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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世恒言《金瓶梅》
——明鉴阁即兴讲座之二
  作者:净海莲风 发表:2009/5/7 20:08:44 等级:4 状态: 阅读:2425
  编辑按:“平凡的世界语人生,构成了绚丽多姿的历史;传奇式的英雄和佳人,足以在轻飘飘的阅读时消闲,却难借此反思人生背后的真相。《金瓶梅》所变现的严肃,值得每一位认真的读者学习。”
  
  中国古典小说萌芽于先秦时期,百家散文如《庄子》、《韩非子》中大量的寓言至今看来依然引人入胜;经过魏晋笔记、唐宋传奇话本的蜕变,在明清发展到了鼎盛时期。在这一漫长历史时期中,作品描写对象大抵不脱历史、英雄、神怪、言情等范围;直到《金瓶梅》横空出世,中国小说花园中才开始陆续绽放现实主义的花朵。
  现存最早《金瓶梅》刻本,为万历年间的《金瓶梅词话》,署“兰陵笑笑生著”,史称“词话本”;崇祯年间又出现题为《金瓶梅》的刻本,史称“崇祯本”。就文字比较,万历本显然受到此前小说撰写的影响,在行文中大量穿插曲子、韵文,有时不免令人觉得繁琐而无味;崇祯本则明显将大量与文意无关者删去,另外就部分回目作了修改。康熙年间张竹坡仿照金圣叹笔法点评《金瓶梅》,史称“张评本”;此后大行其道,逐渐取代原崇祯本,目前市面上所流行的基本上即是此本。
  作者兰陵笑笑生究竟为谁,至今学界没有公论,大抵只能根据“兰陵”二字推测其或为山东或为江苏人;后来又有部分学者根据作者的写作态度推测,“兰陵”乃隐喻荀子性恶论主张,未必即是作者籍贯。
  《金瓶梅》的成就之处在于其细腻的写实与同情的讽刺。
  提到写实,一般读者大抵不作深究;通常凡见文字中有生动对话与活泼动作,即欣然满意,诩为现实主义,而不再作更进一步追究。然而一个技巧精湛的作者,即便向壁虚构些子虚乌有的人物事件,其高明的写作手法也依然能令读者在翻看作品时得到真实感受(如还珠楼主《蜀山剑侠传》中述及峨眉派奔赴北极陷空岛一折,固然全属信口开河;然而由于作者笔法精妙,娓娓道来,读者只觉如在目前,浑然不觉其虚)。
  《金瓶梅》之前的作品,基本上都是以“英雄尺度”为写作态度,所描摹的对象,都充满了浪漫情怀,很少以现实人生为关注点;而《金瓶梅》以后,这一写实主义也没能得到长足发展,很快夭折。
  《金瓶梅》凡一百回,上起政和二年,下讫建炎元年,共十六年;所述故事情节,乍看亦平淡无奇,没有造反与招安、没有降魔与证道、没有战火与封侯,甚至没有才子佳人的花前月下,而仅仅只是一个土财主的身家兴衰。以通俗小说的要求来衡量,《金瓶梅》简直没有任何能够吸引读者的地方;唯一可以引起兴趣的,似乎只有那不厌其烦描写的床笫间事——于是世人不假细详,冒然以淫书目之,遂令一部伟大作品蒙尘数百年。
  在《金瓶梅》之前,由于社会风气使然,已有大量淫秽小说面世,如《效颦集》《如意君传》等,同时代则有《绣榻野史》《宜春香质》等,后世则更蔚为大观。然而以《金瓶梅》与这些公论为淫书的作品相比较,即可明显看出二者的不同:删去露骨的床笫描写之后,《金瓶梅》的故事丝毫不会受到任何损伤。
  东吴弄珠客在序文中曾经提及自己的看法,认为世间读《金瓶梅》者大抵可以分为生四心:即怜悯心的菩萨、畏惧心的君子、欢喜心的小人与效法心的禽兽。而张竹坡也认为一般读者大抵只着眼于床笫描写,却忽略了其“史公笔法”的讽喻。
  《金瓶梅》的故事开端源自《水浒》,然而相同内容其描写力度则明显不及后者。写实主义无法驾驭浪漫艺术,没法描写那些存在于想象中逃避现实而令人快意的情节,故而作者巧妙令西门庆逃脱武松的复仇刀锋而多活了几年,从这一刻开始《金瓶梅》自身的艺术价值才开始慢慢放出光彩。人的心理往往只注意非常事件,而《金瓶梅》通篇日常生活中的琐屑由于作者高超的写实主义笔法,令认真的读者在阅读之余不免掩卷长思。
  早在先秦时期,孔子就说过“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告子也明确认为“食色性也”,《金瓶梅》全书对于两者津津乐道,尤以饮食为最。然而《金瓶梅》的饮食虽然细腻生动,品类繁多,却还在可触及的范围之内;到了后世某些作品中,则被细细洗去尘俗气息,凝结成令读者赞叹之余不免自卑的惊人之作。
  作者如此不厌其烦描绘日常生活中林林总总的五光十色,似乎要告诉读者:这个世界背景是如此美好;然而掀开这一幕布之后,却令人赫然发现人生的悲苦。
  《金瓶梅》以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为书名由来;然而统观全书,西门庆妻妾众多,何以单单以此三位为杰出代表而张于书目?细细分析,不难看出,三者的共同点在于其强烈的情欲;然而这一点原是人类通性,《金瓶梅》中人物大体都不脱此类,然而真正无法自我遏制的,除西门庆外,恰是此三位。
  《金瓶梅》中唯一有着较好下场者,当属吴月娘,此女别无他长,唯一尚能称道者,只是善于自我修持。从这一点反观作者署名,大约可以明了何以作者在文中不嫌絮叨,屡作劝世之言。作者的目的在于通过艺术手法阐明人生真理,而人生的真实不仅仅只是诉诸快感、情绪与美感,不仅仅只是大快人心的豪侠、缠绵悱恻的才子佳人和可以细细叹赏的诗作;要诉诸于人的理性与是非,而不是简单流一把眼泪了事。
  从这一点出发,作者推翻了以往小说的写作模式,不再关注浪漫艺术的虚拟人物;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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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行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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