙梦想而又甘于平庸的时代,天才的创造力尚未到来,英雄主义的只手撑天已经过去,只有“我们”才能联合我们,只能“我们”才能挽救我们,当然,也只有“我们”才能温暖我们。从“我”走向“我们”,并不是文学的堕落,而是人性的关怀,是在沦入精神危机的今天,一次集体性的休戚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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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然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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