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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宗教
  作者:san 发表:2010/5/18 20:49:53 等级:4 状态: 正常发表 阅读:1904
  编辑按:想象力丰富,与众不同的文字。
  
  我相信这件事不仅仅与我最近在学校的表现有关系,不满是慢慢积累起来的,可是我不能相信我活过了的这十几年真就只是把他们给深深得罪了,以至于每个人都恨不得我死。所以我只能相信,这不满是作为纯粹的不满在他们的身上慢慢地积累,到了一天它满得必须要溢出来,它就会随便找到一个人,一个对象。
  “生在动荡的年代,每个人都难免要为活下去而努力受难。”这是教我们园艺的教师说的;他有一张阴沉的黑脸和一撮阴沉的山羊须,在傍晚时分与黑巫师完全是同一幅鬼样子,谁也不愿意与他直面相对。说完这句,他撩起长袍,转身冲出教室,一头撞在了学校的围墙上,表示他再不愿意为了活下去而努力。他曾对我们说过:“挡住了我们的路的从来不会是墙,而是我们的额头。”而他的行动似乎证明了——至少在我们心里——挡住了我们的总是墙;他的额头开裂了、满脸是血,可是,以后他仍需要为了活下去而受罪。他没有死成,他只是把我送上了死路。他是故意的吗?如果我的相信不真,我活着就是得罪他们,那么他就是。
  在我们的国家,西北一场战争已经持续了一年,游牧民族的骑射手正在疯狂进攻我们的城市;而国家的东南一场战争更是进行了三年有余,一群流寇从一个城市打到另外一个城市,国家调集了大批军队就是堵不住他们流窜的路线。据二三月的流言,不久的将来东北也将有事发生。这是否是事实,我们当然不能知道。不过国家一直在征兵这不假,乡村警察已经全部被军事编制调往我们所不知道的地方去了——据说连城市的治安都已经难于维系,像我们这样的乡村当然是被弃之不顾任其自生自灭了。因此最近一段时间,村子中连连发生了几起血案,有人受伤有人死去。就连我们的学校里,那些孔武有力的孩子也狂躁了起来,有几个胆大妄为的竟然敢于挑战教师的权威了——说实话,这种轻佻我一点也看不上眼。
  我们的学校是三个村子合办的,其中一个村子与我们村子这样那样的矛盾由来已久,漫长的历史中敌意从未消解过,仇恨浸蚀到我们的血液里变成了一种需要,在学校里两个村子的孩子仅仅通过打架相互交通相互承认。因为这次治安危机,某些人的野性很快就被激发了出来。我们是看清楚了,这个村子的学生已经把自己组织了起来。我们当然不能无所作为任人宰割,因此我们也要组织起来。大家一致推举我做首领,我并不想接受,我隐隐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危险,可他们都说之所以推举我并非是因为是我第一个提出了我们需要组织,而是我是所有孩子中力气、勇气和胆气三个第一的人,这样一说我就不想推脱了。
  那天园艺教师冲出教室之后我们都跟着冲出去看,带着莫名的冲动,大家甚至都来不及相互区分,仇敌之间也相互混杂起来。当我们快要跑到教师跟前时我发现了一个正在实施的暗算——作为首领,我一直保持着应有的警惕——那个村子有一个叫顾千红的人朝我们村的万山青的奔跑路线上伸出一只长脚要把他绊个狗啃屎,好让自己开心嘲笑一下。我没有估算出声提醒或出手阻止是否来得及,这不是我做事的风格,我擅长和喜欢的方式都是以牙还牙。我当即抬腿在顾千红伸出了长脚的屁股上重重地来了一脚,于是就有两个人摔成了狗啃屎,万山青双手杵在了教师的腿上,顾千红的大脑袋顶着了教师的腰,于是谁也没有开心成;当他们叫嚷道:“好啊,你们村子的人竟然敢以下犯上,把教师推倒在墙上,撞破他的尿罐儿,弄得他人不人鬼不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们一贯阴毒险恶如此的用心有一天竟然会用在我们敬爱的教师身上……”我们就喊起来:“好啊,你们村子的人敢谋杀教师,虽然你们谋杀未遂,但你们已经犯了谋杀之罪。即使我们敬爱的教师是死在一百年之后,你们也铁定是杀人犯。从你们开始,你们的三代人都必须是杀人犯……”我们相互嚷嚷,也不管头破血流的教师的嚷嚷:“你们这帮忤逆之徒,气死我了!老子如果不是自己想撞墙,你们谁推得倒我!”反正他也站不起来了,暂时已经不能对我们构成危险了。但我们嚷嚷不出任何结果来,最后只好通过武力来解决争端,决定究竟是谁要谋害教师。
  打斗大概进行了半个钟头,结果我们输了,胜败就在差尺之间,我们很不服气,但也只能接受失败的结果——否则会让人更看不起——承认是我们把教师害成了那个屌样子。这件事很快就让村里的大人给知道了,他们立即就恶恨上了我,母亲为此很不高兴,说我无德无才竟然就敢做首领、就敢让整个村子蒙上羞耻。为此她要惩罚我,三天不给我吃饭。我反驳说,并非是我自己要做首领、是众人一定要我做的,而且导致我们失败的主要原因并非是我没有当好首领而是他们没有把我的意思领会好,而且我们只失败了一点点、下次我们一定能赢的……我的不思悔改让母亲动了怒,尤其是我的大声嚷嚷招来了村里的许多人,他们毫无顾忌,对着我们嘀嘀咕咕,于是母亲当众扬言:要把我赶出家门。
  对此,我也没有怎样害怕。这个荒凉的村子、这个破败的家,我早就不想呆了;我想好了,如果母亲真不要我的话,我就虚报年龄去参军。我相信,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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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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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共有 篇评论
评论人向日葵的光 发布于 2010/5/25 15:32:50  
我想把第三段理解成某种幽默
作者回复:不止第三段。
评论人向日葵的光 发布于 2010/5/26 12:39:30  
那是因为还没看完哈,今天继续!脑袋虽然不小,一天接受的容量还是有限的。