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见闻之二
作者:石拓
发表:2023/12/3 14:0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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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按:各种生财之道遍地开花,但老百姓的日子一如既往,好的心态才能谋得更好的生活。
问号老师,第一次听说“年历卡”,长见识了。
现代化的大型超市,即俗称的“大卖场”,是一个热闹的场所。大卖场在我看来,除了没有文艺的内容之外,与“庙会”几乎没有两样。所不同的是,“庙会”在庙宇附近的室外举办,而且要在指定的日子里,有时间的限制,例如上海的因为龙华古寺,而得名的龙华庙会。大卖场则是每天从早到晚,在室内营业的商场。
假如把大卖场与商业街相比较,那么大卖场好比是一个浓缩了的商业街。如果说,商业街上“花花绿绿”、“人山人海”十分地闹猛,那么大卖场内的情景与之相比,丝毫不会逊色。因此,逛大卖场好比逛商业街。特别地,像我这样一个兜里没有几个铜钿的人,逛大卖场除了“逛”之外,主要还是大卖场里的东西比较便宜。当然,“庙会”上的东西也是便宜的,可是“庙会”不是经常开的。 大约十年前,我家南面的不远处,开设了一家大卖场,是国资公司。大约过了五、六年后,我家东面的不远处,也开设了一家大卖场,是合资公司。于是,大卖场成了我购物,消磨时间的首选地。我觉得,逛大卖场好比游荡商业街,因此我把大卖场内的见闻,并入到了“路边见闻”之中。 由于南面的大卖场开张在先,于是我成了“南面卖场”的常客。大卖场内的购物者,是取货后出门付款。购买者要么付现金,要么拉银行卡。我没有银行卡,是付现金的。久而久之,我发现了一个情况。有的人既不付现金,也不拉银行卡,而是用一种类似于,过去上海70年代那种“年历卡”的硬卡。与“年历卡”相比,这种硬卡上没有日月之类的日期,但有条形码和密码。据说这种硬卡内有钱,但只能在其规定的范围内使用,用完作废。至于这种卡的正式名称,说实在的,我至今还不知道,所以用类似“年历卡”一词来替代。至于“年历卡”的使用者是如何得到它的,对我而言,一直是个未知数。 几年前,东面的大卖场开张了。开张前大卖场的工作人员,来到里弄做宣传介绍,并且现场办理会员卡,会员卡的作用是享受价格上的优惠。因为购物可以省钱,所以办理会员卡的人很多,我也办理了。 有道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当我在逛东面的大卖场时,发现了我所需要的商品,其价格都要比“南面卖场”便宜,而购物的人却不多。我真是喜出望外。买同样的货,譬如:牙刷、牙膏、香肥皂、电蚊香等,都便宜了不少。这对我来说,无意中增加了收入。于是,告别了“南面卖场”,走进了“东面卖场”。 可是,当时不明白的是,既然“东面卖场”的东西便宜,为什么购买者少呢?偏要到价格贵的“南面卖场”购买。难道这些人“傻了”?后来才知道,“东面卖场”付款时,只收现金或拉银行卡,类似于“年历卡”的一概不收。那些持有“年历卡”的人,是情愿买贵,不买贱。从此以后,我关心起了“年历卡”的来历。 前些年,发现“东面卖场”的价格明显地贵了,与“南面卖场”基本上相差无几了。仔细观察后才晓得,原来“东面卖场”也可使用“年历卡”的了。我没有“年历卡”,却要付相同的现金,只好权当减去了“无意中增加的收入”。 前些天,我终于打探到“年历卡”的来历。说起来,也是一次偶然。有一天我去“东面卖场”买盒装内酯豆腐。碰巧的是那天大卖场搞“优惠活动”,买者特多。买者一多,收银处自然排起了长龙。想不到收银通道分为“只收现钞”与“照单全收”两种。我是付现金的,两种通道都可以付款。 也许因为等候付款的人太多,人一多,互相聊天了起来,聊的话题什么都有。忽然听见一位老者,在聊天的人群中大声说:“卡是给人家干活,人家发给的”,并补充道“不给人家干活,谁发给你啊,阿拉老婆已经62岁,老早退休了,人家还请她干活,除了每月现金八千块不算,还发各种卡好几张”。 我听后心里一怔,原来这种类似“年历卡”的东西,是“人家”发的。此时我却疑惑了,老者所说的人家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人家”?当正在疑惑的时候,有人发问道:“哎,侬老婆除了八千块和几张卡外,还发些什么”?一个中年人带着好奇问道。 “发的东西多来”老者自豪地说。“月饼票听到过伐?三百元一盒的月饼票,一叠叠发,我一百五十元一张卖给黄牛,电影票、戏票一叠叠发,电影票好调(交换)手表,你听到过伐?还有洗衣票,一叠叠发,洗件外衣25快,你舍得伐?我只要扯张票子就可以了”,老者滔滔不绝地答道。只见那个中年人和旁观者们,听的眼睛直瞪瞪,发不出声音。 “这就是现在腐败的根源”有人小声的说。 我手里拎着两盒从“东面卖场”买回的豆腐,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总不是滋味。有人自己掏钱买豆腐,有人用“年历卡”之类的,往家里拉食品。有人看不起电影,有人却用电影票换手表。有人自己洗衣服,有人扯张票子请店家洗。说实在地,刚才那位老者说的话,我无法核实其真实性。不过,卡与票子是发的,我确信无疑。其它的我但愿都是假的,是臆造,为了摆阔而臆造。 至于腐败与腐败根源的问题,我是不懂的。不过,我略知一二历史上的腐败。这些略知是从野书上看来的,无法辨别其真伪。例如:强盛的西汉武帝时代,可以用钱买官,可以用钱赎罪。有人认为是朝廷的腐败,有人则认为是增加了朝廷的收入。 可是,既然出钱买了官,或赎罪,那么买官或赎罪的本钱,总要赚回来吧!于是,有了变本加厉鱼肉百姓的行为。又如:大唐盛世时的“安史之乱”,是开元、天宝年间朝廷腐败的产物,而且朝廷的腐败直接产生了“苛政猛于虎”。再如:大清帝国的腐败,造就了和珅先生的富有。当然,也有人认为和珅先生是生财有道。 上世纪50年代后,陆续发放各类票证,是政府发放的。其中广为人知的有,粮、油票、香烟票、肥皂票、购粮证、煤球卡等等,这些票证都是与百姓的生活有关,是计划经济时代的产物。80年代后逐渐取消,政府为此而骄傲,百姓们也为此而高兴。 现在,新型的票证出来了,诸如“年历卡”式的、月饼票、购物券等等,则是“市场经济”的产物。而市场经济的产物,不是人人都可以享有的,即便同样是给人家干活的人。至少我没有享有过,尽管我也是给人家干活的人。 有道是“人比人,气煞人”,所以还是不比的为好。其实,我的红烧豆腐、麻辣豆腐、小葱拌豆腐,另加一碗热气腾腾的“翡翠白玉汤”,也是一道道丰盛的下饭小菜。 本文共有 篇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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